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医疗巨头同时开口，这待遇在全球医疗界都是独一份。
但苏仁还是摇头。
“我说过，技术可以共享，但不能被垄断。”
“你们要研究可以，但成果必须公开，不能申请专利。”
这个条件让威廉和罗伯特都犹豫了。
不申请专利意味着无法商业化，投入的研发成本收不回来。
苏仁也不强求。
“你们考虑吧，我还有病人要看。”
他转身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孟长明说。
“对了，你儿子醒来后，可能会有短期记忆障碍。”
“这是正常的，大脑需要时间重组神经网络，大概一周就能恢复。”
孟长明赶紧记下。
“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饮食清淡，避免辛辣，多吃核桃和深海鱼，有助于神经修复。”
说完这些，苏仁真的走了。
观察室里剩下一群医生面面相觑。
周建华坐在椅子上，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他在协和当了二十年副院长，今天被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按在地上摩擦。
而且是用他最看不起的中医。
林海涛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他一直以为西医才是正统，中医都是糊弄人的。
今天算是见识了，中医用对了，比西医还猛。
江南川这时候开口了。
“两位，还要继续质疑苏医生吗。”
这话说得很轻，但周建华和林海涛都听出了嘲讽。
他们俩刚才一次次质疑，一次次被打脸。
现在脸都肿了，还怎么质疑。
周建华站起身，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林海涛也跟着离开，背影说不出的落寞。
江南川看着两人的背影，摇了摇头。
“医学这条路，没有终点。”
“以为自己什么都懂的时候，恰恰是最无知的时候。”
威廉和罗伯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撼。
他们在西方医学界浸淫几十年，今天才发现，东方医学的深度超出想象。
苏仁回到办公室，应雪已经准备好了热水。
“累坏了吧，喝点水。”
苏仁接过水杯，一口气喝了半杯。
九个小时的手术，精神高度集中，确实累。
但更累的是跟那些质疑的人斗智。
每用一种新方法，都要面对铺天盖地的质疑。
要不是有系统支持，他也不敢这么玩。
正喝着水，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张启德。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上笑得合不拢嘴。
“孟家刚才打来五千万，说是手术费和感谢金。”
五千万，这个数字让应雪都倒吸一口凉气。
一台手术收五千万，这在国内医疗界是天价了。
但苏仁却皱起眉头。
“退回去三千万，只收两千万。”
张启德愣住了。
“为什么，这是孟家主动给的。”
“收多了会坏规矩。”
苏仁放下水杯，解释道。
“脑瘤手术再复杂，合理收费也就一百万。”
“我收两千万已经是天价了，再多就是敲诈。”
“以后其他医院也会跟着涨价，最后受害的还是患者。”
张启德听完，心里一暖。
苏仁不光医术高明，医德更是没话说。
换成其他医生，巴不得多收钱。
“那我这就去退。”
“等等。”
苏仁叫住他。
“退回的三千万，让孟家捐给建安的医疗扶贫基金。”
“专门用于救治贫困患者，不能挪作他用。”
张启德点头，这个安排更好。
既不让孟家觉得不好意思，又能帮到真正需要的人。
他拿着文件刚要走，又被苏仁叫住。
“对了，孟长明那边，让他派人盯着周建华和林海涛。”
“这两个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张启德一愣。
“他们还敢搞事。”
“当然，今天丢了这么大的脸，肯定要找回场子。”
苏仁太了解这些人了。
医疗圈的权威最看重的就是面子。
周建华在协和当了二十年副院长，被当众打脸，肯定不会咽下这口气。
林海涛也一样，军医大学的主任，被一个年轻人压着打，传出去怎么混。
这两个人联手，绝对会搞事。
张启德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我这就去安排。”
他走后，办公室里只剩苏仁和应雪。
应雪看着苏仁，欲言又止。
“怎么了。”
“你今天用的那些中药，真的都有科学依据吗。”
应雪是西医出身，对中医了解不多。
今天看苏仁用附子，青蒿琥酯，水蛭素，天麻，每一样都很离谱。
但偏偏都有效。
苏仁笑了：“中医和西医，本质上都是经验医学。”
“西医是实验室的经验，中医是几千年临床的经验。”
“哪个更靠谱，要看具体情况。”
“像今天那种情况，西医的常规方法都试过了，没用。”
“那就只能用非常规的，而中医恰好有这些非常规方法。”
应雪似懂非懂：“那你怎么知道用多少剂量，什么时候用。”
这个问题苏仁没法回答，总不能说是系统给的配方。
“多看书，多实践，自然就知道了。”
应雪撇撇嘴，她才不信这么简单。
正说着，门又被推开。
这次进来的是两个穿制服的人。
“请问是苏仁医生吗。”
“我们是市场监督管理局的，有人举报你非法行医，请跟我们走一趟。”
这话一出，应雪立刻急了。
“什么非法行医，苏医生有行医执照，怎么可能非法。”
其中一个执法人员拿出一份文件。
“举报材料说，苏医生在手术中使用未经批准的药物。”
“附子，青蒿琥酯，水蛭素，这些都不在常规用药目录里。”
苏仁心里冷笑，来得真快。
手术刚结束，举报就到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周建华和林海涛，这两个人还真是迫不及待。
“那些药都是正规中药，怎么就未经批准了。”
应雪还想辩解，但执法人员不听。
“具体情况，到了再说，请配合调查。”
苏仁站起身。
“好，我跟你们走。”
“但我要先给患者交代一下术后注意事项，可以吧。”
执法人员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
苏仁拿起电话，打给汤建明。
“孟家那个患者，术后护理按我写的方案来。”
“有任何问题，立刻联系我。”
“还有，通知张院长，让他准备一下，可能有麻烦。”
交代完这些，苏仁跟着执法人员走了。
应雪想跟上去，被苏仁拦住。
“你留下，医院还需要人。”
市场监督管理局的调查室里，周建华和林海涛已经等着了。
看到苏仁进来，两人脸上都带着得意的笑。
“苏医生，没想到吧，这么快就见面了。”
周建华开口，语气里满是嘲讽。
苏仁坐下，表情很平静。
“举报是你们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