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是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了句“你更可怕!”
容惑还要说什么,桑落却抢先问道:“那小二真的靠谱吗?若是他当真能做到,我们倒不妨出去走动走动,也好买些需要的物什来。”
“小二绝对是靠谱的,这是师弟保证过的!”瞿是何拍拍胸脯保证道,显然对师弟陆承宇有着高度信任。
这让容惑又嘴碎起来:“看看人家多信任师弟,哪像有的人……哎——”
他还没讲完,又被桑落揍了一拳,捂着脑袋就往瞿是何那边靠了靠。瞿是何看他怪可怜的,顺手便摸了摸他的头,哄道:“乖,我们去买东西吧!”后半句,她却是对着夙圆儿和桑落说的。
容惑争不过,但还是老实地跟了出去。
外面很是热闹,有许多声音便自然而然地传进了瞿是何的耳朵里。
“听说了吗?云府竟然出现两个二夫人!”
“听说了听说了,那守门的明明看着她一大早出了门,结果没多久,那二当家就从卧榻里翻出来她的尸身!”
“是啊,现在那二当家都快疯了,满世界在找一个叫林岩的小子!”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林岩,是二夫人义弟的儿子,听说啊,家里突然遭了灾,死得很惨,只留下这小孩子。”
“这也太惨了吧?这二当家的不会是觉得是这孩子克了二夫人吧?”
“谁说不是呢?平日里云府也就小打小闹,那二当家对二夫人又宝贝得很,这孩子刚一来,二夫人就没了,凭谁想了都难受!”
“是这个理,二夫人也是可怜,平日里多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没了!也不知云府报官了没?”
“哪有人管啊?这事明眼人都看出是江湖人所为,若不然,谁敢放火烧林府啊?又有谁敢这样悄无声息地杀害二夫人?就这种事,哪个当官的好日子到头了想管?”
“唉,可怜了这一家两家的,素日里明明都好好的……”
“哎呀——”瞿是何听的认真,一不留神竟崴了一下,所幸是没有扭伤,她正庆幸地稳住身形要跟上,容惑却一把拦住她。
“干嘛?”瞿是何不明所以地问道。
容惑在她身前半蹲下说道:“上来吧,崴到了就别逞能,会落下根……”
瞿是何弯身拉他,说道:“我没伤到!”
见她要逞能,容惑干脆顺势站起来,一把就将瞿是何背了起来,瞿是何再没心没肺也是个姑娘家,被他当街背了起来,难免多了几分羞恼。
走在前头的桑落和夙圆儿听到动静,回头正好看到容惑背着瞿是何这一幕,桑落忍不住打趣道:“没想到啊师弟,下手这么快!”
容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解释道:“她崴到脚了……”
“我没有……”瞿是何简直欲哭无泪,“我只是歪了一下身子,真没崴到!”
桑落走到一边捏了捏瞿是何的脚踝,又到另一边也捏了捏,一番判断后笑道:“柿子你哪里没崴到?你这脚踝都要断了!不能走路不能走路!”说着,她拍了拍容惑的肩膀,说道:“好师弟,这次,是你英雄救美了!好样的!”
瞿是何:“???”她真的没事……
但她终究是拗不过她们,老老实实被趴在容惑背上,好一会,她忍不住问了一句:“我重不重啊?”
容惑掂了掂她,认真地答道:“说实话,有点轻!”
“那就好!”瞿是何放心地答道,“那我还可以再多加饭!”
容惑:“……”
有容惑背着她,瞿是何更明目张胆起来,听那些闲言碎语也就更仔细了许多。
“真的吗?这么惨?”
“是啊,刚才专门给死尸检点仪容的老太说的!”
“这二夫人也不像会得罪什么人啊!竟然……”
“老太说了,那脑袋和身子啊,就一点后劲皮连着而已,这体内的血跟凭空消失一样!”
“容惑,走慢点……”瞿是何凑在容惑耳边小声说道,温软的气息惹得他忍不住点点头,脚步也慢了许多。
那些妇人还在说着,言语的内容比说书人说的,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谁会要走那么多血啊?”
“鬼知道!这种倒霉事哪会有人打探得那么仔细?不要命了吗?”
“就怕遇着了什么饮血的婆妖,专门要新鲜妇人的血来维持身姿………”
“是不是婆妖谁知道?若是个手段极端的,杀人灭口还要留些血做纪念,也是说不定的……”
“这世上可真是什么人都有……”
“是啊,可怜那二当家,他和二夫人才堪得了一小儿,这往后没了妻,可怎么过?”
…………
瞿是何认真地听着这群妇人的谈话,这世上有什么饮血的婆妖她定是不信的,不过是民间传说罢了。她更感兴趣的,是那人的杀人手段,如此特别,定当是极其好找的!
“我们回去吧,听完了!”瞿是何又朝容惑说着,笑着打趣道:“如此,我今天可算是得了个临时坐骑?”
容惑哼了一声,嗤道:“像你这样心思全写脸上的,要不是小爷看着,真不知道你怎样了!”
“能怎样?过去陪她们聊天呗!”瞿是何一脸的无所谓,若不是趴在容惑背上,她甚至还想摊下手。
容惑无语地摇了摇头:“真够傻的!”
“咦,桑落和圆儿呢?”瞿是何四处张望寻找着那两人的身影,却丝毫看不到半点踪迹。
“早就跑没了,哪里还陪你慢慢走?那两人一出街跟被关了十几年一样,一会没看准找不着!”容惑显然习以为常,对瞿是何说道:“我们先回客栈去?”
“好!”
话音刚落,瞿是何猛地看向身右侧的屋顶,容惑感觉到她的动静,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又是这个感觉!刚才有人在看我们!”瞿是何蹙眉说道,“上次在林府也一定是他,我不会感觉错的!”
“看得清是什么人吗?”
“看不到,每次我看过去,人都不见了……”瞿是何不甘心地说道,“此人从谷城到锦城,怕是跟这一堆事推不开干系!”
“回客栈再说,桑落她们若是有事,自然会放信号给我们知晓!”容惑的神色也严肃起来,在此刻敌暗我明,他没把握对方有没有留什么后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