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首长脸都黑了,幽怨的挖了张宪祥一样。
任务结束的时候,他孙子差半年就高考了,那个成绩却一塌糊涂,他急得不行,托关系求人情,找了京城大学的老师给孙子补习,想着就算临时抱佛脚,他孙子抱的也是最大的佛。
结果全家辛苦半年,考出来的成绩还是那副惨样!
老首长一怒之下,把孙子赶去当兵了。
看来他家就没有当文人的命,全是兵痞子。
他越想心里越酸涩,最后把牙一咬,“那咋了,你闺女考上跟你有啥关系,这不是你媳妇的功劳吗?”
张宪祥脸上的表情一僵,笑不出来了。
老首长看到这,心里这才舒坦,“不过话说回来,你闺女都考上京大了,你不考虑考虑在这里留下,在红砖房里说过的话,我依然作数!”
在红砖房里接触的,不是搞研究的,就是当地淳朴的村民,不像现在,身边都是些老狐狸,难缠得很。
越是跟这些难缠的人相处,老首长越是怀念以前的直来直去。
就先刚才,张宪祥戳他肺管子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好歹是实话,不像某些个人,明眼看着他孙子不是读书的料,还硬要吹捧,搞得他孙子真以为自己有考上大学的潜质。
这次张宪祥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思索了片刻:
“这还得看我媳妇和闺女的意思,我说了不算。”
老首长点点头,“这倒也是。”
正说着,京城大学到了,校门口就有指引新生入学的老师,那老师看见老首长从车上下来,惊讶的迎上去:
“老首长,您孙子不是当兵去了吗,您这次来是?”
原来,这老师就是给他孙子补习的人。
老首长恼了,就非得提他不高兴的事?
他刚要嘀咕,就看见张雪梅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灵机一动,“孙子没考上咋了,不还有孙女吗,我今天就是来送孙女入学的!”
老师纳了闷,“您还有孙女,以前怎么没听您说过?”
“干的,干孙女!”老首长拍着边上张宪祥的肩,暗暗使劲,“你说是不是啊?”
看着他那满是威胁的眼神,张宪祥敢说不是?
“是,老首长说的是!”
张宪祥无奈点头,招手叫来雪梅,“闺女,快谢过你干爷爷!”
张雪梅一头雾水,她什么时候有干爷爷了?
这时李晚晴轻拍着她的背,浅笑,“愣着干什么,快叫人!”
她又不傻,老首长光是小车就有两辆,说明他家底厚着呢,这叫作贵人,有贵人要认雪梅当干孙女,她巴不得呢。
再说,这老首长,是张宪祥信得过的人,认个干亲肯定不吃亏。
亲爹亲娘都没意见,张雪梅放心了,乖巧的上前喊道,“干爷爷,谢谢你送我上学,不然我那么多行李,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女孩的声音像夏日里掰开的黄瓜,脆生生的不说,还自带一股清爽。
一声干爷爷,让老首长听的心花怒放。
“诶,客气什么,这都是干爷爷我该做的,来,郑老师,这就是我干孙女张雪梅,今年入学的新生,以后她在学校里,就拜托你照顾了!”
还真是老首长的干孙女?
郑老师脸上带上重视,“那张同学跟我来,我告诉你该办些什么,老首长也来,看看学生的寝室如何?”
“好好好。”老首长高兴坏了,“走,我看看去。”
有老师亲自指导,张雪梅和霍小军的入学手续很快就办了下来,本来还有人因为她俩的口音,直到是外地来的,带点看不起的意思。
但看到有老师陪同,还有老首长亲自帮着铺床,新入学的学生一个个震惊住,暗地里揣测雪梅是什么来头。
看到这里,李晚晴彻底放心了。
虽然借的是老首长的势,但方便的是她家雪梅,她何乐而不为?
送完孩子上学,又在京城的招待所里待了一个星期,回去的时候几乎没什么行李,唯一一件包装严实的,还是给小江买的补品和保养品。
除了这,张宪祥身上还多了件任务。
老首长把邓保华写的报告交了上去,上面马上开始排查特务,抓到的小余,和小余供出来的名单,就交给张宪祥处理。
有老首长的举荐,张宪祥现在也算是个一官半职了,就是依然要保密,所以官职不能对外公开,知道这件事的,也依然是邓保华和他爹。
正好是周末,张雪梅和霍小军来火车站送他们。
李晚晴拉着闺女的手说依依不舍的话。
张宪祥就把霍小军拉到边上,他怎么看这个拱自家白菜的猪怎么不爽,但是又没办法,他也挑不出霍小军身上半点错误。
“我闺女从小到大就没受什么欺负,小子,你听好了,要是放假的时候让我听到你欺负我闺女,你最好有多远跑多远,别让我在镇上看到你!”
霍小军被他拍得要吐血,却也同样扯出笑脸,郑重承诺:
“叔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欺负雪梅,更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做不到,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张宪祥咬牙说着,看见李晚晴朝他招手,又道,“话就说到这,你给我记着点。”
两人上了火车,隔着车窗跟月台上的雪梅道别。
“呜——”
一声呼啸,火车哐哧哐哧的开了出去,雪梅追着火车跑到月台尽头,眼看着追不上了,才落寞的停下。
第一次离家的孩子,都这样。
老首长见了,走上前道,“干孙女,没吃过烤鸭吧,干爷爷带你上饭店尝尝鲜!”
“烤鸭?”听到这之后,雪梅又打起精神,“我还真没吃过,那咱们走吧爷爷,我爹临走前给我留了可多钱,我请客!”
老首长哑然失笑,“这性子,跟你爹简直一模一样。”
豪爽,果断,从不优柔寡断。
“干爷爷怎么知道我爹什么性子?”
“我什么不知道,你爹跟着我干了好久!”
“跟着您?可是我爹不一直在城里吗,什么时候来京城认识的您?”
老首长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不过不要紧,“你这丫头,还挺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