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子……”
司马风看着安然无恙的萧凌天，又看了一眼被他揽在怀里一脸娇羞的苏媚。
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冷眼看了一眼苏媚，眼底闪过杀意。
贱人！
居然敢背叛自己和文王，难道她是不打算管她弟弟的死活了吗？
但除了愤怒。
司马风心中更多的是绝望。
萧凌天能安然无恙，怀里还搂着苏媚，还专门找上了自己，甚至让锦衣卫和琅琊阁的人将烟雨楼堵了个水泄不通。
显然。
萧凌天已经知道他是幕后主使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司马风索性也就不装了，眯了眯眼睛，全身放松了下来。
他仰起头，用鼻孔对着萧凌天。
冷哼一声，“等谁？太子殿下明知故问，当然是等你了。”
“不过。”
司马风自知苏媚知道一切，是最重要的证人，自己已经是必死无疑了。
说话，自然也就不再藏着掖着。
对于萧凌天的仇恨，也不再隐藏。
他满脸杀意望着萧凌天。
“在下要等的是死了的太子，而不是活着的太子，可惜了，看来在下的计谋失败了。”
他转头望向了苏媚，满脸阴狠。
“苏媚。”
“你这个贱人！”
“你居然会为了太子放弃你亲弟弟，我的确没有算到这一环。”
“是你毁了我全盘的计划。”
“我恨啊！！”
“不过……没关系。”
司马风舔了舔嘴唇，残忍一笑，配上他此时残废的身躯，狰狞而病态。
“我是难逃一死了，但有你亲弟弟给我陪葬，我也知足了！”
“哈哈哈哈……”
啪！
萧凌天一巴掌抽了上去，司马风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的脸颊高高肿气，死死地盯着萧凌天，眼中满是恨意。
“你嘴巴有些臭，我不爱听你说话，所以你先闭嘴。”
“其次。”
“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你死也能拉上苏媚的弟弟陪葬？”
“一早上时间，我能让烟雨楼全变成本宫的人，也能安排人将她弟弟找到，救出去。”
司马风一愣，随后脸色迅速灰败了下来。
和萧凌天做了这么久的对手，他自然也了解萧凌天的为人，萧凌天是绝对不屑于在这种事上撒谎的。
所以……
苏媚的弟弟肯定是已经被救走了。
司马风如同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在担架上坐了许久，低着头一言不发。
良久之后。
他才缓缓抬起了头，眼中满是自嘲和绝望。
喃喃道。
“我司马风风光了这么多年，称一句谋定天下都不过分，却在你萧凌天的手中满盘皆输。”
“我们当了这么久的对手，老夫还没有一件事能胜过你！”
“太子！”
“你当真是个妖孽！”
“这天下，也只有你配做老夫的对手了！也只有你配胜过老夫！”
“哈哈哈哈——”
司马风笑声苦涩。
“今日老夫难逃一死，老夫死后，这大宋乃至这天下便恐怕再无你的对手。”
“迟早，这大宋天下会是你的。”
“说不定，还有这整个天下！”
“当真是后浪推前浪。”
司马风闭上了双眼，伸着脖子，引颈就戮。
“来吧！”
“太子，给老夫一个痛快，也不枉我们互为对手，惺惺相惜一场！”
“……”
萧凌天没有动手。
而且，他看着司马风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表情十分古怪，仔细看……似乎是有些犯恶心？
终究萧凌天还是没忍住，十分不屑地对着司马风说道。
“你什么档次，也敢说跟我是对手？”
“我们旗鼓相当了吗？”
“我还没用力，你就趴下了！”
“这也叫对手？”
萧凌天语气愈发不屑。
“司马风，你死到临头也太会给自己的脸上贴金了吧？”
“你……”
司马风脸上火辣辣的疼，他自认为自己的确是谋士中的顶尖，只是不敌萧凌天而已。
临死之前说这些话，的确是有给自己留得身后名的想法。
但萧凌天这么说，未免太不给他留一点面子了。
司马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了起来。
“还有。”
萧凌天指着司马风，接着说道。
“你胁迫他人给当朝太子下毒，欲要谋害太子性命，此乃死罪。”
“按理说，本宫可以将你格杀当场。”
“但本宫偏不。”
“龙葵！”
“是！”
人群中，娇小玲珑的龙葵钻了出来，拔出腰间宝剑，一剑斩下了司马风另一只胳膊。
“啊——”
惨叫声响彻整个烟雨楼。
龙葵则是快速点上了司马风肩膀上的穴道，让他不至于失血过多而死。
做完这些，龙葵退后几步，盯着司马风满脸杀意。
若不是太子哥哥说此时不是要他命的时候。
龙葵恨不得将他一剑封喉！
萧凌天看着狼狈不已，犹如丧家之犬捂着胳膊声嘶力竭哀嚎的司马风，冷声道。
“本宫不杀你，那会脏了本宫的手。”
“但本宫要让你失去双腿，双臂，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既是废物，还犯了谋杀太子的死罪。”
“你说……”
“陛下还会不会保你？”
“你这样一个人彘一般的废人，在陛下眼中，还有价值吗？”
“他。”
萧凌天嘴角冷意盎然。
“会不会亲自赐你一死？”
“当真是可悲可叹啊！”
萧凌天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讥讽。
“曾经风华正茂，与皇帝相交莫逆，堪称开国功勋的一个人，如今却成了一个即将被皇帝抛弃的无用之人。”
“司马风。”
“曾经陛下待你如座上宾，如今陛下却当你如猪狗……”
“你这一辈子啊，当真是白活了。”
噗——
司马风双目充血，胸膛剧烈起伏，片刻之后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你，太子……”
“你好狠毒！”
他一手捂住胳膊，一手捂住胸口，终究还是没顶住，晕了过去。
萧凌天撇了撇嘴。
“杨九，将他待下去，治好伤，关在诏狱。”
“陛下一天不下令砍他的头，本宫就要他活着一天，明白吗？”
杨九抱拳。
“属下明白。”
萧凌天左手拉着龙葵，右手牵着苏媚，一脚踢开了地上司马风的断臂，朝着烟雨楼大门走去。
对着两人柔声说道。
“这条断臂，就暂时先为你们讨回一些利息。”
“杨九。”
“将这条胳膊剁碎咯——”
“喂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