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贞虎骑在奔驰的战马上,被迎面而来的冷风一吹,脑子恢复了正常,一下子就从刚才的那种状态下脱了出来,这才开始感到后怕,但更多的却是震撼与惊喜!
许多关于战马的知识仿佛是从天而降,一下子出现在他的脑海当中。安贞虎很清楚,自己以前根本就没有见过真马,更不用说是这么多关于马的知识了,这一切,都来自自己那个未来的妹婿,是他,是他施展了仙法,让自己一下子就学会了骑马,这一刻,他对李金羽刚开始的说法深信不疑,骑在马上,脑子里开始意淫起学会那些仙术的风光,这下子,村里的二妞再也不会瞧不起自己了,他仿佛是看到了二妞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说出来的话要腻死个人,"虎子哥哥,你真的好厉害吆!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吆!"
这么想着,作为单单细胞生物的他,刚刚那种后怕又是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人是会习惯的,等他再回复了清醒,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起来,尤其是骑马,似乎他天生就会!
刚刚学会了骑术,安贞虎精神异常的振奋,他一马当先,旋在头里一直未曾被追赶上,这可苦了身后紧紧追赶的华夏军其余将士,因为刚刚那一个走神,被抢先出发的安贞虎拉下了老远的距离,绕是他们比起安贞虎早掌握了数月的骑术,可一时半刻的也是追之莫及,只能看着安贞虎屁股后边的灰尘望之兴叹。
最苦的当是负责带着陈钟庭的那一位,一匹战马光是托着他自己就够累的了,再加上陈钟庭这么一个大活人,速度可想而知。还没出多久,就已是被甩在了最后边,眼见得跟前边的队伍是越拉越远,一时间是愁眉不展。
还是李政,他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眉头一皱,马速慢了下来,待等到后方战马追上来,然后完全平行之后,轻施猿臂,一把抓住了陈钟庭的衣襟,手腕用力,已是把他拖离了战马,往后一甩,陈钟庭如坠云里雾绕,恍惚之间已是换了一个坐骑。
李政的骑术已经到了顶级,再加上他已是武将的身份,系统给出了一个技能,驭马术,不但可以降低战马的损耗,而且还能少少的提升战马的整体素质,算得上是一个极为有用的技能了,最起码在眼下这种形式上是有了用武之地。
他骑着的战马,在不断的培养下,整体素质已经有了大幅的提升,堪称马中之王,让知情的李金羽羡慕的不要不要的,可是任凭他是如何的努力,可那骑术距离顶级还是有着天大的距离,这让他对于进阶武将有了一个明显的认知,没办法,又不能去强夺李政的劳动成果,只得在心里施展阿Q精神,哼!等我将来也学会了这个技能,非得培养一匹,不,无数匹比这更好的战马!
这个年代的战马,无疑就是后世的汽车,那也是有着档次之分的,而李政的战马,无异已是站立在最顶峰的那一种,这不,即使是驮着两人,那也是健步如飞,不多时便以追上了大部队,而且,看其神情依旧是轻松加愉快!
就这样,在安贞虎这匹识途老马的带领下,很快便是赶到了安家峪村。
说起这个安家峪村跟张家兰子村,李金羽就感觉非常的奇怪,安家峪村绝大部分都姓张,而张家兰子村呢,则是超过百分之八十的都姓张,这其中有什么猫腻李金羽现在是顾不上探究了,他只想着尽快的拦下安巧兮、
可惜的是,这一次他们又是白跑了一趟,等找到了门口,却是被告知人已经出发,此刻应该都进了县城了,顾不得门房那打着寒战的样子,李金羽等人利马拨转了马头,又径直敢向了县城方向。
他们走后好半响,老门房才缓过劲来,口中连呼,"坏了,坏了,要出大事了,要出大事了!"
