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血液在沸腾,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着杀戮。
钢牌在指间翻转,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异常清醒。
“来的好!”
第一个冲上来的马仔挥舞着砍刀,朝我的面门劈将过来。
我侧身避过,钢牌划过他的手腕,鲜血喷溅在我的脸上,温热的触感让我更加兴奋。
他惨叫着跪倒在地,砍刀咣当一声掉在大理石地面上。
第二个和第三个同时扑来。
我矮身躲过横扫的钢管,钢牌精准地钉进其中一人的膝盖。
他哀嚎着倒地时,我的肘击已经撞碎了另一个人的下巴。
碎裂的牙齿混着血沫到处飞溅。
“继续!”
我大吼一声,朝眼跟前一个身材高大的家伙奔去。
第四个马仔明显是个练家子,他的拳头带着风,见面就直取我的太阳穴。
毫不拖泥带水。
我后仰避过,钢牌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闷哼一声,却变招极快,一记鞭腿扫向我的腰部。
我硬接了这一腿,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声,但我的钢牌也同时划开了他的大腿动脉。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染红了地毯。
他踉跄后退,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我甩了甩钢牌上的血珠,看着剩下的十几个马仔。
他们围着我,却没人敢再上前。
“怎么?这就怕了?”我冷笑道,“赵铁柱就养了你们这群废物?”
我的挑衅起了作用。
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怒吼着冲上来,两把砍刀舞得虎虎生风。
我后撤两步,钢牌从刁钻的角度飞出,钉进他的右眼。
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双刀胡乱挥舞,却砍中了自己人。
混乱中,我夺过一根钢管,狠狠砸在最近一个马仔的膝盖上。
骨裂的声音清脆悦耳,他的惨叫更是让我血脉偾张。
钢管在我手中弯折变形,我又抢过一把砍刀,刀锋所过之处,必有一人倒下。
我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浸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左臂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右肋可能断了两根骨头,但这些疼痛反而让我更加清醒。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致命。
最后三个马仔对视一眼,同时扑来。
我矮身避过第一把刀,钢牌钉进第二个人的咽喉,同时我的砍刀劈开了第三个人的肩膀。
鲜血如雨般洒落,我站在血泊中央,四周倒下的躯体像是一朵盛开的血色之花……
半个小时后,我的周围七零八落躺着不少人。
大厅上只剩我一个人站着。
血,染红了我的全身。
我已经很累了。
“赵铁柱!”我嘶吼着,声音沙哑得不像人声,“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赌场二楼传来一阵的脚步声。
我知道,他终于坐不住了。
赵铁柱出现在二楼栏杆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手里握着一把左轮手枪,枪口直指我的眉心。
正是上半夜在后山击中小桃红心脏的那一把。
“阿宝,你可真他妈有胆量!竟然敢一个人来。”他咬牙切齿地说。
他眯眼看了看我周围躺下的尸体,眼皮跟着跳了跳,咧出一个吓人的笑容:“老子当初在金河还真看走眼了,没想到你小子竟然有这样的身手!有点本事啊。”
我抬头看着他,突然笑了:“怎么?既然知道,还不过来受死?”
“我来受死?”赵铁柱狞笑一声,“老子现在就送你下去见那个婊子!”
枪声响起,子弹擦着我的脸颊飞过,在身后的墙上留下一个弹孔。
我纹丝不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就这点准头?”我嘲讽道,“看来杜昊的眼光也不怎么样。”
杜昊,是我刚刚从那两个门卫口中听到的名字。
而这一家赌场背后的实际控制人,也正是这个大世界的少爷。
杜三爷的大儿子。
赵铁柱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再次举起枪:“去死吧!”
赵铁柱的手指扣动扳机,枪声在空旷的赌场里炸响。
我猛地侧身,子弹擦着我的肩膀划过,在身后的墙上炸开一个窟窿。
“操!”赵铁柱咒骂一声,连续扣动扳机。
砰!砰!砰!
每一枪都带着致命的呼啸,我翻滚着躲避,子弹在我身后的赌桌上炸开,木屑四溅。
第五枪打碎了我身旁的酒柜,玻璃碎片如雨般洒落。
我低头躲在酒柜桌下。
数着他的子弹颗数。
咔!
终于!
空膛的声音格外清脆。
赵铁柱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手忙脚乱地掏子弹。
就是现在!
我箭步冲上楼梯,钢牌在指间闪烁寒光。
赵铁柱慌乱后退,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我纵身一跃,膝盖重重砸在他的胸口。
“咳!”他喷出一口血沫,挣扎着想要爬起。
我一脚踩住他拿枪的手腕,另外一只脚踢开枪支。
“啊!!!”赵铁柱的惨叫在赌场里回荡。
我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拖到一张赌桌前。
他的脸被我狠狠按在绿色的呢绒桌面上,鼻梁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这一下,是为张若曦。”我凑到他耳边,声音冷得像冰。
赵铁柱挣扎着抬起头,满脸是血:“阿宝...你听我说...”
我抓起桌上的金属筹码盒,重重砸在他嘴上。金牙混合着鲜血飞溅而出。
“这一下,是为张超。”
赵铁柱瘫软在桌边,像条死狗一样喘着粗气。
“阿…阿宝,你放过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我…我还可以让你当金雀赌场的三当家,比你在金河当服务员强多了。”
我拽起他的衣领,拖到窗前。
暴雨拍打着玻璃。
我把他的脑袋抵在玻璃上,血在玻璃上晕开。
“最后一下,”我拽开窗户,冷风夹着雨水灌进来,“是为了教会你什么叫做规矩!”
“阿宝,你高抬贵手,没必要为了那个妓女得罪大世界,再说了,咱们两个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是?”
赵铁柱害怕了。
他不是认识到自己错了。
他只是知道自己就快要死了。
我冷笑一声:“这些话,你留着下去和小桃红说吧。”
就在我要把他扔出去的瞬间,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阿弥陀佛,阿宝收手吧。”
我缓缓回头。
宋彪站在楼梯口,左手盘着一串暗红色的佛珠,右手握着一把银色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