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凌天和司马风的对抗中，终究还是以司马风完败为收场。
而这一完败。
也昭示着司马风和萧煜这一时代的过去，而以萧凌天为代表的时代，已经拉开序幕！
……
嘭——
暖阁中，传来了接二连三的巨响声，还有萧煜是不是极其愤怒的咆哮声。
“废物！”
“简直是个废物！”
“陷害陷害不成，就连投毒杀人也满盘皆输，最后还被人抓住了把柄？”
“搞成了人彘！”
“真是废物中的废物！”
萧煜将一个瓷瓶狠狠砸在了暖阁的墙壁上，转头看着暖阁中除了龙椅实在是没东西可砸了，这才作罢。
“萧凌天这狗一样的东西也是，司马风给他下毒都被他当场抓住了，也不就地斩杀？”
“还要治好伤，好吃好喝供着，干什么？”
萧煜气不打一处来。
“是要让朕亲自动手吗？”
“畜生！”
“当真是个畜生！”
刘瑾在一旁，就这么看着萧煜砸碎了暖阁里头的所有东西，骂骂咧咧咆哮着。
嘴角时不时抽抽一下。
多的不说，就听萧煜说的那些话。
狗一样的东西？
畜生？
刘瑾那是没胆子，若是有胆子，他高低要朝着萧煜问上一句。
太子是狗，是畜生，那陛下……您是啥？
但刘瑾只有一条命，他寻思还是别问了。
“刘瑾，刘瑾……”
“啊，哎！”
刘瑾赶紧回过神，朝着萧煜行了一礼，“陛下，您有什么吩咐？”
“你走什么神？”
“朕叫你你好几声了。”
萧煜皱着眉，十分不爽地问道。
噗通——
刘瑾跪倒在地，满脸惶恐。
“奴婢该死！”
“陛下恕罪！”
“行了行了，赶紧起来，朕懒得治你得罪！”
“有事要交给你办！”
萧煜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给朕拟旨，前有司马风意图谋害灾民，朕念他身中剧毒，饶他一命，却未想到他反而变本加厉，欲要谋杀太子！”
“罪不容恕！”
“百死莫恕！”
“朕判他死罪，三日之后于午门外菜市口斩首示众，以儆效尤，以平民怨，以正国法！”
“既然是废物，那就去死吧！”
“……是！”
刘瑾点了点头，接着迅速低下了头。
这暖阁之中早已撤去了暖炉，如今冰冷一片，令人浑身范冷，但更冷的却是刘瑾的心。
司马风如此开国功勋，仅仅是在暮年之时办错了几件事，成了一个废人。
陛下就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
这天下……
还有何等的老臣，能在陛下的股掌中安享晚年？
不过还好。
刘瑾紧接着长长松了口气。
还好他投奔太子的早，太子可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可不会和当今陛下一样。
想必，在太子的手下，自己这一把老骨头能安享晚年吧？
……
萧煜的旨意经过刘瑾的手，传到了锦衣卫中，又经由吕权之口，传到了萧凌天的耳中。
对此，萧凌天只是露出了一个早已料到的笑容，朝着吕权吩咐道。
“既然陛下要杀司马风，那就依照陛下的的意思。”
“三日之后，在午门之前的菜市口，将司马风斩首。”
“另外。”
萧凌天冷冷一笑。
“将陛下的这封圣旨带上，给司马风看看。”
“但说到底，本宫也不是不通情理，无情无义之人。”
“死之前，问问他想吃点什么。”
“本宫都尽量满足他。”
“是！”
吕权一点头，转身离开了太子府，带着圣旨朝着诏狱而去。
……
诏狱，天子执掌，监察百官，缇骑天下，有先抓人再奏请之权。
这些年，诏狱之中，上至高 官，下至百姓，死在其中的人不计其数。
甚至，还有一位王爷也在诏狱咽了气。
这里臭名昭著，但这里又让人心惊肉跳。
传言中，不论是谁，只要进了这诏狱之中，最轻的都是脱一层皮。
想出来，难比登天。
此时，诏狱黝黑冰冷的一处单人牢房之中，失去了双臂，双腿也废掉的司马风正躺在稻草之上苟延残喘。
另一侧，站着一位锦衣卫小卒，负责照顾他。
当然，这照顾也只是照顾他的伤势而已。
他只保证司马风不死咯，至于吃饭、拉屎撒尿，他是绝对不管的。
看到司马风像狗一样趴着吃饭，屎尿都流在裤裆里，他也只会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挪开几步而已。
“打开。”
吕权出现在了牢房门口，朝着小卒吩咐了一声。
“是。”
小卒将门推开，将吕权迎了进去。
听见陌生的声音，奄奄一息的司马风抬起了头，看了一眼来人。
末了，干笑一声。
“吕指挥使？”
“既然你来了，说明今日是我的死期了？”
司马风的脑子还清醒着。
“你猜对了，但也只猜对了一半。”
说着，吕权从身上掏出圣旨，展开后放在了司马风的面前。
“处决你的时间在三日之后，午门外的菜市口。”
“这是圣旨，你看看吧。”
司马风忍不住强撑着半做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圣旨上的内容。
片刻之后，看完圣旨的司马风发出一声带着不屑的惨笑。
“哈哈哈哈——”
“可笑！”
“卸磨杀驴，鸟尽弓藏，不外乎如此了！”
“陛下这些年，本事不见长，心性和手段却是狠辣多了。”
“真令人佩服！”
“行了！”
司马风脸色颓然，闭上了双眼躺了回去。
“吕指挥使，圣旨看完了，你尽可将我的反应禀告给太子！”
“他不是最喜欢看我的丑态吗？”
“这次，他应该会很满意。”
吕权摇了摇头。
“不急，还有件事。”
“太子让我问你，死之前还有没有想吃的东西，太子会尽量满足你。”
“……”
司马风忽然猛地睁开了双眼，他怔怔的望着吕权，心中头一次竟有些悔恨了起来。
良久，他摇了摇头，喃喃道。
“太子还真是仁德，咱们有仇是一码归一码，但死之前……还能满足我一个愿望。”
“当真是令人心生钦佩。”
“哎——”
司马风长叹一声。
“若我是太子麾下，该有多好？”
“至少，不会是今日这幅下场吧？”
“罢了罢了！”
“多说无益。”
司马风摇着头，嘴角盈满了苦笑。
“至于死之前想吃点什么……”
司马风眼前忽然浮现出了一个布裙木钗的妇人形象，他的双眼微微柔和了下来。
轻声道。
“京城西市，第三个巷子口有家包子铺，是个妇人开的，他很温柔，包子很好吃。”
“吕指挥使。”
“我死前，能再吃几个她家的包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