我屁股往旁边挪了一点。
他说:“不听话的小孩没糖吃。”
我又躲远了点,身体拉响警报,开始全方位戒备。
屁股下面的椅子突然被人用力一拉,桌脚在地上发出摩擦声。
我睁大眼睛看着突然近在咫尺的薄时严,呼吸都停滞了。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他眼神闪烁着狡黠的精光。
才怪!
“薄少。”伊美娇嗔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我连忙往后退。
好险,差点就没命了。
因为被打扰,他深邃的黑眸闪过一丝阴郁,但也只是一瞬间,恍然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他的嗓音冷淡了下来,看着伊美说:“看伊小姐这样子,应该很会弹琴了?”
伊美害羞的撩了撩头发:“虽然比不上大师,但好歹也在大剧院里演出过,指不定薄少以前就看过呢。”
“我不太喜欢看那种无聊的东西。”他靠在椅子上,姿态变得有些吊儿郎当。
伊美也不介意,继续笑着说:“钢琴是件高雅的艺术品,只有像你这样的家世才能配得上,我想以后你会慢慢感兴趣的。”
“是吗?”他突然把玩着手里的叉子,开始心不在焉。
伊美迫不及待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魅力,主动请缨道:“正好今天是苏小姐生日,薄少要是不介意的话,我现场演奏一曲。”
他下巴一抬:“自便。”
伊美熟练的坐在钢琴面前,十根漂亮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飞扬,悠扬舒缓的音乐从她指尖下流淌,是一首著名的肖邦圆舞曲。
郑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她一边收拾饭桌一边靠在了耳边小声道:“太太,你怎么能让她上去表演,今天可是你的生日。”
“我……”
“这女人分明就是过来勾引先生的,狐狸精!你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怎么能让别人把你今天的光芒抢了去,我就说让你换那条裙子,您非不听!”
“你看看先生,他都听入迷了,再这样下去,魂都被人给勾走了!”
是吗?
我看向薄时严,他闭上了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
郑姐气不过,看着我如此恨铁不成钢,干脆直接拉着我往楼上走:“快快快,趁她还弹着你赶紧上去把裙子换了,敌人都打倒家里来了,您再这么无所谓,也不能让别人在您的地盘上撒野啊!快去!”
“郑姐我……”
“太太,您今天要是不把衣服换了,我以后都不帮您做事了!”
“这……”我叹了口气,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
换上郑姐给我挑的裙子后,我浑身不自在的下了楼,总感觉像是后宫妃子在争宠一样,拜托,我又不是妃子,而且他薄时严也不是皇帝!
我越想越不对劲,脑海里正生出逃跑的念头,琴声停止了,一曲完毕。
伊美:“薄少,你觉得怎么样,还满意吗?”
薄时严睁开了眼睛,满意的点了点头:“确实不错,难怪苏商会推荐你过来。”
伊美喜笑颜开:“薄少喜欢就好,您知道吗,音乐最抚人心,这种东西虽然说起来无边无界,但是别有一番滋味,尤其是,玩音乐的女人。”
不知不觉,她来到了薄时严身边。
涂着红色指甲的纤细手指温柔地放在了薄时严的肩上,指腹细细摩挲,似是勾引,又似调。情。
薄时严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只能听见他低醇的嗓音响起。
“伊小姐果真是才华横溢、魅力四射,你说我家那位到现在为止一首曲子都学不会,传出去是不是会毁了你才女的名声。”
“薄少这是说的什么话,只要您愿意,我可以天天留在这儿、教你太太学习。”
“谁说我不会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