原来李金羽这一次为了节约时间,并没有在庄外多做停留,而是领着大部队直接的进了这个小村庄,绕那门子,哪怕作为举人公的门房,见多识广,可是像是华夏军这等气势的军伍,那还是真的没见识过,第一时间就吓得双股发软,胆战心惊,要不是李金羽看上去很是面善,再加上一直是温言善语的,恐怕从他嘴里也得不出情报。
这一次就连安贞虎都急了,他不敢想象巧兮妹子那等柔似水的娇弱女子,碰上了薛霸王这等色中恶鬼,会是如何一种场景。、
安贞虎能够想到的,李金羽自然也不例外,这一路上,他面似寒霜,让人不敢亲近,这等状态,早已不是正常的李金羽了,在一些突发情况上必然会掀起惊涛骇浪!
这不,等他们赶到县城的时候,天已将夜,城门正在徐徐的关闭。
要是城门关闭了,除非连夜攻破县城,要不然的话,恐怕得等到明天才能进去了,而这一夜,究竟会发生些什么,又有谁人得知!?最起码李金羽是不敢冒这个险!
于是再距离城门尚有一箭之地的时候,李金羽就高声喊了起来,"且慢关城门!且慢关城门!"
声音极其的响亮,声传四野,自然守城的官兵也听见了,可是他们依旧是我行我素的,根本就没有理会李金羽的喊声。这些官兵心说,你算老几啊,叫我们不关我们就不关,切!一边凉快凉快去吧!
要是换作往常,遇到这种情况,李金羽最有可能的就是采取贿赂的方式,只要他舍得花钱,别说是晚关一会城门了,就是不关城门,也未必办不到,可是今天的李金羽状态明显的不对头,脾气出其意料的暴躁,这也不怪他,换作任何一个男人,谁要是遇到这种头顶即将染绿的危急时刻,脾气都好不了,因此,这一帮守城的官兵可就走了霉运了,谁叫他们在不合适的时间出现在了不合适的地点呢!
李金羽会怎么办呢?
毋庸置疑,他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硬闯!趁着吊桥尚未完全的升起,一鼓作气,阻断官兵们想要关城的念头。
现实中他也是这样做了!
高速奔驰中,他伸手从得胜勾上取下了强弓,擎在手上,张弓搭箭,瞄准了一个正用力拉着吊索的官兵。、
这名官兵一遍使出吃奶的力气拉着吊索,一遍在嘴里咒骂着,"切,你说不关就不关啊,也不看爷拉这吊索有多辛苦!小样的,瞧你那个嚣张劲,活该关在城外喂一宿的蚊子……啊……"
可惜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遗言就只剩下那一个啊字,一只劲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了过来,从他的脖颈一穿而过,尾部的箭簇卡住了他的脖子,硬生生的把他带了起来,整个身子腾空而起,重重的摔在了身后那半掩的城门上。
"咚!"的一声巨响!
箭矢的力道太大了,入木三分,把这名守兵的尸首钉在了木门之上,鲜血沥沥的流下,瞬间染成了红色,这名官兵气性挺大,身体还在抽搐着,显得格外的恐怖!
李政一看到侄子伸手取弓箭便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说实话,因为安若海一家的遭遇,他此刻的心情极为的暴虐,对整个新泰县城的士绅老爷们没有一点好感,对这些助纣为虐的守城官兵自然也不会同情,于是他紧随其后,手臂重重地一挥,他的黑马义从瞬间便是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突击!战法使出!
整支黑马义从紧紧地跟随在李金羽的箭矢之后,一往无前的冲向了那座小小的县城!
老套路,冲锋过程中先是箭雨伺候!
