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葶听到陆氏这般直言不讳,眼神更加暗淡。
想了想还是问了句,“母亲可有想过女儿的幸福?”
陆氏不解的看了眼宋若葶。
“你这话什么意思?”
“儿与王爷情感淡漠难道母亲就没责任?”
陆氏闻言,心中更显无奈。
“咱们这种人家不比平民百姓之家。你难道不知?”
“当初让你嫁给靖王你自己也同意了。是你自己笼不住靖王的心,你总不能让吾去王府替你动手吧。”
“儿不是这个意思。”
“吾看你是脑子一点都不清醒;当初吾让你安心养胎,你倒好,仗着有孕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这才有这么多祸事。”
“那个孩子”
“住口!”陆氏呵止道。
“你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你外祖家也不如从前。你看看母亲在这侯府又比你在王府能够好多少?”
“是不是容氏对母亲不敬。”
“她倒是没有,算了,你还是不要管侯府的事情了。只需要坐稳靖王妃的位子就行了。”
“儿在怎么说都是嫡妻。”宋若葶不满的嘟囔道。
“你现在是,可以后呢?”
“若是有一天靖王登基,你觉得你这后位能做得稳吗?”
“那母亲说吾该怎么办?”宋若葶不满的问着。
她在母亲这就没有得到过理解,仿佛自己做什么事都是错的。她也知道,自己也许就是让母亲厌恶的存在。
可她宋若葶如今是高高在上的靖王妃。这京中谁人不给她几分面子。
宋若葶梗着脖子。
陆氏见她这样子,顿时感觉有苦难言。
可终究是自己的女儿。
“你养好的身子尽快回王府。在这待着也甚用处。”
“你荆州姨母来了,吾得前去招待一番。”
“她来作甚。每次来不过是为着讨要些好处。”宋若葶不屑的说着。
陆氏并没有理会她的话,转身离开前去招待。
等陆氏走后,宋若葶更显满面愤恨。
“兰铃,这几日都发生了何事?”
兰铃见此只好将这几日发生的事都说出来。
“昨儿个方典卫来了侯府,王爷还不知道王妃害了病,他来王府是为着替二小姐给容姨娘送信。”
“还有就是王爷怕是对王妃遭遇劫掠还未回王府有些不满。”
宋若葶闻言冷哼一声,“他有什么不满的。吾回了侯府,他既然能派人来送信,却不能问吾是否安好。”
“奴婢觉得夫人说的对,因着王妃生了病,京中的女眷也不好在打扰王妃,还不如回王府。”
宋若葶不甘心的说道:“真是可惜了这些财物。”
“王妃莫愁,咱们不是还有京郊那片地吗?”
“那片地又不能拿到明面上来使用。再者哪有顺手的银子好用。”
“这倒也是。”兰铃说着。
宋若葶让兰铃和嬷嬷们准备着将要回王府的东西。
没过多久,陆氏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
宋若葶见母亲脸色不假的样子,心底也有了不好的猜想。
母亲这样子多半是因为她。
“你还闲心在这品茶,这靖王妃你怕是不想当了。当初,就不该成全你。还未了此事得罪了外祖家。”
宋若葶砰的一声将茶盏置在桌上。
因着情绪的起伏,脸上被憋成了紫红色;伴随着一阵咳嗽。
陆氏身边的嬷嬷见宋若葶这般,连忙上前替陆氏安慰她。
“小姐,夫人这也是为你小姐您好;否则夫人也不会动这么大的怒。”
“嬷嬷不必安慰吾,在母亲眼里,吾没有一处让母亲满意。”
“你确实不让吾满意。从你嫁入靖王府,吾可有少为你劳心劳神了?你可没少回侯府来哭诉。”
“为了帮你固宠,将那小狐媚子送到了王府。连带着侯府这边都将人家母子三人的位分升了。可你倒好,竟然让人家将信都送到了侯府。”
“那以后就不劳母亲费心了。吾的事情吾自有主张。”
“你说的倒好,若不是你荆州姨母前来,怕是你还要被蒙在鼓里。”
宋若葶不解的看了陆氏一眼。
“这年节过后,靖王就要纳侧妃,是皇后娘家的侄女。”
陆氏此言一出,宋若葶因着心悸而打翻了茶盏。
“怎的这般快。”宋若葶呢喃道。
“这侧妃纳的是拓氏将军府,是中书郎夫人娘家的侄女。这中书郎夫人乃是皇后的嫂子。”
“这下你也该清楚缘由了。因着你加入靖王府,你外祖家同我们就不怎么来往了。”
“何况,若论势力,自然不敌将军府。”
宋若葶只得紧紧抓着锦被。
以前她容不得王爷对后院的女人有所宠爱。表面上自己是个大度的嫡妻,背后她恨不得将这些狐媚子全都打发了。
可如今自己的地位可算是岌岌可危,王爷此话不曾对自己说过一句。
“母亲此话可当真?”
“你荆州姨母的丈夫升了官;正好就在将军府的门下做事。此番回京,一为报答咱们侯府的帮助,二则是为了那拓氏女的婚嫁之事。”
“也就皇后和靖王埋得好好的,今儿若不是你这姨母怕是你就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可是将军府中不受宠的庶女?”宋若葶不死心的问着。
若是不受宠的庶女,她的内心倒是能平静几分。入了王府她有她好受的。
“若真如此,吾倒是替你安心许多。”
陆氏此话一出,宋若葶又绷紧了她脑中的那根弦。
“是将军府的嫡女。”
“她堂堂嫡女怎甘心做妾!”
“那又如何,靖王是皇上的儿子。以及将军府这等身份若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怎么将自家的嫡女这么大的砝码。”
“历朝历代皇帝的宫中,那些个贵女嫡出还少吗?”
“现如今,你这个位子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
“孝穆皇后就是在浅邸之时以侧妃之位成为皇后的。当时的王妃势弱又无子,最终的下场可想而知。”
“不说别的,就说皇后。还不是膝下有靖王、康王两子,出身又比柔贵妃贵重。这才在这些年勉强保住了位子。”
陆氏一番话下来,宋若葶感觉自己的心中有种气血翻涌的感觉。
她怎会允许自己这些年的算计和筹谋化为子虚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