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符纸生光
Liam2025-08-26 20:416,198

  清晨的符箓科训练场,被一层淡淡的檀香裹着。天刚蒙蒙亮,东边的窗棂刚透进一丝鱼肚白,架子上的桑皮纸就已经泛着潮意——那是昨夜特意洒的露水,按符箓科的老规矩,用晨露润过的纸,能更好地承托朱砂的阳气。靠墙的木架上,整整齐齐码着半人高的黄纸,每张纸的边角都用红绳捆着,绳结是道家特有的“子午结”,阳光扫过,纸页上的暗纹(那是用极细的金粉画的八卦)泛着细碎的光。

  林辰站在最末的一张案前,手里捏着支狼毫笔,笔尖蘸着刚调的朱砂——朱砂里掺了三分雄鸡血,是张老亲手兑的,此刻正顺着笔尖往下滴,在桑皮纸上晕开一小团暗红。他已经画废了七张符纸,每张纸上的“雷符”都歪歪扭扭,要么是“雷”字的竖弯钩没勾到底,要么是符脚的“敕令”二字写得太挤,最惨的一张,直接被他用力过猛戳破了纸。

  “啧,这哪是画符,是拆纸呢?”旁边案前的王磊停下笔,嘴角撇了撇。这小子是符箓科的老学员,穿件浆洗得发硬的青布褂子,袖口别着三支不同型号的狼毫,据说能画出“三阶雷符”。他手里的笔在纸上走得飞快,“唰唰”两下,一道雷符的轮廓就出来了,符纸边缘还没干透的朱砂,透着亮红色,比林辰画的暗沉色块好看多了。

  林辰没抬头,只是用指尖蹭掉纸上的墨团。指尖沾着的朱砂有点发黏,混着桑皮纸的纤维,磨得指腹发涩。他想起昨天张老教的画符要诀:“笔走龙蛇,气贯笔尖,心不静则符不灵。”可他握着笔,总觉得手腕发紧——不是没力气,是太想画好,反而把力道用错了地方,就像小时候练毛笔字,总被爷爷说“横画太硬,像砍木头”。

  “林辰,过来。”张老的声音从训练场尽头传来。老人穿件灰布道袍,头发用木簪挽着,手里捏着个铜制的笔洗,里面盛着清水。他案上的符纸叠得整整齐齐,每张都画着完整的雷符,符纸中央隐隐有微光流动,那是“一阶符”成了的征兆——只有灵气能透纸的符,才算真的能用。

  林辰走过去,手里还攥着那张画废的符纸。张老拿起他的笔,对着光看了看:“狼毫要润透,你这笔尖太干,墨走不动,符自然没灵气。”说着蘸了点清水,在笔毫上轻轻捻了捻,“还有,画符不是写大字,不用‘力透纸背’,要‘笔断意连’——你看这‘雷’字的竖,要像云里藏的龙,得有弯度,才有劈下来的劲。”

  老人的手就握着他的小手,在一张废弃的纸上潦草地画了一个稚嫩的孩子的身影,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母爱。一划笔尖就仿佛将手中的纸都提了起来似的,林辰不自觉地感到了一股极轻的力道——似乎笔的重心不在笔尖的这个方向,而更向上一些似的,仿佛还能把笔的另一端都牵着一根看不见的线似的。就像张老所形容的那样,朱砂在纸上所留下的那一抹墨痕,竟带着一丝淡淡的弧度,末端还轻轻地向上挑了一下,似一道微小的闪电一般,宛若随手所画,毫不费力,反而带出了淡淡的韵致和神韵。

  “试试。随手将一张崭新的桑皮纸递给了他,张老松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关切:“这可不是你能随便拿的东西,你要当心点。”。

  林辰深吸一口气,按张老说的,先把笔毫润透,再对着符纸凝神。训练场里很静,只有其他人画符的“沙沙”声,还有窗外梧桐叶被风吹动的轻响。他想起爷爷书房里那本《抱朴子》,里面夹着的批注写着:“符者,文也,文者,心之声。心不杂,则文自灵。”小时候他不懂,现在握着笔,左腕那道胎记突然微微发暖——不是之前战斗时的灼痛,是像揣了个暖炉,温温的,顺着胳膊往指尖流。

  他抬手落笔,笔尖轻轻落在纸的左上角。这次没敢用劲,只凭着手腕的惯性往下走,“雷”字的横画写得很轻,竖弯钩时特意留了点弧度,到“敕令”二字时,想起爷爷教他写楷书的“稳”,每一笔都慢慢走,不慌不忙。

  笔尖划过最后一笔时,左腕的暖意突然变浓。林辰感觉有股极细的气流顺着笔尖,钻进了符纸里——那瞬间,桑皮纸突然“嗡”了一声,符纸上的朱砂字像活了一样,泛起淡淡的红光。红光顺着笔画流动,最后在“敕令”二字上聚成一点,轻轻跳动了一下,像颗小火星。

