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逍遥,逍遥,哪里有什么逍遥……”王老师摇了摇头,没头没脑是说了这么一句。
“好了,言归正传,《道经》可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
这《道经》相传,为道祖所创。是这个世界练武修仙的基础。没有之一。
相传在无数个日夜以前,人族还处在这世界的低端。人族,没有控制自然的力量,不能像其他的巨人或者精灵一样控制各种自然的元素。
没有强大的力量,就意味着,要饱受欺凌。
人族仿佛是被世界抛弃的孩子,艰难的生存在这个世界的角落,明天过着担惊受怕,茹毛饮血的生活。
直到一个人类孩子的出生,改变这一切。他通过不断的学习自然,观察自然,观察人体,发现人类虽然不能控制元素,不是天地的宠儿,但是这个时间存在一种“气”,人类可以“练气”,以“气”加持,人类可以变得更强壮,更长寿,甚至有了气的加持,人可以腾空飞行,日行千里。人们称此为仙,神。
这个孩子便是道祖,道祖传法与人族,人族练之,方得立足于这世界大陆。此功法就是《道经》是一切习武修仙的基础。后来人族又在此基础上不断的修炼,成就了数不胜数的其他功法,极大的增强了人族的实力。
但仿佛人族就不应该拥有实力一样,人族变的强大,但也变得残忍暴戾,不断蚕食着其他生灵的生存空间。最后人族占领了大陆最富饶的中部,其他的种族则被赶到了边远之地。
成为大陆主宰的人族,在没有了强大的对手之后,转向了内斗。人族与人族之间征战不休,长达数百上千年的战争将人类世界打成了无数小国家,最后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日夜交替,沧海桑田,才最后形成了现在人族四大帝国的局面。
远古的历史已不可追寻,只有这本《道经》一直传了下来,成了每一个大陆人类必看的书籍。
许凤鸣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王知衢似乎有什么心事
“实践出真知,罢了,罢了。”王知秋却是朝他挥了挥手。
“为师今天乏了,今日就到这了,下去吧。”
王知衢似有头疼的捏了捏眉头。
门外,小鱼妹妹。“啊蛮,老师没为难你吧?”
“这几天,王师傅生病了吗?”
“没有啊?”小鱼一脸疑惑。
“怎么?师傅生病了?”说着就要进去。
许凤鸣一把拉住他:“没有啦,就是感觉王师傅今天有点心不在焉的”
“去问问师傅不就成了”小鱼提议道。
“算了,居然王师傅不想说,那咱也别问了”
许凤鸣话题一转道:“对了,我让你找到东西都找到了没?”
“我办事你放心,我已经吩咐人把东西都运过来了,就放在后面的小房子里”说着指了指身后的林子。
“这么多东西,你要干嘛?”小鱼很疑惑。
“哎呀!这个,山人自有妙用啊!”许凤鸣来了句戏腔。
“娘子,你帮了为夫这么大的忙,要为夫怎么感谢你啊?”许凤鸣面带调笑。
“行啦,没个正行,快去看看你的那些宝贝去吧。”小鱼推着许凤鸣的后背,想将他推走。
“你,娘子莫急,官人我去去就回”
小鱼笑着看着许凤鸣钻进林子,原本笑的灿烂的脸,在许凤鸣消失后,慢慢变得平静,显露出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冷。在那灿若星辰的眼里,似乎也多了一丝愁绪。
转过头,推门进了房间。
许凤鸣让小鱼带了什么东西呢?答案是药材,数不清的药材,足足一屋子的药材。有良药,也有毒药。
许凤鸣要这么多药干嘛?答案是吃和泡。
我们都知道,是药三分毒。是药就有几分的偏性。而这个偏性对证,就不是毒,不对证就是毒。药分为大毒、常毒、小毒、无毒。治疗疾病要求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无毒治病,十去其九。
医术讲究对症下药,如果无病,而吃药,那吃的就不是强生救命的药了,而是索命追魂的毒药了。
这小孩子的知道的问题,作为学医这么长时间的许凤鸣会不知道?那他怎么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这都要从许慎留给许凤鸣的那本书说起。
那本《医毒冥王经》根本就不是一本医书,而是一本功法。一本练体的功法。此功法只有三层,别小看它只有三层,但是威力却大的吓人。
第一层百毒不侵。练成后,毒酒毒药可以当饭吃都没问题。不过这每层的能力跟自身的能力是成正比的,也就是说你的修为越厉害,你打扛毒性也就越高,反之则越差。
第二层五毒俱全。练到此层,浑身上下,举手投足间皆是毒。可杀人于无行无影,亦可以毒攻毒,救人于水火。难怪,许慎说,杀人的不是毒药,是人心。
第三层医毒合一。到此境界,可肉白骨,断臂重生。也就是说只有不作死把自己炸成灰,脑袋丢了,他都能给你长出来。当然如果你境界很高,到了仙人的境界,普通的仙人境头掉了会死,而此功大成者,就算四分五裂都能凭借一块碎肉给重新长回来,近乎不死不灭。
滋滋,东西是好东西,许慎也没亏待他,给他留了这么好一个功法。
这么好的功法,许慎为啥不练呢?
