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宫宴也开始了。
华灯初上,大殿被烛火照得金碧辉煌。大殿上,众人分席而坐,珍馐美酒摆满了一桌又一桌。
薇澜陪在靖王身旁,薇澜能够感受到身边若有若无打量的眼神。幸好有王爷相伴,薇澜安下心来。
上首的龙椅上坐着皇帝,薇澜瞧了一眼。
皇上一眼瞧去就知道上了年纪,可是从气势上却让人有不怒自威之感。薇澜看到了坐在皇后身边的那个女人,想必那就是柔贵妃吧。
在场的人都能看出来,虽然隔着皇后,但皇上的眼神多是同贵妃在一起;也难怪贵妃得宠。
可薇澜不喜贵妃这样的,贵妃确实貌美。可那眼神给人的感觉就像那阴暗的毒蛇,虽然笑起来很好看,可又感觉很瘆人。
薇澜瞧了一眼后就不敢在看,她可不想无端的惹上这些人。
但微澜不知道的是,从她看贵妃的第一眼时,她就被察觉了。
这宫宴每年差不多就是这些人。对于新面孔,贵妃自然要注意些;尤其今年宁安郡主也在。
宁安郡主只是喝着酒。
“宁安,怎得不见单独敬朕一杯酒啊?”皇上突然点到了宁安。
宁安立刻起身,“回禀皇上,是臣女的错。”
“哈哈哈。你这小娃,如今也学会这满朝文武那一套,朕记得你当年跟随你父王去北郡的时候,可是在这大殿上替父敬酒说要保我朝边塞安稳;那气势可比朕的这些儿女都强多了。”
此话一出,宴会上的人都笑了起来。
宁安也想起了她当初的豪言壮志,就是因为她当初的大胆,皇上当即册封了她为郡主,往事想起还历历在目;宁安跟着也笑了起来。
当初离京时有多豪情壮志,此次归京就有多思绪万千。
“皇上,宁安郡主可不仅仅是我朝女将,如今都出落成大姑娘了。皇上怎么如此在打趣郡主。”柔贵妃在一旁说着。
皇上笑着说道:“朕只当是家宴,旬王兄远在边塞,此次宁安归来,朕实在欢喜。”
又说着,“刘公公将宁安的案子往前移。”
宁安的酒席被摆在了前面,众人都看得出来,皇上对宁安的爱众一如既往。
而宁安同席上的皇上、皇后以及贵妃又敬了酒。
“宁安此次归京可要多待几天,妾身虽一界女流可实在喜欢宁安这等女娃的紧。”柔贵妃说着。
“这是自然。如今宁安也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也该看看这京中有哪些好夫婿了。”
“宁安多谢陛下一片心意,只是宁安心系我朝安危,只有婚嫁之事,自然是顺其自然。”
“这婚嫁与保家卫国不冲突,郡主在且看看京中子弟,也不愿枉费皇上作为长辈的一片心意。”柔贵妃又说道。
宁安见此,只能谢恩。
“柔贵妃说的对,宁安来京时,这旬宅还未修整好,只能住在泽儿那,臣妾想着也不是个办法,就同宁安说了搬入臣妾宫中,也算是陪陪臣妾了,正巧马上是太后娘娘的冥诞了,宁安作为旬家女,为太后上柱香也是好的。”
“等过了新春,吾在为宁安和几位公主举办宴会,到时这京中子弟也该露上一面,说不定能成了几桩美事。”
“那就依照皇后说的办吧。”
见自己的想法落空了,柔贵妃只能笑了声;便不在言语。
皇后这边丝毫没有理贵妃,从她开口说话,她就知道这个毒妇打的什么算盘。自己同泽儿早就商量好了,岂能让她得逞。
皇后畅快的饮下了酒,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宁安只得坐下来,静静的听着他们安排着自己。
眼前的佳肴仿佛是如同嚼蜡,让自己提不起一丝胃口。还得演一出君臣共欢的戏码。
宁安突然就想父王了,父王本意是让自己在这更安全些;万一朝廷不出兵助旬家,也能让自己躲过战火,留一条旬家的血脉。
若是父王知道是这般还会让自己来这京城吗?救兵没搬到北郡,女儿还折在这。父王当真是老糊涂了,比皇上还要糊涂。
宁安瞧着这举目无亲的处境,顿时只觉心凉。
薇澜瞧着宁安郡主这副样子,有些心疼。
在她的认知里,郡主是何等的威风;可真正面对权势时竟然也是这般无奈。
薇澜不由得感叹到,这女子的命是多么的苦啊。纵然如郡主都不能自己做主。皇上他们这是要把郡主困在这京城里。
薇澜也知道,这多多少少也是因为政治问题;没想到能给郡主带来尊荣的身份也能给她带来束缚。
薇澜将眼神移到了王爷的身上。
王爷不是同郡主交好吗?自己还听说,郡主同王爷可是青梅竹马,他难道就不帮帮郡主吗?
可王爷丝毫没有任何动静,只顾着眼前的佳肴和池中的歌舞表演。
薇澜顿时有些生气,想出去走走。
可抬眼望去,她又比郡主能好到哪呢?郡主好歹还能认识宫中的路,还身怀武功。而自己离了王爷怕是连宫门都出不去。
“为本王布菜。”靖王突如其来的一句吓了薇澜一跳。
但还是为靖王布了菜。
“在坐会,快结束了。本王到时带你回去,有什么话回去在说。”
薇澜有些惊讶,难道王爷有透视眼吗?连自己想什么都知道。
顾玄泽没有理会薇澜讶异的目光。
宁安郡主不是没朝靖王兄这边看过,她在京中能依靠的人也就靖王兄了。
可看到的靖王兄不是在饮酒或看这些舞姬在跳舞就是同身边的爱妾在调笑。
宁安只能奈得下性子,一杯杯烈酒下肚,才能掩盖自己的无助。这京城就不是她这种人待的地方,她就该在北郡骑着马驰骋在疆场,冬日在府中喝着美酒吃着卡肉。
也好过在这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
皇后在上首看出了宁安的失落,便让身边的香堇去了宁安身边。
只见香堇在宁安身边说了什么,宁安一扫刚才的失落。反而举起酒杯向皇后示意。
柔贵妃自然将皇后和宁安的举动看在眼里,眼底闪过阴陟。转眼间又同皇上言笑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