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澄没有看她,喝了一口酒道:“就你这么点!谁要带你喝酒?”
瞿是何也没想过他真请喝酒,在他身侧坐下来问道:“你似乎对我们几人的行踪和言行很是了解。”
唐澄没有回她,微眯着眼看着月亮,答非所问道:“你很喜欢听故事。”
瞿是何不明所以地点点头,问道:“怎么了吗?”
“没什么,随便说说。”唐澄没有再喝酒,拿着酒壶就随意地躺了下去。
瞿是何看他没有防备问道:“你就不怕我突然对你下手?”
唐澄似乎有些醉了:“就算我这样,你下手还是无法伤到我的,安分点吧。”
瞿是何瘪了瘪嘴不理他,好一会,唐澄又问道:“如果你知道你的杀母仇人,你会怎么做?”
“虽说我对我母亲没什么印象,只是报仇这事,确实难说……”瞿是何抱作一团坐在原地,抬头看着月亮沉默了下来。
唐澄突然笑出了声:“天香宗不是有仇必报么?你怎么却犹豫了。”
瞿是何苦笑了一声:“因为我的母亲原本或许还能多活半年,但因为费劲生下了我,还没到我白日就归西去了,你说,我到底该寻什么呢?”
“这也不能怪你,毕竟,她原本也就再多活半年,”唐澄看着天,继续道:“就不打算……查清楚吗?”
“师父说过,羽翼未满之前,先安分点蛰伏,时机一到,才能做到一击毙命!”
“你师父的话不错,”唐澄称赞道:“可惜你没学到精髓。”
“我哪里没学到?”瞿是何急了,就要跟他辩解。
唐澄噗嗤地笑了:“像个猫一下,随便就炸了,你看看这一路,你可没安分多少,都已经被人盯上了。”
瞿是何疑惑道:“被谁啊?什么盯上了?”
唐澄没有直接告诉她,说道:“总之,你自己小心。”
顿了顿,他又说道:“夜深了,赶紧回你的客房休息去。”
瞿是何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只抬头看着月亮,好半天才说道:“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这样的句子会是一种寂寞吗?”
唐澄没有立即回答她,好一会才道:“有一些情绪,你现在不明白,但总有一天会彻底明白!回去吧。”
瞿是何没有再说什么,看了他一眼,便起身翻下回到客房去。
次日早。
几人一同出了客栈前往晋城,晋城似乎没什么大事,一切风平浪静的好不惬意。
五人结伴嬉嬉笑笑地往西南的名剑山庄去,有热心的樵夫拦住他们,劝道:“你们几个年轻人,是刚来晋城不久吧?别往前边去了!”
容惑问道:“为什么?前边发生了什么事吗老伯?”
樵夫摆摆手,说道:“前边是名剑山庄,若是以前,去一去倒也没什么,现在吧,”他凑过来小声说道:“满门惨案,据说全庄上下四百三十八号人,活下来的不超过五十个,你们年轻人,别往那去,平白丢了性命可不好。”
打量了一眼几人的打扮,他又继续道:“看你们装扮,也是江湖儿女,才出来没多久吧?这些事啊,千万别管,知道吗?”
瞿是何上前道了谢,两颗小小的虎牙更显得她稚嫩些许,她笑道:“多谢伯伯,我们初到宝地,还有些生疏,本想着出来看看附近的风景,竟然附近发生了这等事,那我们几个自然也不会去惹了这个事。”
樵夫看了看瞿是何,慈爱地笑道:“倒是个可人的闺女儿,若是要逛啊,那边北边有一处无人谷,谷内有些练功桩,好多江湖人都会去那里闯一闯,不过吖,有点难,还没几个能从那里完整走完一趟的!”
瞿是何一脸惊喜地笑道:“那谢谢老伯提醒了,我们这就去瞧一瞧,就当长长见识也罢。”
樵夫点点头:“这才是好孩子,玩你们的去吧啊,我要去砍点柴火,可千万别过去沾了晦气!”
五人乖巧地点点头,瞿是何看着樵夫离开,转身也拉着其他人往回走,边走边小声说道:“这件事告诉我们,下次偷偷来,应该寻晚上,大白天的就当认认路吧。”
桑落笑道:“你倒是鬼灵精怪的,面上跟人家说一套,私下里又开始动歪脑筋。”
瞿是何嘟囔道:“哪里歪脑筋,这不要陪你查清楚嘛~”
五人一同去看了北边的无人山谷,这山谷只有一道,直往山上去,其他的路竟是难以行走,也不知道是谁这么闲,把整座山雕琢成这般。所幸山也不高,只是到了山顶又一番景象……
自上往下看去,能看到下边的机械还在悠悠地转动着,山谷内很宽广,若要轻功飞过去,纵然是自翊轻功了得的瞿是何,也难免要在中途借力才能再次前往,看这山谷之内,若在中途停在似乎不太可能的样子,瞿是何左右看了看,搬了快巴掌大的石头,运用内力狠狠地打向她可能歇脚借力的木桩上。
那石头借着她的内力狠狠地冲了过去,才一触碰木桩,上空立马便披上了罗网,四周的机械不再缓慢运作,而是加快运行,几人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啧啧称奇地坐下来围观那些机械。
禅也甩着拂尘好不惬意地说道:“难怪说能通过的人不多,这样的罗网和机关,不被困住就算不错了。”
容惑点点头:“不过不知能不能劈开这罗网,看起来不过是普通麻绳罢了。”
桑落耸了耸肩,随意说道:“你不枉试试,不过之前那么多人,这网怕是极为坚固,你不防试试看?”
容惑提着剑就站起来:“正有此意!”
夙圆儿没有说话,看他起身,却还是提醒道:“小心点。”
“我知道,”容惑应了一句,一把拔出剑就往下劈去,那网果真质量极好,一剑下去毫发无损。
容惑虽是心中早有料到,却仍旧吃了一惊,正要借着罗网往回去,竟又有一张罗网要铺盖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瞿是何和夙圆儿几乎同时出手,但不同的是,夙圆儿的长绸一下缠住容惑的腰身,而瞿是何迅速轻功过去,左右那罗网容惑也踩过了,瞿是何也不浪费,借力一点,又借着有夙圆儿的长绸,两人总算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山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