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宫女麝香拿着八王爷给的毒药,内心挣扎。不过,她知道八王爷是个一不做二不休的人,既然八王爷一心想除掉如妃,那么,即使她不做这件事,八王爷也会找别人做的。
这么想着,老宫女还是屈服于八王爷的使命,叹了口气。这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她想着。于是,老宫女带着毒药,伺机下毒。
张如画的日常饮食,都是宫女们亲手准备的。而她是管教嬷嬷,所以找个机会在饮食里下毒并不算难事。这天中午,香嬷嬷在督促宫女为如妃准备午膳的时候,借着宫女去茅厕的时机,悄悄将毒药洒入为如妃准备的饭菜里。
随后,香嬷嬷带着宫女,让宫女端着饭菜就给如妃送过来。此时,张如画与众宫女在西禾宫里津津有味地吃着西瓜。
“娘娘,午膳已经准备好了。”香嬷嬷道。
张如画指着桌子,微笑道:“知道了,先放那吧!辛苦你了,香嬷嬷。”
“是!”香嬷嬷答应着,回头吩咐宫女道:“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香嬷嬷又对如妃微笑道:“娘娘,您可要记得吃啊!”
张如画笑道:“知道了,本宫会吃的。来,香嬷嬷,尝尝西瓜吧!这可是南方进贡的新鲜西瓜,可香甜着呢!”说着,张如画从已经破开的西瓜里取出一片,递给香嬷嬷。
香嬷嬷道:“谢谢娘娘,奴婢不吃。”
“哎~!客气什么?如今天气是越来越热了,吃片西瓜,既能解热,又能解渴,多好啊!再说了,这西瓜产自南方,我们北方人要想尝个鲜,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况且,这西瓜,是用冰块冰过的,特别凉爽。若不是因为咱们是帝王人家,恐怕都还尝不到这么好的西瓜呢!来嘛!吃一片尝尝,保证你会喜欢。”张如画妩媚地笑道。
“那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香嬷嬷说着,接过了张如画手中的西瓜。其实,香嬷嬷刚才虽然嘴上拒绝,心里却已经馋得直痒痒。她很喜欢西瓜,特别是这样炎热的夏天,吃一片冰过的西瓜,将会是多么地享受。香嬷嬷接过张如画递来的西瓜,吃了一大口,感觉凉凉的,凉到了骨子里。
“味道如何啊?香嬷嬷。”张如画温柔地笑着问。
“实在是太过瘾了。”香嬷嬷赞道。
“喜欢就多吃点。”张如画边说,边指着角落里的一堆西瓜,笑道:“喏!那里,还有许多个呢。香嬷嬷,你拿上两个西瓜,拿去分给宫女们吃吧!”
“是!奴婢代她们谢过娘娘。”香嬷嬷道。说完,她走到角落,挑了两个西瓜,便跟如妃告了别。
不久,香嬷嬷又返回来,她走进西禾宫,见到桌上的饭菜已经被吃光了,心里很是高兴。
此时,张如画正坐在榻上,若无其事地做着刺绣。
“娘娘都吃饱了?”香嬷嬷笑着问。
“嗯!本宫吃过了。”
“这饭菜娘娘可喜欢吃啊?”香嬷嬷又问。
“嗯!本宫很喜欢,饭菜非常可口,味道真是绝了。香嬷嬷,以后,本宫的膳食,就有劳你了。”张如画道。
“奴婢会的,而且,这本来就是奴婢分内的事。既然娘娘喜欢,奴婢以后就多弄些娘娘爱吃的送来。”香嬷嬷道。
“嗯!那就多谢你了。好了,如今正值晌午,天气有些闷热,你回去休息去吧。还有,吩咐下去,让宫女们也休息一会,不要太过劳累而中了暑。”张如画道。
“奴婢代她们多谢娘娘关心体贴。那奴婢告辞了。”香嬷嬷说着,向张如画行礼,便端起桌子上的空碗空碟,满意地离开了西禾宫。
之后的几天,香嬷嬷一如既往地亲自打点张如画的膳食,也一如既往地在张如画的膳食里伺机下毒。而每一次,香嬷嬷送到张如画房间里的饭菜,也一如既往地被吃得精光。
不过,这几天,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张如画总是会让贴身宫女为她准备宵夜。这天夜晚,夜很寂静,宫女等人都已经熟睡去了。张如画又从床上起来,对着陪睡在暖阁外的宫女柳儿小声地喊到:“柳儿,柳儿。”
柳儿睡意朦胧中,听到了张如画的叫喊声,连忙起来,拉了一件衣服便走到张如画床边,问到:“娘娘,什么事?”
