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路穿过吴府的几座院落还有长廊,宋云书跟在刘大喜身后,看到刘大喜如此熟悉吴府院落,他的眸光有些暗色流过。
他有些赌气般,大步走到她身旁,竟也不分场合地伸出手就拉住刘大喜的小手。
在感受到她的小手很凉,他不自觉握得紧了些。
刘大喜愣住,感受到手被温暖的大手包裹着,一想到身后还有两个人,她有些不自在地要挣扎,压低嗓音说,“宋云书!有人!”
她瞥向身后,简直是被宋云书这众目睽睽之下的举动弄得又羞又气。
“有人吗?”宋云书淡声问。
“没有!”身后的两个士兵十分配合地同时开口。
刘大喜睁大眼睛,要转过头时,被宋云书用手轻轻给转过来,就听到他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说,“没有人。不用看。”
“你!”她红着脸,简直想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然后宋云书一点也不在意地握住她的手,非常愉悦地往前走。
实在是拿他没办法的刘大喜,只能认命地由着他牵手,然后带着人前往那个关了她两天一夜的地方。
直到他们几人到了一个院子,宋云书抬眸看向这个有些荒凉的院子,“这里是吴康的地牢?”
她一愣,抬起头看向宋云书,还没开口。
宋云书便说,“此处,我早就知道,不然那夜你以为我为何会提前在外面等你呢?小傻瓜。”
说着他便笑着抬起手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
她努着嘴,捂着脑袋看向他,“什么?那。”你为什么。
这时她看到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宋云书身边,她的眼睛顿时睁大,指着那个人说,“你你你!”
“姑姑娘,你你好。”小结巴憨厚一笑,挠了挠后脑勺看向她。
然后就看到小结巴对着宋云书拱手道,“主主子。”
刘大喜满脸惊愕地在宋云书和小结巴两人身上看来看去,顿时觉得不可思议,“你们!”
见她一脸惊讶,宋云书伸手拍了拍她脑袋,无奈一笑,“好啦,现在不是说这些,我想你带我来应该是有事的吧?”
刘大喜看宋云书风轻云淡的模样,她觉得这只狡猾的家伙肯定是猜到她想带他见谁了,还装什么?
轻哼一声,她就往前走,还没走几步,猛的被拉住,才想起她的手还被某人握得很紧呢。
她转头,板着脸,一脸怒气冲冲地说,“放手!”
感受到刘大喜的不悦,宋云书知道自己貌似惹过了,轻声讨好说,“不要生气啦,事后,我肯定一五一十告诉你,怎样?”
见宋云书态度良好,刘大喜也就先放过他,“哼,快走,人还在等着救呢!”
宋云书蹙眉头,有些怨气地说,“所以,你要救的人,在里面?”
“是啊!还有孙宁!”刘大喜坦白地说,看向宋云书带着一丝怨念的神色,都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触动了吃醋的技能,之前也不会的啊。
这时刘大喜只想赶紧救人,哪来那么多想法,然后就拉着宋云书的手就往里面走。
之前走到院落里之后,会有很多守卫的,现在一个也没有,大概是听到吴县令被抓,所以也都跑了吧。
然后他们很顺利地来到一处通往底下地牢的假山口。
身后的士兵很自觉地就掏出火折子点燃了。
原本幽暗的通道慢慢就亮了些。
她不自觉地握紧了宋云书的手,宋云书感受到,微微勾起唇瓣,也紧了紧她的手。
当几人快到地牢时,刘大喜听到了低低的哭声,虽然很细微,但是她听出来是孙宁的。
她蹙着眉头看向宋云书,宋云书也看向她,轻声说,“去看看。”
“嗯。”她点头,和宋云书一同走进去。
依旧是潮湿而带着腐朽臭味的地牢,冷风穿过墙壁缝隙,不断往里面灌风,总觉得地牢比外面还要冷上几分。
加上还有那在地牢里低低的呜咽声,显得格**森可怖。
当几人赶到关押着吴安的地牢时,刘大喜看到躺在孙宁怀里的吴安一脸苍白虚弱,若不是看到他胸膛处有些起伏,都以为他死了。
听到声音的孙宁转过头来,一见到刘大喜,她含着泪的眼睛像是有了希望一般,朝刘大喜哀求道,“姑娘!求求你了,救救他吧!求求你了!”