  “成了?”旁边的王磊失声喊出来。他手里的笔都掉在了案上,墨汁在纸上晕开一大团,“不可能!你这野路子……”

  林辰的笔也随之僵住了,半个字的笔迹就这样耷拉在了纸的上方,似乎也在等待着接下来的下笔。只感觉到那张刚落地的雷符的红光还未能完全散去,纸边的微微的卷曲中都带着点温热的气息,更是让他能深深的感觉到这符纸里所藏着的一股劲似的,像蓄势待发的小惊雷似的,且比张老画的符那股劲更为的活,且更为的的贴他的手。

  张老快步走过来,拿起符纸对着光看。老人的手指有些发颤,指尖划过符上的红光,“这……这是‘心符’啊!”他抬头看林辰的眼神,已经没了之前的严肃,多了点惊讶,“你画符时,是不是没想着‘画符’,想着别的?”

  林辰想了想,点头:“想着爷爷教我写毛笔字,说‘字要稳,心要静’。”

  “对喽!”张老一拍大腿,声音都亮了,“符箓科的人总盯着‘笔诀’‘步法’,忘了最根本的——符是‘文’变的,你把它当字写,心不杂,气就顺,血脉里的劲还能帮着激活灵气!”他把符纸递给林辰,“你这符,比我画的一阶雷符还强三分,不信你试试。”

  刚要将符纸的末端抵到林辰的指尖上就听见了训练场的门口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林辰的目光都随之转了过去。正叼着烟的赵刚走进来,粗糙的军靴在青石板上一顿一顿的踩出“咚咚”的声响,看到林辰手里揣着的那张符纸的瞬间,他的脚步也顿了顿:“你……这也是你画的?”

  “刚成的。”张老抢着说,语气里带着点得意,“老赵,你这徒弟是块好料!不按常理出牌,却摸到了符箓的根!”

  赵刚走过来,没接符纸,只是盯着林辰的左腕:“画的时候,手腕是不是发热?”

  他一愣就点了点头:“嗯,感觉就像有股温暖的流水一样。”。”

  “那是刑天血脉在帮你。”赵刚把烟摁在旁边的铜炉里,火星溅在炉里的香灰上,“血脉里的阳气,能帮着聚符里的灵气——你小子运气好,还懂点笔墨,把两者凑到一块了。”他看向张老,“接下来教他‘符器结合’,把符纸贴在兵器上,试试能不能让断水刀更利。”

  张老眼睛一亮:“早该这么教!之前总怕新人驾驭不了,现在看,林辰能行!”

  旁边的王磊脸色有点难看,却没再说话——刚才林辰的符纸发光时,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不是运气,是真的摸到了门道。他悄悄捡起自己掉在案上的笔,重新蘸了朱砂,却怎么也找不到之前“笔走龙蛇”的感觉,反而觉得手里的笔沉了不少。

  林辰握着那张还泛着红光的雷符,心里有点发烫。这是他进守夜人以来,第一次不靠“突然爆发”的血脉,靠自己的法子做成一件事——不是硬拼,是用爷爷教的老规矩,用自己读了十几年的书,做成的。他低头看着符纸上的朱砂字,突然觉得,那些之前觉得枯燥的古籍、练了无数遍的毛笔字,原来都藏着用。

  “别愣着了。”张老递给他一把小刻刀,“先把符纸裁成合适的大小,贴在断水刀的刀鞘上——记住,贴的时候要念‘镇邪咒’,声音不用大,心诚就行。”

  林辰接过刻刀,刀刃很薄,是用桃木做的,边缘还刻着细小的符文。他小心翼翼地把雷符裁成窄条,符纸的红光碰到桃木刀,又亮了几分。走到自己的案前,断水刀就放在那里,刀鞘上的饕餮纹在晨光里泛着暗纹。他深吸一口气,想起张老刚教的“镇邪咒”——“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声音轻轻的,却很稳。

  伴随刀鞘的落在符纸的身上,左腕的那块古老的胎记又悄悄地在微微的颤动了几下,仿佛在这片静谧的夜空中也为这生死一线的相逢而生出一丝的柔情。这样就不仅是空中飘浮的气流在他的手腕上生出一道道的痕迹了,而是像有根线把符纸和他的手腕都连在了一起,他甚至都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断水的刀子里都传来一股微弱的呼应,仿佛刀本身也都在对着他高兴似的。随刀鞘的轻抚,饕餮那狰狞的面纹也就随之跃然于目,尤以其纹路中那点殷红的符纸所镶嵌的,更为显著,似乎将那冷峻的刀鞘上,添上了一抹生气似的。