原因很简单,这部功法有一个小小的问题,那就是废药材啊!第一层的第一个小境界,就需要海量的药材,甚至到后面,都不是药材的事了,那是天材地宝啊!可遇不可求的。也难怪这老头会把这功法传给许慎凤鸣,这明明是,你明明知道就是要这么些东西,要这么修炼,看就是找不到东西,也难怪,没听说过有什么人炼成这功夫的,这简直太难了,不是你天赋悟性上的难,单纯就是物质上的难。
不管怎么说,先练着,把身体先练上去,万一哪天走个狗屎运,就让许凤鸣遇到了那些天材地宝了呢?许凤鸣嘿嘿的笑着。
只见他找来了一口足有数百斤的铜缸,没错就是缸,不是锅,也不是盆,就是缸。放在院长前,装水救火的那种大铜缸。
只见许凤鸣将这缸搬到灶上,巨大的铜缸差点没把灶台给压塌咯,不住的落下灰来。
许凤鸣将那铜缸灌到六成满,从毒药堆里抓起一把把红红绿绿的粉末,放进盆里,相同的在其他药材堆里也是一顿乱抓,一会抓点五毒散,一会抓点百灵膏,这边抓只人参,那边抓只蛤蟆……一直将那大缸填到了八成满。
“好了,出去吧,没事的”许凤鸣安慰着小鱼。
“真的没事?”小鱼表示不相信。
“哎呀!真的啦!你见过自己住煮自己的吗?”
许凤鸣竟然要煮自己!
这铜缸沸腾起来的温度,不得瞬间把人给煮熟了?更何况这铜缸的温度只会比水的更高。这许凤鸣不会是是想不开吧。不怕把自己给煮死?
见小鱼犹豫,许凤鸣嘿嘿一笑。
“怎么不想出去,是不是想看我的身体啊?早说嘛,来来来,咱们一起泡”
“那我在门口等你啊!有事一定要喊我啊!千万不要逞强啊!”小鱼妹妹千叮咛万嘱咐的关是了门。
目送小鱼出了门,许凤鸣的眉头却也皱了起来。
其实想想也知道哪有许凤鸣说的那么简单,非但不简单,反而难之又难。
许凤鸣需要在铜缸滚烫的药液里吸收药力,而保护却只有一层包裹着自己的薄薄真气。一旦稍有不慎,真气层破裂,沸腾的汤药将直接包裹住他,后果可想而知。
灶底的薪柴燃烧的烈火让缸里的液体沸腾,屋内气浪蒸腾。许凤鸣脱掉衣服,一丝不挂的走到缸前,只见缸里药汁翻滚,浓重的药味直冲脑鼻。
许凤鸣咬牙,深吸了一口气,跳入缸中。顿时一股灼热之气瞬间遍布全身,许凤鸣急忙运功抵挡。
任脉通,运功比平时快了数倍不止,灼热之气顿时缓解,但是高温虽变的不再伤人,却也十分的难熬。许凤鸣皱着眉,豆大的汗珠滴落。
高温加速了药物的溶解,也加快了药物的吸收。许凤鸣感觉一股磅礴的药力从四面八方,从每一个角落,无孔不入的侵入他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细胞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仿佛马上就要爆炸了一般。
许凤鸣则根据经书上记载的运功方法,用真气引导着药力,慢慢布满整个身体。从外面,我们可以清楚发现,缸内的药液竟然包裹着许凤鸣旋转了起来,渐渐的,水分蒸发,药液也变得更加浓稠,居然形成了一个黑色的外壳将许凤鸣包裹在了里面。
许凤鸣变成了一个黑色的蚕蛹。
黑色的蛹里,一场新的裂变正在悄然进行。
夏国南疆沃野城镇南王府。
镇南王薛狂,作为王朝唯一的异姓王。三十年前,北方戎族入侵中原,山河破碎,百姓沉沦。薛狂以一十八骑起兵抗戎,以一己之力力保中原神器不失。后转战南北屡立战功,北御戎狄,南抵黎疆,西征强华,东灭大禹。这个男人的足迹踏过了大夏国的每一寸疆土,黑白两军的鲜血染红过帝国的每一个角落。