她看着满脸悲伤的孙宁,还有虚弱不堪的吴安,然后再把目光看向宋云书,要知道,孙宁和吴安都是吴康的家人。
若吴康和吴县令都被判罪,他们又怎么可能逃脱得了,即便他们也是受害者。
“云书。”刘大喜看着宋云书也是有些怕宋云书为难,但她答应了他们,也下了决心想要帮他们。
宋云书其实早就了解到什么情况了,不过,对于他来说,可以帮,也可以不帮,毕竟犯了罪的是吴县令和吴康。
见宋云书在沉默,刘大喜的眼底有些失落,但也明白他的难处。
而孙宁知道眼前能做主的是宋云书,她便求宋云书,“这位大人!阿安他身体虚弱,可以先让大夫看看他吗?即便我们现在有罪。”
宋云书的目光看着一脸苦求的孙宁,把视线放在已经有些岌岌可危的吴安,缓缓开口,“你们把他带出去先。”
“是!”两位士兵自然是没有异议的,然后就朝孙宁那边走去。
孙宁一听宋云书开口了,看样子暂时不会对他们做什么,便朝着宋云书感谢道,“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刘大喜也是很感激地看了眼宋云书,宋云书很是无奈地在她的小手心处捏了捏,贴在她耳边说,“我看起来像是冷漠无情之人?”
感觉到手心痒痒的,脸部也有些发烫,她露出笑容,讨好地说,“不像,不像。”
宋云书十分受用,勾起嘴唇,见刘大喜一直看着孙宁,便知道她是有话和这女子说的,他便再捏了捏她的手心,轻声说,“我在外面等你。”
脸颊微红,她动了动手指,轻点头,“嗯。”
然后宋云书就走了出去,两个士兵也带着吴安走了出去,孙宁一直看着闭着眼的吴安,朝宋云书开口,“麻烦大人,先让大夫看看他。”
孙宁很是担忧地恳求,一双枯黄的手紧紧抓着衣角。
“嗯。”宋云书没有回头,轻轻回答。
得到宋云书的回答,孙宁才堪堪松了一口气,险些不稳地要倒了。
幸亏刘大喜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孙姑娘,你放心,宋大人会找大夫来看吴大哥的。”她安扶着说。
她看着孙宁,手握着孙宁的手臂,微微蹙眉,很细的手臂,可想而知她多轻,孙宁还怀着孩子呢。
“谢谢你,刘姑娘。”孙宁带着感激的眼神看着她,只是眉目间带着几分悲伤和疲惫。
她想起如今吴府的情况,也不知孙宁知不知道,踌躇半会,便开口道,“孙姑娘可是知道现在吴府的情况?”
听到她的话,她便看到孙宁脸上显露出几分愣怔的神情。
看来孙宁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视线处理孙宁微凸的小腹,抿了抿唇,毕竟吴康是孙宁孩子的父亲,若是吴康出了事,那这个孩子又该怎么办呢?
孙宁也注意到她的欲言又止,语气有些浅淡地说,“吴府是出事了吗?”
听着孙宁的话是带着肯定的语气,看来孙宁似乎猜到了?
她点了点头,感受到孙宁穿得很单薄,她便把自己的斗篷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缓缓问,“你是猜到了吗?”
“谢谢。”孙宁感谢刘大喜的斗篷,低垂着眼眸,才淡淡地说,“当看到姑娘和那位大人的时候,我多少猜到了。”
顿了顿,孙宁带着几分苦笑说,“他的所作所为,还有吴县令的作为,他们会被抓到,也不过是迟早的事而已。”
她搀扶着孙宁朝地牢出口走,“若是吴府出事了,你。”她看了眼孙宁小腹,“和孩子该如何?”
孙宁一脸慈爱地伸手抚摸着小腹,“虽然,我不爱孩子的父亲,但他出事了,我和孩子又怎么可能逃脱的了?还有阿安。”
谈起吴安,孙宁的悲伤情绪会越加浓厚。
这些事情,刘大喜也是懂的,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了,但还是想到一个办法,“若是让吴康给你一封休书呢?”
她不确定孙宁是否愿意,只是提议而已,她看着孙宁神色淡淡的。
“他不会给的。”孙宁眼神透着几分悲凉。
刘大喜听了后,眉头紧蹙,是啊,那可是一个疯子来的,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孙宁呢?
有些可怜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这种身不由己的绝望,她不是孙宁,不能切身体会到,也帮不了什么。
“对不起,我。”刘大喜当初还异想天开地想要帮孙宁,可是她从未想过,若是吴康不肯放过孙宁,孙宁永远也不可能解脱。
而吴安是吴县令的儿子,怎么样他也是摆脱不了吴府,她又能怎么救他们呢?
