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飒回头看了他一眼,回以微笑,再没有其他的话语。
“没事吧?怎么哭了?”
杜臻生瞪了一眼司徒,温柔的看着景飒问道。
司徒接收到杜臻生眼神里的意思,心也恨自己,为什么在没有看到景飒的时候,心里有那么多话的想要和她说,但是现在一见到她了,愣是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嗯,我没事,对不起,我先走了。”
景飒说完,站起身,往外面走。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她要消失,她竟然会感觉到那么的不舍。
杜臻生在桌底下的脚踹了踹司徒,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向他,眼里的意思很明显,追出去啊。
他怎么会不想追出去呢,可是,他能说什么?能给她什么?
“景飒……”
司徒抿了抿唇,还是站起来,冲着快走到门口的景飒喊道。
景飒听到他的声音,全身一怔,眼神里露出一丝期待。
却不料,等到的是那样的一句话。
“我送你回去吧。”
司徒试探性的问道,却没想到景飒并没有回头,只是在原地摇了摇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打开门,转身走了出去。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追啊。”
虽然今天晚上杜臻生不知道司徒为什么那么呆,但看到他一脸的暗淡,还是忍住把他抽回老家的冲动,烦躁的说道。
司徒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急忙追了出去。
走出酒吧,司徒四处观望,却没有找到那抹小身影。
他懊恼的一脚踢向了旁白的垃圾箱上,无奈的双手捂着头,一副恨死自己的表情。
他不知道这次一错过景飒,又要等到多久才能遇到她……
司徒整个人蜷缩的靠在垃圾桶边上,双手捂着脸颊,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和景飒的一路走过来的点点滴滴。
第一次他看见她的时候,她正从岛上回来,跟在绕斯尘的后面。
尽管年纪还小,却绝代风华,光彩夺人,还不知道怎么收起身上的光芒。
然后他跟着绕斯尘回到了总部,景飒第一次跟他讲说话,他看着她那高傲的眼神,只是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再无后话。
他刚开始以为,她是那种嚣张跋扈的千金大小姐,他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仗着自己家里有钱,蛮不讲理的人。
但是在后来一次,一只小猫受伤了,看着她细心的为她包扎着伤口,他的心在看到他那专注的表情之后,似乎也慢慢被融化。
当时他差点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到。
他竟然会希望,自己是那只小猫。
后来,渐渐的他才发现,原来她只是外表冷漠,内心却是很单纯的小女孩,也很懂事,懂事得让人心疼。
她知道她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渴望自由。
所以才会逃离伦敦的家,跑到意大利这边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爱自己喜欢爱的人。
他不知道后来自己在岛上是怎么熬下来的,没日没夜的训练,心里想着,除了找回杀害岑静的凶手之后,但更多的就是练就一身身术,回去保护那个让人心疼的女孩。
后来,他回到总部,他们俩就一直分配在一起做事,相处久了,更加的了解彼此。
再后来,她就对他表白。
再再后来,两人就像现在这样,浮浮沉沉。
他想着两人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心口绞痛着,不能平息……
才知道,这么多年了,原来景飒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昏暗的路灯下,司徒蜷缩在电线杆下的垃圾桶旁边,整个人缩在一起,双手捂着脸,靠在膝盖上。
一阵夜风吹过来,顿时感觉到脸上凉凉的,司徒松下手一看,竟然是泪水。
他从来不会哭,哪怕当年看到岑静在自己的面前死去,他也从来没有掉落一滴泪。
但是现在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想着想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掉落下来……
他不禁扬起了自嘲的笑……
叶少白,你真他妈的活该。
刚抹干了脸颊上的泪痕,刚听到走过来的高跟鞋声音,就看到了停在面前的黑色高跟鞋。
司徒抬眼顺着高跟鞋看上去,就看到了景飒皱着眉,一脸心疼的看着他。
他站起来,惊喜出声,“景飒……”
“嗯?”
景飒挑了挑眉,等着他的后话。
司徒再也忍不住,长臂一伸将她拥入怀里,温柔的吻就落了下来。
吻后,司徒还是直直的望着的景飒。
她的脸在路灯的照耀下,有很明显的陀红,印在她白皙的脸上,更是为她增添了韵味,像是刚开的玫瑰花,尽管带刺,却也让人忍不住想要摘下来好好观赏。
司徒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沙哑出声,“景飒,去我家里?”
