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之眼皮子一跳,从容抬头。
对上穆临渊冒火的眸子他微微一笑“你在说什么呢?我没明白。”
穆临渊瞳孔一缩,抿嘴道“你知晓,这里除了你再无他人能做到,是不是你做的。”
他就那么确信,还是那小白莲说的,顾知之垂眸没有回答,倒是顾君泽眉头紧锁,起身将顾知之护在身后“穆公子,分清楚场合。”
不少人都在看着他们,穆临渊有火发不出,只好狠狠瞪了他一眼大步离去。
若可以他真的很想大闹一场质问个清楚,但不行,寺庙外全是侍卫,饶是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全身而退,更何况那人现在离不开他,他更不敢涉险,只好阴沉的站在门外看着。
目光冰冷。
顾知之如坐针毡,但丝毫不慌。
就是他做的又如何?
他还想弄死他?不过就是让那小白莲痛上几日罢了,这就受不了了?
可笑至极。
顾知之低着头,没人看到他此刻是怎样的神情。
顾君泽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再看看他,低声问道“你们之间是不是吵架了?还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你们还未和好?他刚才说的又是什么意思,十一,你做什么了?”
方才他在穆临渊眼里看出了杀意。
他是对顾知之动了杀心了。
“吵架。”顾知之自嘲一笑“大哥,这件事情我会好好处理的,你无需担心,至于他,更加不用去管,他就是个脑残。”
分不清好坏。
顾君泽抿嘴,想了想还是不过问了。
顾知之也不小了,有些事情的确要自己懂得分寸,他只需要保证十一的安全便够了,至于其他,都不重要。
诵经结束后大家都散的差不多了,唯独顾知之还坐在那,顾君泽瞧了一眼便离去了。
等没剩下几人后穆临渊漫步走到他面前,面上已经没有那么气愤了,但那双眸子还是冷的揪心。
顾知之嘴角上扬“怎么?不骂了?”
穆临渊抿嘴,眉头微皱,良久才道“现在跟我去解开,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
“否则如何?”顾知之轻笑“否则便要为了才认识几天的人杀了我不成?穆临渊,你胆子的确很大,你知道他是什么人还敢这般维护他,你确定吗?”
他好似什么都知道似的,黑色瞳孔里倒映出他的身影,错综复杂。
内心一颤,这种不确定的感觉,他很讨厌,穆临渊抿嘴,语气有些许僵硬“我与他如何不用你管,但你用卑鄙手段害他就是你的不对,昨夜我追刺客前他一切安好,可等我回来后便一直喊疼,那四人武功路子我熟悉,是你的手下。”
加之他一手出神入化的银针功夫,不用想都知晓是他做了什么。
看盛景眼泪就没干过,他不忍心。
顾知之面上不变内心却悔得很,他就说穆临渊怎么敢直接来找他,原来问题出自这里。
他应该让一二三四顺便隐藏下武功路数。
见他心虚了穆临渊又道“这件事就是你做的。”
好吧,他不装了。
“这件事的确是我所为,然后呢?”
穆临渊无语,他头次见做了坏事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他怎么敢。
强忍着怒气,继续道“跟我回去解了,这件事我不追究,也不会告诉他。”
“若我说不呢?”
“不?”穆临渊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速度极快的朝他抓来。
顾知之早就防着,这会儿直接退后两步抽出银针,直接扎在虎口上。
刺痛传来,整只手都酥酥麻麻的使不出劲,穆临渊双目一瞪,大怒“小崽子还敢反抗。”
顾知之冷笑连连快速后退“我又不傻,不反抗难道要站在那等着被抓?”
“很好。”
只可惜他一手银针功夫再怎么逆天在穆临渊绝对实力面前还是落了下风。
穆临渊熟练的扯下裤头带把他双手绕到身后绑紧。
顾知之脸色铁青,双腿紧紧的夹着,面露羞愤,怒视他“你要不要脸了!就不能扯别的东西。”
他妈的,裤头带一扯他只能夹紧屁股做人,生怕动一下裤子就掉了。
穆临渊一脸得意,将他跟个提小鸡仔一样提起来“怎的,只能你用裤头带,我就不能?”
「老子不光用你裤头带,火起来老子还敢扒你衣服。」他的心声在脑海响起。
这还是人吗。
顾知之无语,低着头不挣扎了,他怂了,这要是真被扒光了他就不用出门见人了。
穆临渊见此满意点头,内心道「这才对,在老子手里你就给我缩着,否则老子就弄你。」
「该死的,这小屁孩都是从哪学的这些邪门功夫,手到现在还麻着,完全使不上劲。」
屁话,别的他不敢保证,但是他出手,从来都不简单。
人的身体结构,每一个穴位,血管的位置,筋络的位置,他闭着眼都能道出来。
这扎一下还是轻的,都怪这身体太弱了,否则分分钟毙命不在话下。
到了松山院后还未进门便听着阵阵哭泣声,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穆临渊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解开带子一边警告“我劝你最好乖乖的解了,不要耍什么手段,不然。”
穆临渊缓缓逼近,顾知之默默垂眸,气息喷撒在他脸上痒痒的“不然我就去顾君泽面前道出实情,你这个腹黑的小崽子在他面前装大尾巴狼,你说他若是知道了会如何。”
顾知之冷哼,不以为然,从他手里抢过裤头带系上“你觉得我大哥会相信你的鬼话?”
“我自有办法让他信。”
四目相对,终究是顾知之败下阵来。
骂了一声晦气顾知之指了指屋子“那你先进去把他眼睛蒙上。”
“为何蒙眼?”
“不蒙眼我他妈不就暴露了?”
穆临渊反应过来嗷了一声,进屋时担心他逃走,果断点了穴才进去。
顾知之气的直咬牙,他妈的,至于这么谨慎吗,进个屋还担心他逃走了。
事实证明他的确打算趁着他进屋的空档逃走。
给小白莲解了,那他昨晚上不就白费了?
还让一二三四白被揍。
他心里不平衡了。
不过片刻穆临渊便走了出来,给他解了穴道后强行拉他进去。
屋子里小白莲躺在床上轻声抽涕着,听到动静后紧咬着下唇,委屈巴巴的道“穆公子,我好疼,呜呜呜。”
差点把他的隔夜饭都给吐出来,顾知之也假装抹泪,憋着笑意学“穆公子,我也好疼,呜呜呜。”
穆临渊身子一顿,脸上表情变幻莫测,良久憋出一句“你是不是脑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