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安和江景推开包厢门时看见这么一副画面——温离颜和薛恬挽手坐在高凳上,同情地看着蹲在地上捂着额头的顾瑾。姜永宁盘腿坐在沙发角落,腿上盖着开衫外套,呆呆地盯着他。
屏幕上的歌儿轮了一转,此时又循回了开场时的最炫民族风。
二人疑惑地进来把门关上。
徐以安摁了暂停。嘈杂热闹的背景音乐戛然而止,包厢里安静不少,只听见隔了一扇门的外边的声响。
顾瑾神情严肃地回头看了二人一眼,又转回来,对沙发上盘腿坐的某郡主说:“重来,问。”
只见姜永宁慢悠悠地伸出四根手指:“几?”
顾瑾回答:“Four。”
姜永宁迟缓地把微屈着的大拇指也展开,呆呆地问:“这个呢?”
顾瑾咬牙:“Fi……”
五的英文“Five”音还未发完,想起刚才好像这个答案说过了,是错的,立刻改口:“等等。”
他同样伸出五根手指在姜永宁面前,示意暂停。
说完快速拨打了电话:“小民,五的韩文怎么说?”
得到答案后,他再次尝试:“다섯。(数字五的韩文)”
“答对啦!请闭上眼睛。”姜永宁声音越发软绵绵的。
顾瑾有些害怕,回头看着vip观众席上的薛恬和温离颜求助,二人均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他犹豫片刻闭上了眼睛。
安静的包厢里“啪”的一声闷响。
众人:“……”
顾瑾捂着额头。男人的面子不能丢,他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对着徐以安吼:“你自己想办法把她带走!”
薛恬知道姜永宁爱喝冰的,又看见菜单长岛冰茶的图片上有柠檬,还以为是个柠檬茶。就给她点了这个。没想到居然是酒,好像度数还挺高,把人给喝醉了。
顾瑾想把她背回去,一叫她起来,她就伸出手指开始问问题。明明嘴上说着答对了,让他闭眼后又赏了他一记爆栗。他想直接把人背走,手还没挨着她,人就开始哭。
后来,他就挨了三记爆栗。一度以为自己脑门要开花儿。
听完温离颜和薛恬解释后,江景透着昏暗光线仔细看顾瑾,脑门的确青了一块。
一片阴影落下,姜永宁像只树懒一样慢吞吞地抬头。
徐以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女孩白皙脸上红晕蔓延。
盯着她好一会儿,他低声笑了笑,缓缓开口:“走。”
女孩眨巴着眼睛看他,迟钝地伸出四根手指:“几?”
江景和顾瑾饶有兴致地等着看好戏。
只见徐以安俯身凑近她的耳朵说了什么后,女孩伸出五根手指问:“这个呢?”
他又凑近她的耳朵轻声回应。
“答对了!请闭上眼睛!”
顾瑾激动地嚷着:“来了来了,安哥要挨打了。”
一边嚷一边兴奋地走到面前,还夸张地用手掌贴近耳朵,等着听兄弟挨一记爆栗的清脆。
徐以安唇角微微扬起,顺从地闭上眼睛。姜永宁倾身,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众人:“???”
近距离受虐的顾瑾觉得自己像只主动送宰的单身狗,大男人的幼小心灵受到百万暴击:“我操?”
“为什么啊?你刚给她念咒了?”
徐以安淡淡道:“秘密。”
众人:“……”
徐以安扶着她的胳膊让她站起来,把她的开衫外套轻轻绑在她的腰上,单手托住她的大腿,抱小孩的姿势把人抱着,又拎起她的鞋子:“先走了。”
薛恬灵机一动,说着帮他们开门,走近后悄悄把手伸进姜永宁的开衫口袋里把房卡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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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卡在哪儿?”
怀里的人呼吸很浅,平缓的气息落在他的脖颈上,带着淡淡酒气的温热。
呵,睡着了。
徐以安单手摸进她的外套口袋,空空如也。只好抱着人回了对面房间。
他把她轻轻放到床上,掖好被子。女孩睫毛卷翘浓密,睡颜恬静美好,不知梦见了什么,轻轻呢喃了句:“安安。”
软糯的声音很轻,喊着他的名字,羽毛般挠在他心尖,痒痒的。
徐以安心神微动,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晚安,宁宁。”
平静的夜晚在此刻定格。
然而,只是他以为。
徐以安想着洗完澡后打开电脑把刚制作好的枫之崖官网修改修改,第二天发给江景继续完善。
当他从浴室里出来时,床上那一小只没了身影,被子被掀开,皱巴巴地团成一块。
徐以安单手用毛巾擦着湿发,听见床尾窸窸窣窣的响动。
姜永宁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床头柜旁的小冰箱被打开,白色易拉罐倒在地上,被喝光了。
是酒店备着的果味的酒。
徐以安:“……”
她坐在地板上,笨拙地翻着他的行李箱,动作迟缓地打开叠的平整的一件件衣服,皱着眉不甚满意的样子。
终于在拿起他的一件灰色卫衣后满意地起身。
看着自己乱糟糟的行李箱,徐以安哭笑不得,想走近抬手摁在毛绒绒的小脑袋上,惩罚一下捣蛋的小酒鬼。
姜永宁忽然解了背后的拉链,双手轻轻往肩上一拨,袖子滑过直角肩头,连衣裙整件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淡黄的小衣服堪堪遮住了柔软,双腿笔直纤细,莹白似雪的肌肤冲击着视觉,勾动着埋藏在心底的对她的深深渴望。
徐以安怔住。
见姜永宁手往后解着最后的一点遮掩,他长腿一迈,快速走到她面前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闭上眼睛,声音低哑,带着警告意味地喊她:“宁宁。”
姜永宁双手被缚在身后,不舒服地挣了挣,却像被揪着翅膀的小鸡崽一样扑腾着又动弹不得。
徐以安心跳快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闭着眼竭力冷静,刚才的画面却在脑海里清晰浮现,不断刺激着他的理智。偏偏小酒鬼还不知死活地越挣越往他身上贴,闭着眼时触觉愈发敏锐。
他睁开眼,单手抓着她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捞起他的灰色卫衣,展开后套向她脑袋,往下拉。
手被松开后,姜永宁慢吞吞地把双手从袖子里钻。他的衣服太大,袖子长,姜永宁拉起袖子露出白净手臂,垂下时袖子松动又盖住了她的手。反复试了几次,手还是伸不出来,她傻愣愣地掰开袖口,凑上去盯着找自己的手。
徐以安无奈地帮她卷起袖子,这时才想起她说过爬到床上时一定要换睡衣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