如此想来,刘大喜不由地心头涌上几分无助还有愧疚感。
等到她们出了地牢,刘大喜抬头便看到一身玄黑色衣袍的宋云书。
他背对着她们伫立在飘洒这白色雪花的院子中,寒风吹起他的衣袍,带起他漆黑长发,修长的身姿宛若不染纤尘的谪仙亲临俗尘一般遗世独立。
他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身,眼眸里便只照映着她的身影,连眉眼都温和许多,让清冷的感觉淡了些。
在他的目光放在刘大喜的身上,微微蹙眉,“阿五。去找件斗篷来。”
站在一旁的小结巴拱手道,“是是,主主子。”
然后小结巴离开后,宋云书朝她们大步走来,默默地站在她身旁,为她挡住了一大半的冷风,让她心间暖暖的。
孙宁看在眼里,也是颇为羡慕,若是,她和他,苦苦一笑,他们注定不可能的了。
当他们走过长廊的时候,她看到小结巴手里拿着什么匆匆忙忙地朝他们跑来。
等他跑近的时候才发现他手里拿着一件很厚实的粉色斗篷,小结巴把斗篷递给宋云书。
然后宋云书理所应当地直接把斗篷披在她身上,她愣愣地盯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嘴角都不知觉上翘了一些。
察觉她呆愣的目光,他抬手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拍了拍,带着笑意说道,“小傻瓜,这么喜欢我啊,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她瞬间几不可闻地涨红了脸,瞪了眼打趣她的宋云书,转头看向一旁无精打采的孙宁,说,“孙姑娘我们走吧。”
孙宁点了点头。
见刘大喜不搭理他了,宋云书无奈勾唇,跟在她的身后,距离也把握得刚刚好,不远不近,就两步的距离。
走在最后的阿五眼里惊愕过后还是惊愕,从未见过主子这么打趣一位姑娘,看来有空得找阿东聊聊天。
等到宋云书他们从里面走出,吴县令不死心地朝宋云书怒吼道,“你不可以这样抓我!圣上也不会允许你私自抓朝廷命官的!”
“是么?”宋云书语气淡若清水。
吴县令以为宋云书就是仗着带来的官兵来唬他,还未等他再次出声,一道高昂如虎的声音响起。
“吴县令!那本官带来的圣旨够资格抓捕你了吧?”
只见一人身穿红色官服,骑着马来到门前,手举起一个金黄色的布条。
吴县令一看到那人手里的东西,顿时腿就软了,头冒的冷汗不断往外渗,满脸的惊恐。
穿着红色官服的男人看见宋云书,面带笑容,正想和他打招呼,嘴里的那个称呼就要叫出来,宋云书就冷淡地打断,“许大人,还是宣读圣旨吧。”
许大人一听,立马挂上严肃的神情,下了马,把圣旨打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监察御史宋云书查证上报,安宁县吴山以权谋私,贪庄枉法,现令刑部侍郎许旭峰做主审官,监察御史宋云书为副审官,彻查吴山罪行,钦此!”
一行人跪了下来,听着许旭峰宣读完毕后,他看着吴县令嘲讽道,“吴大人,现在够资格抓捕你了吧?”
吴山恐慌地跪在地上,心里想着,宋云书哪里来的查证,他的东西明明被吴康收得妥妥当当的。
许旭峰见吴山白了脸,也不管此人,抬手,“把,把罪人吴山带回衙门!”
“是!”押着吴山的两个官兵应道,立马押着人就要走。
吴山就想要挣扎,“冤枉!你在冤枉我!”他阴狠地看着宋云书,那一对八字胡子都要飞起来了。
刘大喜看得顿觉得吴县令有点莫明的喜感。
“带走!”许旭峰看了眼一脸冷淡的宋云书,还是不要惹怒这位了,他高声一喊。
然后两个官兵凶狠地押着吴山,赶着吴山走。
在一群官兵外边围着看热闹的老百姓,更是议论声不断。
“我就说,吴县令早晚要倒!”一人神采飞扬地说。
“啧,你又知道?你这怕不是马后炮吧?”另一个人忍不住打趣着。
“这吴县令来了安宁县后,县里的百姓都是有苦说不出啊,而且这吴县令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主!”那人说的有模有样。
“我看就是了,吴县令来了之后,就没怎么见过衙门开审过,而且县里的什么恃强凌弱的事情那是多得不得了。”
“就是!现在吴县令倒了!安宁县看来是有救咯!”
“是啊!我们要感谢这位宋大人啊!”
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这么一声,然后就周围的百姓纷纷应和着,朝宋云书说着感谢。
“谢谢宋大人啊!”
“宋大人就是安宁县的好官,谢谢宋大人啊!”
“谢谢宋大人啊!”