为此,大夏皇帝亲封其为镇南王。裂土分封,授民赐爵,为帝国永镇南疆。
此时的镇南王府,占地百倾,府中亭台楼阁,雨榭歌台样样不缺。
但最神奇的还是府中,钟山上的一棵神树。这树身高百丈有余,华盖半里,树阴蔽人,树干百十人环抱不过。最最奇特的是,这树树叶终年通红如血,树身被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而且这树百兽不近,百鸟不栖。
故被这沃野城的百姓奉为神树。
而此时的神树下,一场厮杀正在展开。
在一男子对面,一只大如水牛的斑斓猛虎正冷漠的注视着他。
男子浑身黝黑的爆炸性肌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而那猛虎也丝毫不失威风,一身顺滑的皮毛在阳光下闪着金光,斗大的头颅下,一双虎爪深深的嵌入了脚下的沙土中,颌下修长的虎须随着鼻孔喷出的白气而微微颤抖,锐利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一人一虎,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敢先发起进攻。
这时,楼上,坐在一把暗红色太师椅上,居高临下看戏的一病怏怏脸色蜡黄的男人正抚摸着身上美人的酮体。
挥了挥手将身上伺候按摩的无骨美人轻推到一边,抬起那醉酒的眼皮朦胧的看了场下那男人一眼。
只是一眼,便让底下的男人,感到骤然的寒意。对面的猛虎似乎有变得温温顺起来。
男人当即鼓起勇气,浑身真气涌动,青筋暴露,原本魁梧的身材,变得更加的高大。
真气顿时卷起一阵沙石,瞬间阻碍了人与虎之间的视线。灰尘中,硕大的拳头如影而至,撞上了如盆大的虎爪。
烟尘中顿时响起了,骨头和血肉碰撞的声音。涌动的真气,镇天的虎啸声,震得瓦片颤抖,树叶零落。
微风吹起,吹散了烟尘,也带下了几片神树的红叶。血色的树叶轻轻的飘落,宛如一落入凡尘的仙女,盖在了地上那染血的臂膀上。裸露的骨骼上,鲜血还未流干,肉的碎末沾染了虎的皮毛,在阳光下更加泛起金光。
那脸色蜡黄病殃殃的男人撇了场下一眼,轻轻一挥长袖,一把长刀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到了男人面前。
男人默默的捡起长刀,红色的液体还在流淌,左臂的碎骨在虎口里咬碎咀嚼声音,鲜血顺着虎须滑落,同微风中的红叶一起缓缓滴落。
男人恍若未觉,沉重的呼吸声,心跳声。微风吹起了男人的一缕头发,遮盖住了他的左眼。
男人随着风动了,虎也随着风动了。
人随风而动,虎御风而行。
一人一虎错身而过,没有刀锋划过血肉的声音,也没有牙齿咬碎骨头的景象,只有微微的风声拂过脸颊,淡淡的血腥气带走了黄脸男子耳旁的一缕黄发。
头发缓缓落地,撞击着木板的叹息,柱子上有颤抖的刀柄。
男人看到了大地,这一切的起点,巨兽就在他的身旁,脸上触摸着野兽白色的鼻息。旁边是一具独臂喷涌的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