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永宁被抱上沙发时懵了懵,紧接着就看着徐以安自顾自地去厨房,盛了一碗饭,拿了一副餐具!
喂啊!你倒是叫我吃饭再叫两句啊!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眼珠子偷偷往厨房那边瞥。
徐以安已经坐下了,饭摆在面前,筷子也架好了。
红烧鱼和炒肉的香味传来客厅,弥漫在空气中。姜永宁没骨气地偷偷嗅了嗅,咽了咽口水,不行,刚说了不吃,这会儿打脸多尴尬。
“咕——”
肚子不合时宜地叫起来,似乎在抗议她的虐待。
她继续看着电视,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电视正播着一档宫斗剧,一个化妆看起来就很心机的贵妃指着另一个看起来没什么心机的妃子骂:“蠢钝如猪!”
姜永宁总觉得那个贵妃透过电视屏幕手指怼到她鼻梁前在骂她:“有饭不吃你简直蠢钝如猪!”
她有些恼,原本直着身子坐着,这会儿一身傲骨都被中岛台上的东西散发出的香味熏软了。
姜永宁慢慢地往后躺,背靠在沙发上,摁亮手机屏幕,九点半了,晚上九点半了,她居然都没有吃饭!
一想就气。
越想越气。
再想,更气。
“徐以安。”姜永宁淡淡地喊了一声。
女孩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声音很轻,很软,钻进耳朵里,让人愉悦。徐以安勾了勾唇,走回客厅,看着她:“嗯?”
“我就要死了。”
“……”
“饿成纸片人。”
“前胸贴后背。”
“知道我饿死甜甜和颜妹会忍不住流泪吧。”
“她们平时最疼我了,颜妹今晚还给我做了沙拉。”
“结果被你的好朋友江某人吃掉了。”
“花季少女过了晚上九点半什么都没吃差点命丧黄泉。”
“惨绝人寰。”
“……”
姜永宁开始胡说八道。这会儿她不管什么老大不老大,什么江总不江总。此刻这两人都是害她饿肚子的狗屁混蛋。
“你吃了薯片的。”
不是什么都没吃。
姜永宁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看他:“那几片土豆连塞牙缝都不够的!”
就几片土豆儿你还跟我斤斤计较?
啧,是真的生气了。徐以安原本也没想不管她,这顿饭本来就是给她做的。不过是想逗逗她,端好饭菜再叫她。
徐以安:“行,现在吃饭?”
姜永宁:“我不。”
女孩理直气壮地明里暗里控诉他一番,饿成这样了还倔。徐以安觉得可爱又好笑,怕她真饿坏了,也不跟她耗,直接上手把人从沙发里提溜起来,像抱小孩一样托着她的腿抱走,放到中岛台的高凳上。
姜永宁有些怔愣,怎么他就抱她了!虽然也不是没抱过,但这是解锁新姿势?可是为什么不是公主抱呢?像托个大麻袋似的,一点都不优雅。
但,还是好高兴噢。
他把盛好的饭推到她面前:“手。”
姜永宁伸出了左手。
徐以安:“另一只。”
姜永宁伸出右手。
他把筷子放到她手里:“吃吧。”
合着她是狗么?
热腾腾的米饭就在眼前,那条瞪大眼睛的鱼此刻浑身淋着香喷喷的酱汁。
行,小狗就小狗吧。好歹有饭吃。
姜永宁自顾自地吃了起来,红烧鱼肉嫩,还没什么刺,酱汁带着甜味,炒肉肉质鲜香,她一筷子夹了一大团往嘴里塞。
徐以安把拧开盖的一瓶巧克力牛奶放到她面前。
“肿摸现债给我喝啦?”姜永宁鼓着嘴嚼,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没不给你喝,”徐以安拿纸巾帮她擦了下唇边的一点酱汁,“只是让你别喝冷的。”
姜永宁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这时候也吃了个三分饱,气消没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反应过来后:“老大,你不吃吗?”
只有一个碗一副碗筷。
“我吃过了。”
真的是特地为她做的?可是他今晚也才吃了一块牛排。一米八几的个子,就吃这么点?
“你吃太少了。”
“不饿。”
“不吃饱干什么都没力气。”
“……”
女孩说完还自己跳下凳子,也给他开了瓶牛奶,拿回来笑得甜甜地递给他:“不然你再喝瓶牛奶?”
徐以安轻咳一声,人家姑娘单纯地想告诉他吃饱饭才有力气,他莫名其妙脑子里腾地想歪了。啧,龌龊了啊。
他接过牛奶喝,一边喝一边看她吃饭。
姜永宁吃饭很慢,尤其和薛恬,温离颜一起住,三个人吃饭时都是细嚼慢咽的,有时又还聊天,一顿饭经常能吃一个小时。
这会儿不说话,慢慢嚼也挺费时。
徐以安见她吃得安静,眉眼弯弯,两条小细腿高兴地晃荡着,也跟着笑:“好吃?”
姜永宁一边嚼一边点头如捣蒜,眼睛亮晶晶的:“美味指数能排第五!”
“第五?”
“姜女士第一,奶奶第二,颜妹虽然只会做沙拉,三明治和甜点,甜甜虽然不会做饭,但是她们一个第三,一个第四!”
姜永宁掰着手指头数给他看。
徐以安噢了一声。
小没良心,不会做饭的还排在他前头,什么美味指数,分明是在她心里的排位。
第五。
他居然才排第五。
姜永宁终于吃完饭,拿纸巾擦擦嘴,蹦哒下高凳。饿久了她把全桌都扫荡完了,除了那盘青菜,在徐以安的要求下她勉强夹了一根最细的。
平时她吃得不多,就半碗饭。奇怪的是吃火锅和外头大排档时胃口极好,几盘肉连着吃都不见腻。今天吃得也多,徐以安做饭真挺好吃的,她的胃已经被征服了。
抓星星计划前几页关于星星的了解又可以加两条——做红烧鱼和炒肉好吃,青菜一般般。
只是这个了解也挺主观,青菜一般般好像只是因为她不爱吃青菜。
姜永宁吃饱喝足,自觉地卷起袖子要收拾残羹剩饭去洗碗。
徐以安:“我来。”
姜永宁:“还是我来吧。”
光吃饭不干事,这多不好意思啊!
徐以安也不跟她耗,把人提溜起来往客厅沙发走。
突然又腾空,姜永宁怕摔,下意识双手勾住他脖子,后仰的身子向前倾稳住重心,脸瞬间贴近他的脸,仅一秒反应过来后又快速向后退一点,双手松开:“我没碰你!”
徐以安嗯了一声:“碰了也没事。”
姜永宁一脸正人君子:“我可不占你便宜,除了摸了几次你的手。”
摸手也算占便宜啊?
徐以安嗤笑一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