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站住!”
“你说走就走,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当我们是何人?”
见萧凌天写完词转身就走,周夫子不爽了。
当即站起身,怒声阻拦。
对于萧凌天这种对诗词一窍不通之人,随意拼凑一首诗词之后居然转身就走,这是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好歹,也得等他们看过,指出问题,虚心接受之后再走。
即便他是太子,此举,都有失斯文,有失风度。
“怎么?”
萧凌天闻言脚步顿住,头转过一半,嘲讽一笑。
“周夫子还要强行留下本宫?”
“莫非是想指点一番本宫写的词?”
“正是!”
周夫子挺直腰板,义正言辞。
“身为我大宋太子,在诗词一道上没什么造诣,这传出去徒增天下人耻笑。”
“恰好今日秦夫子在这,我等也在。”
“何不虚心请教,提高造诣?”
“莫非……殿下没有上进之心?”
“扣帽子之前先看看桌上的词,看完了,再说其他。”
“不与你们在这斗嘴了,无聊至极。”
“走了。”
萧凌天指了指桌面上的词,接着脚下再不停留,拉着绿竹便坐上了小船,往岸边而去。
无论周夫子在身后如何气急败坏,萧凌天都当是野狗在吠。
“……”
乌蓬小船内。
“殿下,您……”
绿竹坐在萧凌天身侧,满脸好奇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
萧凌天扭头问道。
绿竹鼓着腮帮子,红着脸,鼓起勇气对着萧凌天连珠炮般说道。
“我,我就是有些好奇刚下殿下写的什么词,您早早拉着我就离开了,人家还没看见词的内容呢!”
“啊。”
萧凌天恍然大悟。
“原来你是好奇本宫刚才写了什么词啊。”
“是啊是啊!”
绿竹连连点头,抬头望着萧凌天,脸颊粉红,贝齿轻咬嘴唇,水灵灵的双眼中满是期待。
“殿下,您就告诉我嘛。”
萧凌天低头望着眼前可爱的容颜,望着她眼中的一汪春水,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要是放在他那个时代,恐怕不用打扮,她便能成为一线明星。
如此可爱的容貌,还不惹得一众宅男欲罢不能?
“真拿你没办法,别这样看着本宫了。”
“本宫告诉你就是了。”
“诶!”
绿竹咯咯一笑,当即便盘坐在了萧凌天身前,仰着头望着萧凌天的目光中满是崇拜。
绿竹本就娇小,盘坐下之后更是矮了萧凌天许多。
萧凌天这一低头,两座巨大的山峦便挤满了他的视野。
萧凌天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心中感叹,这妮子身材虽小,但料还真不小。
“咳咳!”
“这首词,名叫自嘲。”
“本是后山人,偶做前堂客。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
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福祸。论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
“……”
“这……”
即便绿竹略懂诗词,也听出了这首词的不一般。
若是真的对比的话,太子殿下这首词,能入大宋百诗词集录至少前十!
而且,这首词的针对性还很明显!
虽说题目是自嘲,但这首词中的一字一句却是在嘲讽秦夫子等人。
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
这句词更是一语双关,看似是太子殿下在谦虚,说自己学识不足,其实是在说秦夫子等人太过于狂傲,过于目中无人。
再加上太子殿下离开时候的那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绿竹很好奇,看了词的秦夫子几人,究竟是何表情?
“殿下,这首词……实在是太厉害了!”
“厉害吗?”
萧凌天笑着摇了摇头。
“本宫却并不觉得。”
“若是这首词能让百姓们吃饱穿暖,那才厉害。”
“盛世诗词,乱世习武。”
“我大宋,有些本末倒置了啊……”
“绿竹不懂,绿竹只觉得殿下这首词,比什么狗屁秦夫子,周夫子作过的,都要好!”
“你啊……”
……
“哼!”
“即便他是当朝太子,这说走就走,当真是无礼!”
“等下了船,老夫便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当朝太子究竟是何等的狂悖人物!”
周夫子气喘如牛,狠狠地说道。
“夫子何必置气?”
萧傲天冷然一笑。
“只要太子今日写了词,他想离开便让他离开吧,有这首词,便能证明他在诗词一道,当真是一窍不通。”
“届时,百姓们也就知道他们心中敬仰的萧凌天到底是什么货色了。”
“哼!”
秦夫子冷哼一声,面色不太好看。
萧凌天那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实在是太妙了,但正因为太妙了,所以那句嘲讽他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才显得那么决绝有力。
这让被人称颂了半辈子,写诗词几乎首首都能入大宋诗词百首集录的他,心中愤懑不已。
“那便让老夫来看看吧!”
“在太子笔下的,到底是如何的佳作,看看老夫是不是难以望其项背,没这个品鉴指导的资格!”
“看看是不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看看是不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完,秦夫子直接一把将桌案上的宣纸抽了过去,放在手中,定睛观看。
‘自嘲!’
秦夫子不屑的目光略过题目,但在看到词的上阙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忽然僵住了。
转而,他的脸上布满了震惊。
“这……这首词,这首词真乃是……”
“秦夫子,怎么了?”
“有什么不妥吗?”
“哈哈哈哈!”
周夫子一看秦夫子的表情,顿时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
“老夫说过吧,他太子写出的东西必然是不堪入目的,看看!”
“秦夫子都看呆了!”
“看来啊,这水平……”
“极好!”
秦夫子双目圆瞪,呼吸急促,直接打断了周夫子的话,大声吼道!
“什么?”
周夫子愣住了,“秦夫子,你说什么?”
“老夫说,此词,极好!”
“当入我大宋诗词百首集录,不,当入集录前十!”
“至少前十!”
秦夫子此话一出,在座的诸位尽皆色变,萧傲天更是微张着嘴巴,嘴唇颤抖,脸色难看,“不会吧?”
“秦夫子,您是不是看错了?”
“是啊!”
周夫子赶忙凑到了秦夫子身边,定睛朝着宣纸之上看了过去。
“太子对于诗词一窍不通,怎能入集录前……”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