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昆县县令周友德对眼前这个可人儿胡思乱想的时候。
一名衙役,小跑着冲进花厅。
边跑还边大喊:“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太子殿下来了。”
随着衙役的大喊。
青楼花魁识趣的停止弹奏。
县令周友德却是皱着眉头看向衙役不满道:“京都如今被叛军围攻,哪儿来的太子殿下,你这狗东西,是不是糊涂了?”
“没糊涂,大人,真的是太子殿下,他有太子印信,身边还带着兵马,现在县丞和主簿大人都去迎接了。”
衙役赶紧解释。
听到衙役这话。
周友德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慌乱。
不过想到自己身后的靠山,就很快他稳定住心神。
毕竟先前整个冀州闹得那么厉害,因为他的靠山,都没有波及到他。
现在只要他应对得当,一定也没有问题的。
所以他整理了一下官服。
看着青楼花魁道:“你先退下,等本官见过太子殿下之后,再安排你去见知府大人。”
“是,大人,奴家告退。”
青楼花魁赶紧起身退下。
县令周友德这才跟着衙役,前往县衙大堂。
到了大堂,看到坐在案桌后面的林凡,赶紧行礼道:“微臣昆县县令周友德,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林凡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周友德,并没有让他起身,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道:“周大人,本宫刚刚询问了县丞、主簿几个问题,他们二人都说是你在负责,很多事情他们并不清楚,现在本宫只能问你了,不知你可否如实回答?”
“殿下尽管问,只要微臣知晓的,必将知无不言。”
周友德赶紧表明态度。
心中却暗骂县丞和主簿真是蠢货,这个时候,三人不共同进退,而是想着坑他。
难道不知道,真要出了事情,他们谁都跑不掉。
“朝廷已经颁布新政,全国各地都要建立初级、中级、高级学堂,你昆县为何没有建立?”
“各地都要成立生产队,每个生产队府衙都要提供耕牛一头,你们昆县为何没有提供?”
“还有废除奴籍、贱籍的政策,你们昆县为何没有推行?”
“还有报社,为何在二十天前之后,就完全消失了?那些报社和读报人都去了什么地方?”
林凡一口气问出四个问题。
“这……这……这……”
县令周友德这了半天,愣是没回答一个问题。
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他不敢。
他知道自己只要回答任何一个问题,那都会牵连出很多官员。
到时候不只是他,就连他的家人都会被那些官员背后的势力所害。
他要不说,装糊涂,大不了就是一个渎职。
有背后那些大人物在,他想要复起,并非难事。
“你这什么这?本宫问你话呢!”
林凡忽然提高了声音。
周友德被吓了一跳,赶紧跪在地上道:“下官不知啊!所有的新政下官都安排下去了。”
见周友德也在装糊涂,推卸责任。
林凡知道,此人绝对是个老油条。
要是碰到其他官员,或许就会顺着他这话,抓几个替罪羊了事。
可是林凡不知其他官员,他不会得过且过。
他要做的就是一挖到底,苍蝇老虎一起抓。
只有这样,才能给那些底层百姓一个交代,才能提升朝廷的公信力。
“既然你说交代下去了,那你交给谁去做了?”
林凡追问。
周友德低着头,很快有了主意。
于是他赶紧道:“至于新政推广之事,微臣都是交给县丞和主簿去做的,毕竟他们才是本地人,很多政令推广比较方便。”
在周友德看来,朝廷的根基就是地方士绅。
他如此说,想必县丞和主簿,应该知道如何做了。
有了县丞和主簿这些地方士绅背书,他相信,太子为了朝廷便于统治地方,肯定会做些许妥协的。
县丞和主簿,听到这话,都有些后悔,当时掺和一手了。
不过他们也知道,事情已经发生,再买后悔药也晚了,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了。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跪下:“禀殿下,县令大人,确实将新政之事交由我二人,不过我二人威望不足,所以推行新政之事,全部交给了本地乡绅。”
又是推诿。
林凡心中冷笑。
“好,既然是乡绅推广,你你们二人就把乡绅的名字写出来,本宫亲自派人去请,新政关系到我大周百姓的生计,万不可马虎,本宫必须调查清楚。”
林凡此言一出。
两人明显愣住了。
这和他们心中想的剧本完全不同啊!
按照他们预想,太子殿下听到本地乡绅做此事,就应该明白,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应该是给个台阶。
让他们督促乡绅,尽快完成新政的推广。
他们再非常听话的表表忠心即可。
可是现在太子却一根筋的要问到底。
这让他们怎么办?
真把那些地方乡绅都喊来。
万一他们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他们县里的这些官员,岂不是要被一锅端了。
县衙主簿,心一横,咬着牙道:“殿下,非是我等不愿意说,而是地方乡绅乃是我大周的根基所在,不可轻动啊!”
县丞还有县令也赶紧附和。
“殿下,何主簿此乃谋国之言,若是动了地方乡绅,就是动了我大周的根基,殿下要三思啊!”
林凡冷笑一声道:“胡言,谬论,在本宫看来,我大周的根基从来不是那些乡绅,而是天下最底层的百姓,那些地方乡绅在本宫看来,皆为为大周蛀虫。”
“殿下此言,下官不敢苟同,地方乡绅辅助朝廷,收缴赋税,灾年辅助朝廷救济百姓,这都是德行,怎能说是蛀虫呢?”
县令周友德反驳道。
在他看来,只有说服了太子,一切问题才能迎刃而解。
“收缴赋税?救济百姓,这可真是好大的功德。”
林凡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愈发的冰冷。
“那你告诉本宫,他们是如何收缴赋税,救济百姓的?”
“这……”
县令一时语塞。
林凡却冷哼一声道:“想必你也不敢如实说,那本宫就替你说,他们手脚赋税是因为他们要把自己的要上缴的那部分摊派到百姓是身上,他们救济百姓,是因为他们勾结地方私吞了朝廷的救济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