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
“秦夫子,难道这句就是太子殿下所做的词中的?”
人群中有人问道。
“自然。”
“那夫子,可还记得这首词完整的句子?我等心中实在是好奇。”
“自然是有的。”
秦夫子又将这首《自嘲》对着众位百姓们默背了一遍。
百姓们听完之后,尽皆沉默了。
他们中,有贩夫走卒,也有高门显贵,更有寒窗十年的读书人。
但在这一刻,他们都沉默了。
因为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这首词是真的好。
而那些读书人却听见了这首词中的双重意思,是自嘲,也是嘲讽。
而且,嘲讽的还是当今大宋最为出名的几位夫子。
甚至最出名的秦夫子面对嘲弄,直接甘拜下风,承认了不如太子!
此等造诣。
实在是令众位读书人心中敬仰。
“哼!”
眼看风向不对,人群中,文王的走狗又带起了节奏。
“在诗词一道上的造诣高又如何?做出如此的一首词又怎么样?”
“秦夫子德高望重,太子恃才傲物,居然敢如此出言嘲弄夫子。”
“实乃是目空一切,恬不知耻!”
“诶~”
秦夫子闻言,满脸惭愧,赶忙朝着说话之人摆了摆手。
“小兄弟此言差矣。”
“太子一上船就反复强调,他在诗词一道造诣一般,是我等步步紧逼,太子殿下才不得不写出一首词来。”
“说来惭愧,老夫甚至此前还有指点太子的妄念。”
“哎……”
“太子在诗文一道有如此造诣,却不显山不露水,经商习武,振兴大宋,救百姓于水火。”
“此等心境,此等格局,老夫不及也。”
“老夫当真是只燕雀,不知太子鸿鹄之志!”
“可……”
听见秦夫子如此说,那人眼珠子一转,再次胡搅蛮缠道。
“可太子下船的时候为何带上了一位美艳的姑娘,如此贪恋美色之辈,也不像夫子说的那么好吧?”
此时,秦夫子也听出了此人话语之中刁难的意思。
顿时脸色沉了下来,眯起眼睛。
“小子,你是与太子殿下有仇?”
“为何处处针对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卖的七成价格的米,你也吃了吧?为何不知恩图报,反而恩将仇报呢?”
“……”
那人沉默了下来。
秦夫子摇摇头,决定还是解释一番。
“太子之所以带走那个姑娘,是因为在我们纷纷逼迫太子殿下做诗写词的时候,她站出来为太子说了话。”
“这也为她招来了杀身之祸。”
“文王要将他沉湖。”
“太子这才救下了她。”
“诸位,这个解释,可还满意?”
“若是满意,让开道路吧,老夫要回去了。”
“……”
众人闻言,纷纷给秦夫子让开了道路,让秦夫子离开。
而那位一直在出言找茬的人也想趁此机会想跑,却被百姓们拦住,抓了起来,一顿好打。
……
半天的功夫,萧凌天的这首《自嘲》便传遍了整个汴梁,并且还在迅速传往周边城池。
而秦夫子的那句“我不及也”更是人尽皆知。
由此衬托的萧凌天更加的文武双全,为百姓们所拥戴。
百姓们更是以萧凌天的才华能力,对比文王武王两人,将他二人说的一无是处。
此消彼长之下,萧凌天在百姓们心中的声望一时无两,冠盖大宋!
……
“先生,想必是什么结果你应该也知道了。”
“秦夫子在岸边可是已经讲的很清楚了,天下人皆知。”
文王府上,萧傲天面沉如水,望着坐在面前面色淡然,甚至还一下接一下轻轻扇着扇子的司马风,语气不满。
“当初司马先生跟本王说,此计绝对可成,绝对会削减他萧凌天在民间的声望。”
“可现在呢?”
“现在不仅没削弱他萧凌天在民间的声望,甚至秦夫子和周夫子他们都成了他萧凌天的踏板,成就了他萧凌天。”
“如今,他的诗名传到了大宋的大江南北,他的民间声望,无以复加。”
“司马先生,你如何给本王一个交代?”
“如何给陛下一个交代?”
“……”
面对萧傲天的责问,司马风却是淡淡一笑,面若平湖。
“在下自然会给陛下一个交代,也会给王爷一个交代。”
“只是……”
“一场小败,王爷难道如此地沉不住气,就以为这都结束了吗?”
“以为,这就是我司马风全部的谋算实力了吗?”
“不,王爷。”
司马风智珠在握。
“这只是个开始。”
“他萧凌天也只是略有优势而已,到底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笑话!”
萧傲天冷笑一声。
“本王是不知道,萧凌天如此高的声望,先生要如何做,才能将之打压下来。”
“鹿死谁手?”
“以如今的局势,还用说吗?”
司马风只是淡淡一笑。
“这很难吗?王爷,你的养气功夫,还是差得远啊!”
萧傲天一愣,随即直接被司马风的态度给气笑了。
“司马先生刚刚输了一大局,如今又夸下海口,说此大话,本王很难相信你,也很难认可你轻佻的态度。”
“好办。”
司马风淡淡一笑。
“还请王爷附耳过来。”
萧傲天面面色不虞,但想了想,还是压着火气,将耳朵凑了过去,看看司马风到底有何话说。
“王爷,他萧凌天不是民心所向,百姓归心吗?”
“那我们就找个几千上万好吃懒做的市井无赖,扮演成难民堵太子府的大门,他若是收了,那就得用粮食养着。”
“粮食大量消耗,降价之局,立解!”
“他若是不收,呵呵……”
司马风阴险一笑。
“他的名声,自然一落千丈!”
“此乃阳谋,不管如何,结果都对我们有利!”
萧傲天的脸色立刻变了。
“这……”
他的态度直接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急忙拱手朝着司马风行了一礼。
“先生大才,之前都是本王鼠目寸光,误会了先生。”
“先生黑衣国师之名当真是当之无愧。”
“本王服了!”
司马风脸色依旧是一片淡然,笑着点了点头,问道。
“那,王爷。”
“此计可行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