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男人挽袖站在流理台前洗碗，手臂肌肉随着动作拉伸出完美线条。
客厅沙发上女孩葛优瘫在沙发上看电视，眼皮上下打架。
姜永宁原本板直背脊坐的，第一次到男朋友家，坐得歪七扭八像什么样，得端出一副小天鹅的架势。奈何小天鹅酒足饭饱就犯困，电视不知什么时候转了节目，播着一档男孩排排站，女孩入场选的相亲节目。
“如果你的前女友半夜打电话跟你说她发烧了，要你送她去医院，你会怎么做？”女嘉宾抛出致命提问。
“我会带着你一起送她去医院。”男嘉宾以为只要现女友在场，这件事就没什么了不起的。
“兄弟，你这样是找不到女朋友的。”姜永宁咕哝了一句，然后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徐以安清理完厨房回到客厅时，姜永宁已经睡熟了，蜷缩成一小团，可怜巴巴的。
徐以安皱了皱眉，到楼上拿了床厚毛绒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从她手里把遥控器慢慢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放进毯子底下。
女孩睡颜安静，白皙的脸蛋上几捋碎发毫无章法地垂着。眼睫毛很长，微微弯曲。
很乖。
他在沙发旁蹲下，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嘴角扬起，小声说：“以后我每天都给你做饭。”
怕她突然醒了会害怕，徐以安回房洗澡前关了客厅大灯后，又换了几盏光线柔和的夜灯。
也许是换了环境睡不安稳，姜永宁没多久就醒了。她坐起来，毯子顺着肩头滑落。
灯光昏暗，外边风声呼啸，被房子隔绝后还不死心地从各种缝隙中入侵，随着夜渐深渐冷。
意识回笼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她又把毯子扯起，盖住自己的头趴了一会儿。
五分钟后。
她磨蹭着起身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把水龙头往热的方向转，水管里积攒的冷水先一步涌出。
冰冷的液体如针，姜永宁缩回了手。等水渐渐温热，才双手展开接一捧洗脸。
总算清醒了。
她摁亮手机，这会儿都快十二点了。微信未来广场舞天后群里薛恬和温离颜发了无数条消息。
甜甜：【郡主！！今晚不回家啦？】
颜妹：【哇噢！】
甜甜：【这是直接过夜了啊？！】
甜甜：【进展神速啊！】
……
姜永宁有些无语，回了句：【我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刚醒。】
特意强调客厅，省得脑里都是小剧场的薛某人继续发挥奇怪的想象力。
甜甜：【沙发上啊～】
颜妹：【我假装什么都不懂的样子jpg.】
姜姜姜姜：【我就回去了，给我留门啊。】
甜甜：【你还回来干嘛！别回了！今晚就把他办了！】
姜姜姜姜：【每次扫黄都有你！】
关了微信，她把手机揣回兜里想着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再走，但他可能已经睡了。
姜永宁慢吞吞走出洗手间，客厅的灯重新亮起。
徐以安一根手指勾着她的包：“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姜永宁摆摆手，一晚上蹭吃蹭喝碗也不洗，在人家里睡到快凌晨……
怎么好意思还要人家接送呢？
“宁宁。”徐以安缓缓开口。
“嗯！”姜永宁喜欢他这么喊她，声音温润，带着亲昵。
“算了，没事。”
“噢。”
在她的百般推脱下，徐以安还是跟她一起出了门。
凌晨的A市依旧车水马龙，寂静的夜晚给高楼大厦笼罩一层黑，繁华区的广告牌发亮，橙黄的光撒满墨色天际，构造出不同于白天的灯火辉煌。
“老大，凌晨好漂亮呀。”
姜永宁双手搭在车门上，乖巧地看着窗外。
“嗯。”
凌晨的A市他见过很多，除了加班的疲惫感就是夜色带来的孤独感。今天的夜却格外美，连带着疏冷的夜风都像冬日的欢唱。
后座的小太阳消融了夜的孤清。
“老大，明天我陪妈妈和奶奶吃饭，你来不来呀？”
“下次，明天我和江景处理一下技能卡顿的问题。”
“好，那你会好好吃饭吗？”
“嗯。”
*****
姜永宁回到家时温离颜已经睡了，薛恬这周没去找陆庭，这会儿抱着枕头在熬夜追剧。
姜永宁把包往玄关的架子上一挂，踮着脚轻声飞快跑到浴室洗澡。她们三个一起住久了，除了饮食习惯打小养成的胃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口味，很多方面都变得相似，洗澡早这一点就是其中之一。
洗完澡后香香的干干净净的，玩累了又能直接睡，多好。
今晚拖到凌晨还没洗，相当于昨天没洗澡，姜永宁觉得自己臭了，干啥啥不行。一回家就直奔浴室。
半小时后才把浴室门打开一条缝，从侧边探出个脑袋：“甜甜，衣服，爱你么么么。”
薛恬早准备好了，这会儿直接从沙发起来，抱着手上的叠得整齐的珊瑚绒睡衣过去：“冷死了，快穿好出来追剧。”
洗完澡刷完牙，姜永宁觉得自己又行了，加上今晚在徐以安家睡了一会儿，现在精神抖擞得可以到楼下跟小区阿姨们battle广场舞，可惜阿姨们都睡了。
薛恬扔下抱枕，慢悠悠挪了挪，抱住盘腿坐的姜永宁：“郡主，今晚干啥了啊？”
追剧是假，盘问是真啊。甜软的声音因疲惫带着浓浓倦意，就这样了还想着八卦。
“看他们吃牛排，然后去了一趟超市，之后他带我回家给我做饭，再之后我吃完就睡了，醒来就回到我宝贝甜甜颜妹这里啦！”
姜永宁像写小学生日记似地一一如实汇报，一边汇报一边把沙发上的毯子给她掖严实。
“啊？”薛恬兴致缺缺，“就这样啊？”
语气尽显失望，徐以安你不行啊。
姜永宁知道她在想什么，觉得好笑：“这样就很好，慢一点给他一点接受时间。”
毕竟人家刚结束对白月光的眷恋，而且她第一次谈恋爱，也需要些时间，不过她不介意进程迅速加快到她能随时随地抱他，摸摸他的腹肌。
薛恬摇摇头，唉了一声。不知道是替她叹气还是替徐以安叹气。
“乖，睡觉。”姜永宁关了电视，给她垫了个枕头，又回房拿了一床被子给她盖上。
偶尔追剧累了懒得动，她们仨就会直接睡沙发。冬天还行，夏天就不行了，喂蚊子喂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