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又是个下雨夜,窗外淅淅沥沥,雨声隔绝在窗外,不大不小。
他一身立体剪裁的黑色风衣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手上拿着一把黑色的细长雨伞,还滴着水。
郑姐见状,立马走过去接过,毕恭毕敬的叫了声“先生”后,走进了厨房。
一个多月不见,他好像是剪短了头发,细碎的刘海更显冷硬立体的五官,鼻梁高挺,削薄的薄唇抿了抿,一双漆黑凉薄的黑眸深深的望了过来,将我一下子拉到了一个月前的那天。
也是这双眼睛,布满惊恐和猩红,他威胁我不准死,说死了要让筱言陪葬。
那也是我第一次从他的表情里看见了紧张二字。
“咳咳。”低沉醇厚的嗓音响在静谧的空气里。
我慌张的收回了视线,转过身,失魂落魄的吃着郑姐刚才给我切的蛋糕。
“你、你是薄少!”伊美都看呆了。
她显然是认得薄时严的,她惊喜的说:“你来这儿干什么!你认识苏小姐?你们……”
我听见皮鞋踩着地板上的声音,愈来愈近,最终停在了我身后。
然后一束洁白新鲜的洋桔梗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包装是新的,不是今天苏商带来的那束。
“苏商说早上那束太小了,你不喜欢,这束怎么样,够大吗?”
他这是什么意思,哄我?
有外人在,我不好扫了他的面子,伸手接过,但还是一句话没说。
他也不恼,一边脱下风衣一边找了个离我最近的位置坐下来,然后柔声问:“蛋糕好吃吗?”
我还是装哑巴,甚至都不敢直接看他。
伊美对于现在发生的状况有些懵,她看着我们两个,眼神里满是探究,我瞧着她的表情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但被自己给否定了,直到郑姐走过来。
“先生,太太一直在等你。”
“胡说——”
“嗯?”薄时严一脸玩味的望着我,嘴角掀起浅浅的弧度:“一直在等我?”
“才没有!”我头一扭,顺便瞪了郑姐一眼,真是胡说八道!
“你们!苏小姐,你别告诉你先生就是薄少!”伊美不可置信,一张漂亮的小脸气得通红。
没等我说话,薄时严突然捏着我的手腕,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块蛋糕,他点评道:“味道不错。”
我咬着牙想要把手抽回来,却突然发现他的力气大的我根本无处可逃,眼看着皮肤都快要被他捏红了,我佯装很疼,嘶了一声,他才立马松开。
我看见了他手腕上的黑色手表。
是我之前花两百万买的那款!
等等,他什么时候戴上了,我都没有给他看过!
薄时严故意问:“这位是?”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是你让苏商找的老师吗,装什么蒜!
伊美虽然气愤,但还是怕在薄时严面前失了美女的分寸,皮笑肉不笑道。
“你好薄少,我是苏小姐的钢琴老师,跟苏商是大学同学,上次还替苏小姐给你送过文件呢,您还别说,苏商第一次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他跟苏小姐是亲戚,两个人都姓苏。”
“那还真是巧了。”说这句话的时候,薄时严眼含笑意的看着我。
他的表情使我毛骨悚然,有病吧,笑什么!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至于吗?
“学的怎么样?”他又找我问话。
伊美急忙抢话,生怕削弱了自己的存在感,“苏小姐好像对钢琴不感兴趣,有可能是没这方面的天赋吧,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学好的,我耐着性子教了好多次,可是她现在连一首曲子都弹不下来。”
她叹了口气:“苏小姐,你这样让我可怎么交差呢。”
薄时严手轻轻一抬,我吓得立马松开了手里的叉子。
他眉梢一挑,捡起了我掉落的叉子,语气慢条斯理:“这么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