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之眸光一沉。
林晚舟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也在场你们那点小表情我一看便知，你们闹误会了？”
他那日还跟子霖提起穆临渊说不定真的能让他放下过往，结果这还没两天呢，两人就闹得不可开交。
刚上来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吃人呢。
顾知之垂眸，没有回答。
“其实你不说本座也能猜到几分，是因为两位皇子吧。”
顾知之这才直视他，林晚舟知道自己没猜错，微微一笑继续道：“如今你大哥嫁给了大皇子，顾家自然会站在大皇子这边，而他却是二皇子的侍从，所以你们的意见产生分歧了？”
顾知之没有否认，这些只要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更何况林晚舟这么聪明，猜到并不奇怪。
林晚舟轻叹口气，看着外面阳光正好“其实我倒觉得这也没什么，穆临渊一直对你心有愧疚，你只要哄两声他自然会舍不得，说不定还会为了你离开二皇子。”
可他天生不会哄人。
而穆临渊也从来没那么好哄。
经历了十年，他早就想不起来当初自己是怎样在穆临渊面前讨好卖乖的了。
只知道若不顺从，那就逼迫他顺从。
到昨天夜里他依旧是这么想的。
他想他既然那么放不下盛景那自己就逼他放下为止。
只是这结果总是不尽人意。
有些时候他还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确认穆临渊没在皇宫顾知之也没待下去的兴致，他要快点找到穆临渊。
应该挺疼的，他连药都没拿上。
林晚舟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目光越发幽暗。
他找了好几天也不没穆临渊的消息，自那天后他也没回去过，屋子里一片狼藉，他眼底红血丝密布，仔细想他所有能去的地方，依旧一无所获。
内心此刻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他落寞的坐在桌旁，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只觉得格外的讽刺。
正在他愣神时，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顾知之身子一颤，抬头。
是他回来了么。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只是当来人出现在门外时他眼底满是失望。
顾知之苦笑“如言啊。”
他还以为是那人。
温如言嗯了一声，看他状态不是很好，担忧的问道：“主子，没事吧？”
顾知之摇了摇头“也没多大的事儿，你来有什么事？”
温如言轻叹“玉公子那边有消息给你。”
顾知之身子一僵。
玉公子，有许多时日没联系了。
温如言从怀里拿出信件递给他。
上面说来州出事了，让他去处理一下。
怎么好巧不巧的在这种时候。
他若拒绝恐怕会惹怒玉公子。
而且信件还说他接到后立刻启程，想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来州。
离这里也不算太远，不停歇的话三日就能赶到。
他思考少许后还是决定去看看。
“如言，穆临渊有消息了告诉我。”
“是。”
当日顾知之马不停蹄的赶往来州。
到地方后他遇到了个熟人。
顾知之有些意外“十五，你怎么也在这？”
十五嘿嘿一笑，跑来给他一个大大的熊抱，而后搂着他的肩膀得意的道：“是我向玉公子请求的，哎呀我那里无聊死了，一点挑战性都没有，刚巧我听到玉公子说这里出了事要你来处理，我就大胆了一回自荐来给你打下手，嘻嘻是不是好感动啊。”
顾知之笑着点头“的确感动，你什么时候到的。”
“也才前两日吧。”
“哦，打听清楚是什么事了吗。”
“打听清了，咱们边吃边聊，看到你我酒喝到一半就追来啦。”
“行。”
十五性子欢脱，跟他在一块顾知之觉得很轻松。
给他倒上酒后十五嘟囔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这边又出了跟上次一样的事儿。”
顾知之目光一凉“人兽斗场？”
上次不是警告说不许再开了吗，为何又出现了。
十五饮了口酒“这次更严重，你也知道，除去玉公子之外还有两位大人，这黑市就是他们其中一位名下的，原本闹得不大玉公子并不打算搭理，但他们太无耻了，居然污蔑此事玉公子吩咐的，这憋屈谁他妈受得了，更严重的是他们还不选普通人下手，偏偏挑选什么富家千金，官家女子，你也知道，咱们这种事儿见不得人，更忌讳跟官家牵扯上关系。”
“死了好几个后那些富商跟官家合伙弄倒了咱们好几条黑市，还抓了不少人。”
“明明不是咱们做的，却要咱们食这恶果，这次玉公子很生气，所以叫你来处理。”
顾知之思考片刻后问道：“玉公子打算怎么做？报复？”
“不不不，你太小瞧玉公子了。”十五神秘兮兮的凑到他跟前，压低音量“玉公子要斩草除根。”
这的确是玉公子的作风。
“只是靠咱们俩能成么？”
十五对他竖起大拇指“我相信有十一兄弟在肯定可以。”
顾知之轻笑“那你太瞧得起我了。”
“我是认真的，十一兄弟实力超群。”
“恭维的话还是别说了，这两日你打听到了什么？”
十五不好意思的眨眼，说道：“咱们在这里不能暴露身份，至于那暗中之人玉公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长什么模样，所以想要抓到他咱们就得潜入黑市，然后再慢慢接近，一招制敌。”
“哦？怎么潜入？”
想要混进黑市容易，想要靠近那暗中人有点难度。
“我都想好了。”十五凑过来轻声细语道出计划。
听后顾知之觉得的确不错点头应下了。
这可把十五高兴坏了，十五腼腆的笑了笑“我还是头次觉得我比十一兄弟聪明，哈哈哈。”
“你本身也不笨，休息一天再行事吧，我有些累了。”
找穆临渊找了几日他没睡好觉，如今又赶了几天的路，他现在很疲惫，就想躺下休息。
“行，客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休息一下咱们再动手。”
回了客房顾知之洗去一身疲惫，看到肩膀上的伤口结痂了他又陷入了沉默中。
这伤痕是那晚上穆临渊留下的。
顾知之抿嘴，然后又把那结痂的伤口撕开，鲜血冒出他才闭上眼休息。
只有记住了痛才不会心软。
这也是他为什么留着满身疤痕的缘故。
许多时候他就怕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