感谢的话此起彼伏,犹豫浪潮一般在吴府门前响震到高空。
宋云书只是淡淡地挂着笑容,对百姓们轻轻点头。
站在他身后的刘大喜,看着四周百姓们感谢着宋云书,她心里也是满脸开心,这个男子在她的心目中变得完美起来了。
一旁的孙宁缓缓开口,“刘姑娘有此良人,真是幸福啊。”
她愣了愣,脸颊通红起来,有几分羞涩,“我和他。”原本她还想说他们还不一定呢,可当他转过身来笑着看向她时,她改口了,“是啊。”
见她也对着他一笑,宋云书笑容更深了几分,朝她走来。
一边的许旭峰还想问一下宋云书的,哪知道人家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朝那边的姑娘走过去了。
这就令许旭峰好奇地看了眼刘大喜,眼底闪过几分惊艳。
未施粉黛的小脸宛若清水芙蓉,眉目带着动人心弦的笑容,泪痣为动人的笑容添了几分明媚,如此佳人,便是都城,能找到的也不过几人而已。
暗暗惊叹一下,许旭峰看了眼宋云书看着那姑娘露出的笑容,简直是冰山碰到了明媚的日光,一下子就融化了一般。
这世子,当真是喜欢上这位姑娘了?
来回在两人身上看着,许旭峰可以说,这位姑娘的样貌就算去到都城也是可以排的上美人榜的,从外貌,她配得上丰神俊貌的世子。
可身份上,他想到那位人物,定是看不上这位的。
看着宋云书,也不知世子能否说服那人,突然想到什么,他笑着摇头,世子的性子,见不得会听那人的,毕竟他们的关系一直不合。
那边的宋云书笑着问,“你要来看审吗?”
说着他有些担忧地看向她的肩头,“若是不舒服,我让阿五送你回去医馆,孙姑娘,我便让人看着就好。”
可以看到吴康被判罪,刘大喜怎么可能会错过,而且,她觉得说不准能让吴康同意让孙宁脱离吴府。
她摇了摇头,“我无事,我要去。”
见她心意已决,宋云书也不好阻拦,虽然他心里不是滋味,总是不太欢喜她去见吴康,但,有些事总该解决。
他便严肃地说道,“那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定要和我说。”
“好啦好啦。”突然觉得宋云书怎么越来越唠叨了?不过她倒是挺喜欢的,刘大喜勾着唇说着。
“嗯。”宋云书见她有些敷衍,有些无奈地说道。
衙门
衙门门口早就挤满了人,一看到宋云书等人来了,纷纷让开了路,还有人在叫宋云书青天大老爷。
刘大喜听了,看了看宋云书,明明一个贵公子模样,搭上那青天大老爷的称号,她觉得有点好笑。
一直都有留意刘大喜的宋云书,一见她看着他偷笑,无奈的摇头。
走在宋云书一边的许旭峰,看着宋云书脸上柔和的表情,和他在都城碰见的宋云书完全两个样子。
在他眼里的宋云书是清风霁月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而现在看到的宋云书是如沐春风般温和的暖雪,自然也仅限于在那位姑娘面前。
比如现在,他按下心里的惊叹,目睹着世子的暗卫为那位姑娘搬了椅子。
再因那姑娘说另一位比较瘦弱无骨的姑娘也需要,然后就看到在堂下多了两张椅子,坐着两位姑娘。
而他坐到主位上,身边坐着的宋云书又变回了那个冷然若冰的世子殿下了。
许旭峰默默汗颜,这种区别对待真的有点明显了,世子殿下。
他堆笑着问宋云书,“世。”还没有等他开口,宋云书厉眼看来,语气微凉,“许大人,在这里,我只是监察御史。”
这么一听,许旭峰哪里还不明白,世子是不想暴露身份,哪是不是说明,那位姑娘还不知道世子的身份?
他也不多问,“是,宋大人,那我们便开始审案吧。”
“嗯。许大人不必在意本官。”宋云书清淡地说,一手撑着脸颊,半阖眼眸,兴趣缺缺的样子。
“是。”许旭峰暗自无语,好歹我们也是世交啊,算了,许旭峰把埋怨的话憋在心里,拿起案板一拍。
“传犯人,吴山!”
一声令下,便见两个士兵押着已经脱下官服,穿着一身囚犯衣服的吴山,他的双手双脚都被枷锁锁着,一脸沧桑地走到堂下。
然后他被押着跪在地上,早就没了当官时的神气样,只有沮丧和沉默。
许旭峰疾声厉色地说道,“犯人吴山贪赃枉法,以权谋私,连续五年,把朝廷下放的赈灾白银私吞,并且时不时抬高税金,以此敛财,还伙同其子吴康,操控赌坊,利用赌坊流通官银,危害百姓,吴山你可知罪!”
底下的吴山低着头,瞬间苍老了些许,一直沉默不语,但他颤抖的手和脚,就可以知道他在害怕。
刘大喜冷眼旁观,不过是恶人有恶报罢了。
突然有一士兵走到许旭峰身边说些什么,然后许旭峰便大声说,“来人!传吴康!”
一听到吴康两字,刘大喜便集中精力起来,而一旁的孙宁也不自觉地双手紧握,朝那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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