景飒也不知道当时脑子想的是什么,胡乱的点了点头。
或许是想,让自己的爱情,画上个句号吧。
她用那么长的时间都没能捂热他的心,那就算了,一辈子就那么长,她不想再等了。
他要是真的爱她,又怎么会为了那个女孩,把她丢下……
所以,在她和他分别的前一天,就让她自私一点吧。
司徒开着车回到了酒店,刚一进门,就抵着她在门后,吻了上去。
事后,景飒累得睡着了。
他抱着她在浴室洗了个澡,再放到了床上休息。
昏暗的灯光下,司徒望着床上素熟睡的小女人。
他想,就这样了,不要再想那么多了。
尽管那个女孩真的是岑静,他爱她,那也是曾经。
说他无情也好,花心也罢。
他不想再看见景飒难过的表情,不想再让景飒一个人委屈的哭泣。
他伸出手,帮她将凌乱散在脸上的秀发别在耳后,现在已是深夜,有点冷,司徒将被子弄好,盖住了她的身体。
自己则是拉开床边的抽屉,拿出了烟和打火机。
随意的抽出一根烟,放进嘴里,眼神迷离的望着打火机,点燃。
房间里一下子亮了起来,但很快,又暗了下去,偌大的房间,只看得见忽明忽暗的烟火。
酒吧里,杜臻生独自拿着酒瓶,仰头对着嘴灌了下去,喝完之后,将酒瓶一扔,又跌跌撞撞的走到桌子的另一边,拿出另外一瓶酒,打开。
他知道,司徒和景飒是成了,今晚他就知道会有两个结果,第一个,司徒回来,他和景飒再不会有任何交集。
第二个,他没有回来,就该知道已经和景飒和好,两人度二人世界去了。
现在这个点,很明显是后者。
他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多,自司徒走后,已经相隔了好几个小时。
他不知道为什么今晚要留在这里不回去,他不是没有家,只是不愿意在回到那么大的别墅之后,只有自己一个人。
会让他感觉到孤单,害怕。
尽管他在外表是多么的强大,但爱情,但晓晨,依旧是他的弱点。
刚开的一瓶酒又被喝完,杜臻生将瓶子扔到地上,只听到了酒瓶相撞的声音。
他皱眉往地上一看,满地的空酒瓶,再看向旁边放酒的空酒箱,连着排着三箱,杜臻生才惊觉已经不知不觉喝了那么多。
要是晓晨在,她一定不会给他喝那么多酒,一定不会让他夜不归宿。
一定,不会,让他那么狼狈。
司徒像是发泄般一脚将脚下的空酒瓶踢向别处,然后像是行尸走肉般,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着面前偌大的大屏幕。
看着看着,拿起了遥控器,随便点了一首歌。
唱完以后,又走过去开了一瓶酒,一边哼着刚刚歌曲的调,一边再次靠在沙发上仰头一口一口的灌。
一直到早上六点多,杜臻生才眯着眼睛,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包厢,门一关上,就看到地上满地的酒瓶,还有数不尽的烟头。
之后,杜臻生甚至连自己都不记得怎么回到家里的,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他又扬起了自嘲的微笑。
已经几天没有刮胡子,下巴和嘴边,都长出了细细的胡渣。
头发似乎也长了,没怎么整理,看上去颓废不堪。
杜臻生随意的洗了把脸,连衣服都没脱,走进浴室,打开了开关,闭着眼睛,任由冰冻的凉水将从头淋下来。
二月天,冲着冰冷的凉水,除了在感觉到全身的僵痛之后,更多的是心里的刺痛……
a市。
周六的早上,洛可可以为会睡一个饱觉,却没想到,一大早上,手机铃声尖锐的响起来。
手机上的铃声还在循环播放着,被窝的人儿蠕动了一下,然后才伸出一只纤细的手臂出来,摸索着书桌上的手机,接了起来,“谁啊……”
“洛可可……”
那边是顾琛略带沙哑的声音,语气也有些冲,似乎很不满洛可可对他的态度。
“顾顾顾,顾总?”
洛可可在听到他的话那一瞬间,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从床上坐起来。
“怎么,知道是我就那么紧张?”
顾琛靠在床头上挑眉说道,左手拿着手机,右手夹着一只烟,动作优雅的放到嘴边,闭眼一吸,再对着上方吐出烟圈。
他觉得今天早上自己真是要疯了,生物钟准时的醒来,拿出手机,看着洛可可的备注发呆。
接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拨了她的电话,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感觉到似乎一件一直悬在心里的事,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