  “不错。”赵刚走过来,伸手碰了碰刀鞘上的符纸,“这样一来,你用刀砍秽物时,符里的雷气能跟着刀劲散出去,对付低阶邪祟,一刀就能解决。”他从口袋里摸出个布包,递给林辰,“这里面是二十张空白桑皮纸,你回去练练,明天开始学画‘镇邪符’——下次出任务,说不定能用得上。”

  林辰接过布包,布是粗麻布做的,里面的纸摸起来很软。他抬头看向赵刚,老人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点认可——不是对“刑天血脉”的认可,是对“林辰”这个人的认可。

  训练场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其他科的学员也开始来上课。有人看到林辰刀鞘上的符纸,好奇地凑过来问,张老却抢先一步拦住:“这是新法子,等成了气候再教你们!”语气里的得意,比自己画成高阶符还甚。

  林辰收拾好东西,握着断水刀,刀鞘上的符纸还带着点余温。走出符箓科训练场时,阳光已经升高了,照在走廊的桃木墙上,把墙上的符咒影子拉得很长。他想起昨天在典籍科看到的《刑天录》,里面说“刑天非勇,乃守其心”,现在好像有点懂了——所谓的“斩神”,不是光靠蛮力,是守住自己的本心,用自己会的、信的东西,去对抗那些黑暗里的东西。

  走到楼梯口时,突然看到孙月站在那里。少女穿件月白的旗袍,手里捏着个青铜铃铛,铃铛上的纹路和他刀鞘上的符纸有点像。看到林辰,她的眼睛亮了亮,却没走近,只是远远地说:“你画的符,能挡‘纸人咒’——小心点,归墟教的人,已经在训练场附近留了记号。”

  林辰喉结剧烈滚动,想问的话卡在嗓子眼。孙月的墨色旗袍在楼梯转角处旋出半朵残莲,青石板缝隙里凝结的夜露突然蒸腾,化作一缕缕白雾沿着雕花木栏蜿蜒而上。她发间的银簪掠过廊下悬挂的铜铃,清音撞碎在覆着青苔的砖墙上,惊起檐角沉睡的蝙蝠,漆黑的羽翼割裂了最后一线夕阳。

  不经意间,弥漫在雪松的香气中却夹杂着一丝奇怪的腥甜的气息,几乎令林辰下意识的按住腰间的那把小小的断水刀。随着刀鞘上的那一道闪电似的雷符的微微一明一灭之间,朱砂勾勒的那一道道的纹路都仿佛活过来了似的,顺着指节一钻进了血脉里去。不经意间,他便想起了三个月前在城隍庙见到的那只浑身爬满了尸虫的邪祟似的东西,当时自己都几乎连握刀的手都在颤抖了。

  老槐树的虬枝在暮色中舒展如枯枝鬼爪,灰雀落在最高的枝桠上,尾羽沾着暗红色的液体。它歪着脑袋打量林辰时,瞳孔深处闪过幽蓝的光,与归墟教那些教徒额间的印记如出一辙。“啾——”鸟鸣撕裂寂静,几片带着焦痕的槐叶簌簌坠落,正落在林辰新缝的补丁上。

  一推开宿舍的门,就扑面而来的就是陈年樟木箱的那股久违的熟悉的气息,一下子就将我拉回了十几年的往昔.。随手抚过门上那片褪色的桃符,林辰不自觉的就想起了爷爷曾经那句意味深长的教诲:“桃枝能吸得日月的精华,自然就能镇得百鬼了。”。就如《抱朴子》中那一段幽幽的记载中所形容的幽冥的鬼藤一般,窗棂透进的月光在墙上投下的斑驳的树影中所带出的那一丝幽幽的神韵都让我深深的感受到自然的无限之美。从爷爷留下的小蓝布包袱中,桑皮纸的陈旧的米黄色就这样静静的泛了出来,包裹中的边缘还隐隐的可见了爷爷裁纸时留下的深深的齿痕。

  砚台里的朱砂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林辰凝视着《抱朴子》扉页的批注,爷爷的字迹力透纸背:“心正则符灵,心诚则符显”。狼毫笔浸入朱砂的刹那,笔锋突然渗出几滴血珠——那是他昨夜与邪祟交手时留下的伤口。暗红的血珠在朱砂里晕开,化作一抹妖异的绛紫色。

  第一笔落下时,窗外的槐树无风自动。林辰屏住呼吸,看着笔尖在桑皮纸上拖出一道颤巍巍的红线,宛如新生婴儿的脐带。突然,整栋宿舍楼的油灯同时熄灭,黑暗中传来指甲抓挠墙壁的声响。断水刀自发出鞘三寸,雷符光芒大盛,照亮了墙上不知何时出现的血手印。