四十五人如同一体,双腿夹紧战马,与马上张弓搭箭,手指浮动,就是一连串的箭矢射了出去,射速提升30%的效果,再加上激发了专属战法,连射,那漫天的箭雨啊,乌压压的一片,径直的冲着新泰县城的守兵就盖了下来。
遮天盖地的箭雨,一下子就把守门的那一仕守兵吓傻了,顾不得再管城门了,一个个就地寻找地方躲避。
李政自然不会去管他们怎么样,他一马当先,率先赶到了已经悬起了半截的吊桥,战马疾驰,眼见得就要冲入护城河,好一个李政,临危不乱,双手一提缰绳,双脚用力的踢打马腹。
战马受痛,下意识的就按照李政的意愿腾空跳跃起来,瞬间跨越了从河岸到吊桥的那一段距离,前蹄已是踩踏在了吊桥之上。
李政并没有停留,手上再次用力,战马借助吊桥的支撑,又是腾空跃起,转瞬间已是赶到了城门的前边。
手上长枪猛然刺去,城门哪受得住这等冲击力,一下子被荡了开来。
新泰县城已是赤裸裸地摆在了李金羽的面前。
“杀!”
李金羽一声高喊,全军出动!
安贞虎傻了,他没想到自家的这个未来妹婿如此的猛,招呼也不打,直接的攻起了城!
这个,这个,这个可是造反啊!
心思单纯的他根本就没有想到有朝一日造反这个词会落到自己的身上,一时间有些战战兢兢,眼光中出现了一些担心,一丝退意。
可是瞬即叔叔的遭遇又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一想起自己那与世无争,与人为善的叔叔,竟然也会有着家破人亡的遭遇,这老天是如何的不公,这朝廷是如何的不公!想到这,他的眼睛红了,一缕愤怒的火焰腾腾欲出,此刻他的脑海中根本就忘却了什么担心什么害怕,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讨公道!向这个贼老天!向这个狗朝廷!
紧随其后,安贞虎也冲进了县城。
原地只剩下陈钟庭,孤苦伶仃的。
他苦笑一声,嘴里糯糯的说了一句,“怎么就没有人管我呢。”摇了摇头,迈开大步也是冲向了县城,这可是他的本职,于是,后世新泰县志最为奇葩的一场攻城战发生了,骑兵一百,步兵一人!
县城里边根本就没有防备,闲散的人群还在街面上游荡,一缕缕的炊烟冉冉升起,距离晚饭也不远了。
华夏军的骑兵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极度担忧的李金羽抛弃了仁念,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的控制县城,救下安巧兮!
军主的心情也传染了所有的骑兵,他们变得无所顾忌,战争的怪兽被彻底的放了出来,一路上但凡有阻路的一律干掉!
长枪刺击,马刀劈砍!
一时间街面上人仰马翻,哭爹喊娘!
残尸与鲜血横飞!
新泰县城迎来了近百年来第一次惨剧!
这也是华夏军出征以来,第一次出现大规模的平民伤亡!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李金羽虽不是天子,可他手头上掌握的战争怪兽,一旦失去了约束,所造成的破坏力那可是无穷无尽!
县衙已经接到了汇报,衙门紧闭,还没有来得及回家的捕快,甚至地牢里的狱卒都被调了出来,死守这座县衙。
县令姓张,是一名新晋的进士,很明显的缺乏这种经验,此刻的他表现得就连普通的捕快都不如,站在那里颤颤发抖,嘴角扭曲着,话都说不出来了。
县尉一看这种情况,叹了一口气,上前接管了整个防务,他是武夫出身,倒也有些守御的经验,这懂行的一上手利马就看出效果来了,县衙的防御显得层次分明条理有序。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这一次刘石磨留守,只有杜敦群跟随着出来了!
可就是他一个人,那也是勇不可当!
远远地跳下了战马,整个人化身为洪荒猛兽,径直的撞向了大门!
他的这辆人肉坦克还真的挺好使的,直撞的大门摇摇晃晃。
“顶住!快用东西顶住!墙上的,放箭!把他乱箭射死!”县尉眼见得如此形式,赶紧的大声吆喝起来。
县尉的喊声倒是让守兵多少提起了勇气,就连木枷,水火大棍等等刑具都被挪了过来顶住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