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惑一把打开客房的窗户,看着街上热闹的场景说道:“照现在来看,桑落她们估计得晚点才回来了……”
“容惑……”瞿是何叫了他一声,“你知不知道江湖上有什么人喜欢人血的?”
“啊?”容惑显然被她这个问题吓了一跳。
瞿是何补充道:“尤其是年轻少女少妇的新鲜血液!”
容惑蹙眉想了好一会,才答道:“你这么问吧,江湖上倒有一个,叫做百荽姬,是个妩媚狠辣的女人,有传闻说她喜欢血液的味道,甚至以饮血来维持容貌……”
瞿是何听这解说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说道:“还真是有,怪恶心的,这喝着也不嫌味儿冲……”
“对了,你问这个干嘛?”容惑不明所以地问道。
瞿是何将街上的所闻都跟他讲了一下,说道:“平常杀人的,哪个会把人血倒腾得干干净净,这世上也没什么婆妖之说,所以我就猜想,或许有哪个真的这么恶心……”
容惑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这云二夫人的死状也是极惨,对方定然是个毒辣的,若真是百荽姬,此女半年前归于半月神宗,那此事跟半月神宗怎么也有点关系了……”
“这种人都敢收?”瞿是何有些瞠目结舌地说道,“他半月神宗也不怕驾驭不住!”
“半月神宗只收有武功价值的,像百荽姬那种根骨极佳的,自然很容易就进去了,听说半月神宗的少主也是根骨极佳,不过江湖上对他的说法很少,此人似乎很少出现在人前,也不知会是个什么人物!”
瞿是何听罢,也忍不住思索起来,她对江湖的了解太少了,早知道应该多问问师弟……这样想着,她也就忍不住地叹了一句:“要是师弟在就好了!”
容惑似乎有些好奇,语气随意地问了一句:“我看你对你这个师弟挺上心的,很喜欢他吗?”
瞿是何摇了摇头,说道:“也不能这么说,但是师弟很厉害,好早就奉了师父的命令出来走江湖,他知道的肯定很多!”
容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便不再言语了。
瞿是何大概折腾得有些困了,趴在桌上只觉得有些眼皮子重,耳边传来容惑的声音,他说:“柿子,你的听力肯定很好吧,今天在街上,我都听不清那些妇人聊天……”
瞿是何随口嗯了一声,便闭上眼眸睡着了去……
再醒来时,客房中已经点上了蜡烛,瞿是何睁开眼,正好看到桑落托腮直视着她,一手正抚着她的长发,看她醒来,便凑过来挑着眉问道:“美人儿~春宵一刻,你可睡得安稳?”
瞿是何还睡眼惺忪的,也凑过去,声音带着几分缠绵:“你未入梦来,我睡得心慌慌的,哪里稳妥了?”
“你俩恶不恶心啊?”容惑在一边翻着白眼说道,看瞿是何往他看去,没好气地说道:“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这么晚都没吃饭你不饿的吗?”
瞿是何这才想起她还没吃晚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扭头见夙圆儿正哀怨地看她,又招呼着说道:“圆儿宝贝今日不曾入梦来,可是以为我冷落了你?安心?我定然是雨露均沾的!”
夙圆儿嗔怒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你啊!尽学了十九的贫嘴!”
容惑摇了摇头,走出去找小二点了些饭菜来,一进门看瞿是何还处于睡醒后懵懂无知的模样,无奈地把饭菜推到她面前,“赶紧吃吧,怎么睡个觉还把人给睡傻了?”
瞿是何一看吃的,却是立马清醒了许多,摩挲着双手欢喜道:“这饭菜真热乎!看着也好吃!”
夙圆儿拿着团扇没好气地把菜香往她面前送,嗔道:“闻闻闻闻,这下可清醒了?一醒来就呆呆傻傻的,赶紧吃了饭,把精神给我找回来!”
瞿是何委屈地看向桑落,发现对方正在馋她的饭菜,根本没有帮她的意思,顿时起了些许护食的心思。
桑落也注意到她的目光,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睛,瞿是何一下就不知该说她什么好了,既不舍又委屈地分了桑落一双筷子……
“柿子,你确定云二夫人的死跟百荽姬有关吗?”夙圆儿突然问道。
瞿是何正嚼着菜,听她问了,加快咀嚼了噎下去后,才答道:“不是很确定,但那些人在街坊闲谈,说到了云二夫人的死状,身上的血也被倒了个精光,我就猜想着或许哪个极端的,偏爱这少女少妇的血液才偷了去,若不然,谁杀个人还特地放干了血?这不瞎费劲吗?”
“你是怎么听到的?”夙圆儿好奇地问道,“当时我们几个都在那街上,容惑陪你一起都没听到呢……”
瞿是何的重心仍旧在吃食上,听她这么问,笑了笑道:“我听力极佳,加上又习了武,这听力的范围自然就比大多数人大了些,不过街上嘈杂,我需要极大的耐心才能听到她们的声音……”
“原来如此!”桑落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难怪那次洛河边,你会提前让我再躲回去!原来你听力这么好!”
瞿是何听桑落这么一提,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容惑,却正好对上容惑记仇的目光,她赶忙拿起手一把挡住脸别开了去:“记仇记错人,仇家笑塌门!”
容惑:“……”
瞿是何听不到他的动静,偷眼又看了一下,看他还瞅着,又说道:“你别看了,看也没用,事情过去了都,乖,不就一个月嘛!”
容惑摇摇头叹气道:“有钱人说话就是不一样,都不知道一个月开销对于我们来说是多大个数……”
瞿是何自认理亏,埋头扒拉着吃菜,桑落也理亏,默默地往瞿是何碗里加菜。
一片安静后,夙圆儿突然说道:“若真是与百荽姬有关,我们恐怕要备点什么防着,百荽姬的媚术能操纵人的心智,可不好对付!”
“不错,只是不知道林岩到底在不在她手里……”容惑说着,随手抽出了剑身,拿着布一丝不苟地擦拭着。
桑落看他擦剑,赶忙凑了一句:“容惑,顺便帮我把剑也擦一下!”
“自己擦!”容惑没好气地回道,头都懒得抬起来……
桑落嘟囔了一句小气鬼,又低头陪瞿是何扒拉着饭菜。
“彭彭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