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顾北躺在那儿，面容有些苍白。
不过医生检查过了，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情绪上的波动造成的身体应急反应。
如果非要给这个病症命个名，就是心碎综合征。
姜窈没了，他的心碎了，很符合。
“有人拍到我来医院了？”顾北声音低闷的问高路。
“应该有，不过我给公关说了，不会让发出来的，”高路以为他是不愿被媒体知道。
顾北轻摇头，“不用。”
他这种天天挂头条的人，也无所谓多一次生病狼狈的热点了。
高路刚要点头就听顾北说了句，“加点噱头。”
呃？
高路这下有点弄不准他的心思了，“那加什么？”
顾北望着窗外，“什么更能引起话题讨论度就加什么。”
这下让高路有些为难了，他摸了下头，“总不能加个您功能障碍不行的吧。”
顾北看过来，高路有些受惊，“顾总，我没别的意思，我……”
“你这个消息发出去，那我以后不就是没有女人要了？”顾北嗤笑一声，“坑我啊。”
高路额头有些冒汗，“顾总，我……”
“不过确实不错，能清静了，”顾北打断他，“就这个吧。”
啊？！
高路惊住了，不过接着便劝道：“顾总，这个消息传出去，可不是没有女人要你这么简单了，那还会影响你的形象。”
说完，高路犹豫了一下，“你也知道男人不能被说不行。”
如果这事上了新闻，以后谁见了他估计都得往他腰下瞄两眼。
顾北沉默了几秒，“也是，那就再换个。”
“换，什，么？”这事高路真不敢妄言了。
“说不行会影响名声，那就换个行的，”顾北语速很慢，整个人都像降速了。
高路眼镜片后的眼睛眨了眨，根据自己的理解，艰难的说出四个字：“纵，欲，过，度？”
“去吧，”顾北摆了手。
高路却没动，“顾总，您这是自毁名声啊，还不如不行呢。”
这些日子他天天换女人，名声都烂透了。
“名声？”顾北冷笑，“我还有名声吗？反正是烂了，那就烂到底吧。”
高路嘴角抽了抽，“您这是自暴自弃？”
顾北拿过烟，高路刚要阻止，就见他只是放在了鼻尖，并没有点着，“他们不是还在找那对母女吗，你找老曾让他把消息透出去吧。”
这下高路更弄不准了，“顾总的意思把消息分别透露给顾董和夫人？”
顾北捏着手里的烟，“就看他们谁更能抢先一步了。”
“您这边暴丑闻，顾董那边再出事，这不是天下大乱了吗？”高路忽的觉得自己降智了，完全弄不准顾北的意思。
顾北用烟蹭着鼻尖，“不乱才不好下手，大乱那就大治。”
虽然高路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他知道顾北这么安排是有自己用意的。
“我最近在这儿休息着，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顾北说完摆了下手。
当天下午，顾北住院因纵欲过度的新闻冲顶热搜，再加上他这一段时间身边天天换人，没有人任何怀疑，网友们的评论更是犀利，甚至还有女人问他那玩意是不是烂掉了。
陆时予躺在自家的沙发上，悠然的刷着新闻，哪里有半分难过的样子？
顾北还真是行，这种新闻都愿暴，只不过他是用何用意？
还是怀疑姜窈没死？
想到这个，陆时予退出新闻，拨了个号码。
那边过了好几秒才接，声音依旧是从前懒漫漫的调子，“陆总从悲伤里缓过来了？”
陆时予嗤的笑了，“小窈窈，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你就算不感动的稀里哗啦，总不能再取笑我吧？”
他为她情深的视频现在已经传成了网络佳话，甚至还有女孩说嫁人当嫁陆时予。
“那里埋的又不是我，我感动个啥，”姜窈心里也是感动于陆时予的情真，但就主打一个嘴硬。
那个墓是她的名字，可埋着的是孟菲，那天她给顾北打完电话后，绑匪见拿不到钱就当成了孟菲耍他们，对着她就是一通暴揍。
就在那时陆时予派的人来了，他们就是要带走她，所以没去管别人。
至于孟菲为什么遭撕，姜窈也不明白，大约是孟菲手里有那些人的把柄，被打急眼的她威胁了他们，才让他们动了杀人碎尸的念头。
至于后来就是陆时予借这个局，给她弄了个这么个金蝉脱壳。
孟菲一直都让她心气不顺，最后成了她的替死鬼，也算是做了个好事。
只不过死的有些惨。
那些人也真是没人性。
“你真不感动？”陆时予忽的低闷闷的问了一句。
姜窈回神，他为她做的这一切，哪怕是演的戏，可也受了很多委屈，最重要的是两个亿，他宁愿被赶出陆家也拿出来救她，这份情是别人给不了的。
想到这个，姜窈就想到顾北拒绝时的冷情，他说她死了刚好断的彻底。
哪怕现在再想起来，她的心都会瞬间冰凉。
“陆时予，你为我做的一切，远不是感动能表达的，”姜窈体会过那种真心喂了狗的痛，她怎么能再伤害一个真正爱自己的人。
“那就不用表达……”陆时予话只说了一半，其实后面还有一句‘用她来感谢’就行。
可是这话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她还需要走出来的时间。
顾北对她的伤害太大了，哪怕现在分开了，他的伤害还在持续。
网上那些顾北的新闻，对姜窈绝对还是有冲击的。
“你在忙什么？”陆时予问她。
“看书学习，”姜窈还是决定重新修完学业。
她爸临死时交给她帐本的时候，除了嘱咐她替他还钱，还说了句做人要有始有终。
大学是她拼命考出来的，她还是学完吧。
“学习啊，那就要专心，不要玩手机乱上网，”陆时予像是家长叮嘱孩子。
姜窈怎么会不明白他这话的真正用意，他是不愿看到顾北的那些消息。
“好，知道了，”姜窈化身听话的乖宝宝。
“糖糖怎么样？你找个机会把她送过来吧，”姜窈现在自由了，她就想好好弥补女儿。
“现在还不行，如果糖糖被送走，顾北一定会起疑，”陆时予顿了一下，“再等等，过段时间我带咱们的女儿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