  但却常常因“一气未成”而无功而返,令人可叹也。所谓“一气呵成”者,非但手法的运用更是心神的凝聚,若能使这一“一气”在操作的每一个动作上都得以圆满的完成,就能使镇邪符的威力尽显无余了。刚听见孙月的声儿就僵在了那里,林辰的全身都像被冻住了一样,只有那双瞳孔在逐渐地放大,像两片幽幽的黑暗,都快要把他整个都吞没了.。他不经意地瞥见了从铜镜的反射中倒映出来的自己的身影,正当他那一双如幽幽的暗流一般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时,卧在门框上的孙月突然一动,旗袍开衩处的她那细的小腿肌肤泛起了青灰的苍白,脚踝上还缠着一道水草般的黑线,似乎在那一瞬间,她的身体已经被归墟教的那一套秘术的侵蚀了似的。

  笔尖在“敕”字的最后一捺处顿住,林辰感觉到丹田处的血脉开始沸腾。爷爷留下的古籍中记载,真正的符师能以血为引,将自身灵力注入符纸。他咬破食指,鲜血滴在符纸上的瞬间,整间屋子突然充满松涛声。桑皮纸无风自动,朱砂纹路化作锁链缠绕在血珠上,最终凝结成一枚泛着金光的“镇”字。

  灰雀再次落在窗台上,这次它的喙里叼着半片染血的信笺。林辰伸手去接时,信笺突然自燃,只在掌心留下一行焦黑的字迹:“月满之夜,城西乱葬岗”。窗外的槐树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一根碗口粗的树枝轰然砸在桌上,裂开的断面里竟嵌着半枚锈蚀的铜钱——正是归墟教用来炼制邪器的材料。

  一道断水的电刀般的雷符的光芒就将整个房间都照的亮的如白昼一样,林辰也就清晰的看见了墙上一张张的扭曲的的人脸都在他面前跳的出来了。但那些被墟教的黑暗所害死的无辜之人的眼睛中,仍然充满了对生的深深的恐惧,也充满了对不甘的怨恨.。“别指望能将你们的牺牲都白白的了!”这样就能让他们在为我牺牲的同时,也为将来我要做的好事作出贡献了。林辰的手臂被镇邪符的金光所笼罩之际,那一道道古老的纹路便如同火辣的刀子般在他那已经被岁月所洗练的皮肤上烙下了般,一寸寸的都仿佛生出了血肉,将那股原本就不错的本事,都给逼的更加的神奇起来。

  基于第一道晨曦的轻抹将云层的墨色一抹成淡墨一片,林辰的最后一道工序也终于接近了完美的完成。如同一泓清泉的光辉,镇邪符的温润之气,便在此时此刻的空中徐徐升起,与雷符的那一片磅礴的炽烈,便形成了最为鲜明的对比。将那一张符纸小心地贴在了断水刀的刀身上,随着一声脆响,整把刀都爆发出了一股耀眼的光芒,而刀的刀刃上也就此浮现出与贴在刀身上的那一张符纸所同样的纹路.。

  晨曦初现,老槐的枝叶在微微的晨风中不经意的沙沙作响,这才是我们期待已久的那一刻,可灰雀的第三次出现却让我意想不到,它的羽毛此时此刻都变得洁白如雪的有些令人惊讶。林辰的手中刚好还握着一根断的水刀,刚刚一松懒的把它搁在了树根上,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栗色的小鸟就落在了他的肩头,轻轻的啄了啄他的手中的断水刀,然后又不由自主的向着朝阳飞去。当林辰的眼光随飞鸟的飞舞而向天际的遥远处望去时,忽的就明白了孙月那一句似笑非笑的“纸人咒”并非是那一句随口的儿戏,甚至那一只无意中落入归墟的灰雀,或许就是某个被困在那一片孤寂的魂灵,借着他那一片微微的符力暂时的获得了自由似的。

  翻开了爷爷常常躺在床上就着《抱朴子》看的那本书的夹页,林辰不经意间又发现了爷爷留下的另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赫然用爷爷的熟悉的字迹写着:“符器结合,需以心为引,心中有数,手中有法。”这两句话就像爷爷的灵魂一样,深深地印刻在林辰的心中,似乎又将那一瞬间的温暖和深深的爱都传递了过来。但更重要的是,你的守护不仅仅是维持了大夏的安宁,也意味着你为千万人的希望都点亮了一丝光明。但更令人神往的,却是窗外那一缕透过窗棂的阳光,似在镇邪的符咒上又添了几分灵气似的七彩光芒,直照亮了墙上那块悬挂的“大夏守夜人”令牌。

  随手将断水刀郑重地插回鞘中,雷符与镇邪符的那两道光芒就都从刀身上一道道的散开来,化作了一道道的流动的光带似的东西,随即便都消失在了黑暗中。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只有在月满的夜晚,才会真正地将乱葬岗的诸多未知的危险都托付给了他,使他真正地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守夜人。但他却已经在为此做了充分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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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守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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