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澜冷着脸回到了荷妃馆。
瑞露陪着薇澜,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小主这么好的人怎能受这些罪呢。
薇澜瞧着瑞露的样子。
“瑞露,由你陪着吾就很开心了。你可不要背着吾干什么傻事,王妃说的不假。”
瑞露惊讶的看了眼薇澜,小主怎么知道她所想。
她跟在小主身边,耳濡目染,也跟着学了些东西。
其中有一句‘士为知己者死’让她铭记于心。
当时她还听不懂此话的意思,还特意问了小主。
小主并没有她的身份而有所打趣她,而是耐心给她将了这句话的由来和意思。当然,这句话她也是记得最牢的。
瑞露在自己身边这么久,她怎更不知她的心思。她不要她身边的人为她在牺牲。自己更应该是庇护她们的。
“你什么心思吾还不知道吗?王妃说的有道理,既然是已经存在的,掩饰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最好的办法是做到最好,让她们都说不出话来。”
“再说,她宋若葶都要让专门的人来教吾了,岂有不学的道理。”
薇澜打定主意,她不能让宋若葶小瞧了去。
她难受一方面是因为宋若葶处处让她难堪,其次是王爷。
连宫宴都是宋若葶让其去的。
罢了,是宋若葶也好王爷也罢。对自己而言,区别都不大;但对她而言,是个好机会。
自从到王府以来,她就甚少出门。只能围着这王府的四方院来转着。她还是挺想出去外面看看的。
薇澜迅速调整好了心态,瑞露瞧着自己主子的状态不错。也跟着好了起来。
“瑞露,快将明日的衣裳替吾挑选出来。免得让女师不喜。”
“奴婢遵命。”瑞露欢喜的为其去挑选衣裳。
本朝女子虽然不像男子那般科举,但这尚学的风气可是自上而下的。这王公贵族就没有不为自己家的女孩请女师的。
若是不请,怕是免不得被背后耻笑一番的。说亲时要是没请过女师,怕是好些的门第都不会求娶。
久而久之,请女师就成了不成文的规定。可这女子读书本就不似男子般考科举。这科举也是多半为寒门子弟准备的。
女师从读书写字到礼仪刺绣这些都是要教的。
可有些只为教出一个门面,这样族中的姑娘也有好的姻缘。久而久之,这女师反而是块招牌了。
在宋若葶还未出嫁时,陆氏自然也为她请了女师。从琴棋书画到管家之道自然是面面俱到。
至于宋若葶学的如何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可这请女师的待遇也就只有宋若葶这嫡女够资格了。
母亲那时连族谱都没上,陆氏的眼里哪有她们这些人。
说来,自己的女师是母亲。
母亲到底也是官家出身,祖上有是出过大儒的。教她这些自然不在话下,但缪母亲却从未像女师那样教她用在何处。
只是抱着自己,只要有闲暇时间就教自己。
薇澜突然笑了一笑。
“小主这是想到什么开心事了?”
若说开心到有些不像。
只是有种当时只道是寻常之感。
“吾幼时极度羡慕王妃有女师,有一日就爬到王妃所居院落的矮墙上去瞧那女师。”
“吾还记得那女师格外严厉,不仅把王妃给吓哭了。还吓得吾从那矮墙上给摔了下来。姨娘得知后,可是罚了吾好久的字呢。”
“想不到如今娴静有度的小主也是一枚皮猴子。”瑞露打趣着。
剩下的后半段,薇澜也没同瑞露在说。
那时宋若葶还不算的彻底,虽然不待见她,甚至威胁她要是不帮她抄书就不让好过。
薇澜那时初到侯府没几年。便同宋若葶讲起了条件,就同宋若葶以此换好吃的。她帮她抄书、刺绣,她给她食物。
对于她要求的对宋若葶来说就不算是要求。
那时母亲生下小弟,她们母子三人在府中的日子艰难不已。
想来,是母亲生下了小弟让陆氏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竖日。
薇澜早早的就去了兰亭院。
宋若葶看着宋薇澜身着黛青色云烟素服。
“王爷也待你也不薄吧。穿的这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吾这主母刻薄呢。”
“是妾考虑不周。”
“潘嬷嬷,你是府中的老人了。想来这世面见的比某些人多。你就先教教她吧。免得女师来了看府中的笑话。”
薇澜知道宋若葶又在没事找事了。
潘嬷嬷上前,行了一礼。“二小姐,得罪了。”
整整一响午,薇澜头上都盯着那只碗。
宋若葶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的还要‘指点几句’。
薇澜只能盯着那只碗,这是王爷交代过的。宋若葶此举也被人挑不出问题来。
薇澜只能忍耐着。
就算她知道宋若葶借机为难她又如何。
肩上的酸痛让薇澜多少有些不耐。她多么想将头上顶着的碗摔下去。
薇澜在心底苦笑了一下。
“罢了,怕是将理由都替上首的人都想好了。”
宋若葶也觉无聊。
本想着让她出丑,可这狐媚子一言不发。还把背挺的笔直。
就连潘嬷嬷都说不出些什么了。
突入而来的倦意让宋若葶想要去休息。
转身就去了内室,只吩咐道:“嬷嬷,你好好教她。”
这意思不言而喻,就是她不在眼前,也不可对薇澜放松。
等宋若葶离去,就有是令一番情景了。
这二小姐毕竟是府中的夫人,有得王爷宠爱。主子在时她不能怎样,不在时她还连这点主还做不了吗?
论年纪她最有资历。
潘嬷嬷递给了旁的两个小丫鬟一个眼神,“将夫人头上的碗拿了。继续下一个动作。”
相比较头盯着碗,抬起腿。嬷嬷此时只让薇澜站着。
薇澜回了嬷嬷一个眼神,算是告诉嬷嬷,她宋薇澜这个情记下来了。
若说她对这二小姐,只觉得这孩子是个可怜的。
当初她在侯府时自然知道薇澜过的什么日子。
但她最不理解的是大小姐,这好歹也是自己的妹妹;既然带入王府了又何必行这相煎何太急之事。
旁的人不明白,她还是看的清的。这二小姐是个秀外慧中之人,到是大小姐同夫人气量狭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