张如画道:“本宫有些渴,你先给本宫斟碗清茶来。”
“是!”柳儿答应着,给张如画斟了一杯清茶,走过来,递给张如画。
张如画接过柳儿递来的清茶,喝了几口,又说到:“柳儿,本宫觉得饿了,你去帮本宫煮一碗燕窝粥来,可好?对了,再给本宫拿几个水果。”
“是!”柳儿答应着,又好奇地问到:“娘娘,您最近是怎么了?为何天天夜里老是觉得肚子饿呢?是不是晚膳的时候吃得太少,若是没有吃饱,那柳儿每天在娘娘入睡之前就给您准备宵夜吃好了。”
张如画想了想,道:“不是的!本宫习惯了在夜间吃东西。在本宫还没有入宫的时候,寄养在张大人家里。那时,本宫虽名义上是张大人的义女,实则只是一个供人差遣的丫头,所以,本宫以前,老是吃不饱,也没有吃好。但是又不能说,于是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偷偷地去厨房多弄一碗粥吃。所以,久而久之,本宫已经形成了这个习惯,会在三更半夜的时候觉得肚子饿呢。”
柳儿笑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柳儿以后天天这个时候起床给娘娘煮宵夜吃好了。”
张如画笑道:“嗯!那就麻烦柳儿了。这么深的夜,害得你没能睡得好觉,起来为我准备吃的东西,真是辛苦你了。”
柳儿笑道:“这是哪里的话。柳儿是娘娘的宫人,细心服侍娘娘是柳儿的本分。再说了,娘娘既然肚子饿,柳儿又怎么舍得让娘娘饿着肚子睡觉呢?”
张如画笑道:“嗯!那就有劳柳儿了。不过,柳儿,本宫三更本夜里让你为本宫准备膳食的事,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啊。不然,本宫怕别人说闲话的。你想,本宫这个毛病,要是别人知道了缘故,别人会笑话本宫寒酸的。而且,让别人知道本宫天天深夜里开小灶,也不大好。”
柳儿道:“柳儿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请娘娘放心,柳儿不会乱说的。”说着,柳儿走出暖阁,去附近的厨房里为张如画煮燕窝粥。
……
这天中午,香嬷嬷如同往常一样,督促着宫女为张如画准备膳食。膳食准备好之后,香嬷嬷找了一个借口,谴走了宫女。然后,香嬷嬷从怀中取出一小包毒粉,准备洒入膳食里。
此时,门“嘭”的一声突然被撞开了。香嬷嬷回头,意外地发现站在门口的是张如画。只见张如画怒目注视着香嬷嬷,眼神尖锐,犹如一把寒刀。
香嬷嬷愣住了,身体僵直,拿着那包毒粉的手微微颤抖,嘴上低吟:“娘……娘娘……”
张如画匆匆走进来,一把夺过香嬷嬷手中的东西,冷笑了声,怒道:“香嬷嬷,本宫这么信任你,将你视为亲人,没想到你却谋害本宫。”
香嬷嬷吞吐地道:“不……不……不是的……娘娘……”
张如画举着那包东西,冷笑道:“哼!还说不是!这是什么?”
香嬷嬷低下了头,眼神游离,不敢正视张如画,吞吐地道:“是……是……是调味剂……”
张如画冷笑道:“调味剂?呵呵呵呵!既然是调味剂,那本宫倒把这包好东西送给太后,让皇太后也好好尝尝。”
香嬷嬷听了急得跪了下来,说到:“娘娘,请饶过奴婢这一回吧!”
张如画冷道:“怎么?你怕了?你既然有胆子谋害本宫,为何如今却害怕了?哼!走吧,本宫带你去见皇太后。”
香嬷嬷央道:“不要!娘娘,请您宽容仁慈,奴婢不敢奢求娘娘的宽恕,只是这一次,请娘娘不要告诉皇太后,不然,奴婢的颜面何存啊?”
张如画冷道:“颜面!你这狼心狗肺的婆子还配谈什么颜面?!真是可笑!少说废话,跟本宫去见皇太后吧!”说着,张如画迈开脚步,就作出门状。
“娘娘……”香嬷嬷哭喊了起来,拉住张如画的裙摆,痛哭地哀求道:“娘娘,求您行行好!求你不要带奴婢去见太后,太后对奴婢有恩,奴婢不想让太后对奴婢感到伤心失望……”
张如画冷道:“好!既然你不想去见太后,那跟本宫来吧!”说着,张如画迈着脚步,走出厨房。
香嬷嬷缓缓起身,擦了擦眼泪,然后迈着重重的脚步,跟随张如画而去。张如画与香嬷嬷一前一后地回到了西禾宫。
“尔等都先退下!”张如画一走进宫殿,便对宫女们喊到。
“是!”宫女们答应着,离开了西禾宫。
众宫女离开后,张如画亲自将西禾宫的大门给锁上,还关紧了所有的窗户。随着,张如画带着香嬷嬷走入内室,让香嬷嬷跪在自己的面前。
“说吧!是谁指使你这么做?”张如画冷冷地道。她阴冷的表情,犹如一个冷血的妖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