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蜿蜒的山路上,赵天雷率众行进着,他不时的扫视着四周,始终保持着警惕。
身后,留下的那两名斥候赶了过来,详细的汇报了一切。
这一下,赵天雷便知道自己的猜疑得到了证实,那个老汉就是滚地雷的眼线。
这一刻,他不禁的赞叹不已,这是怎么调教的呢,无论是从那一个方位来看,都是一个活脱脱的普通的放羊老头。
要不是自己加了百倍的心思,恐怕也不会起疑心。
不过,不敢怎么说,鱼已经上勾勒,接下来就是自己的表演时刻了,无比将上钩的这条鱼死死地拖住,以待军主赶来围歼。
知道可能过不来哦多久就可能遭遇伏击,为了避免过大的伤亡,他再次放缓了一些行军的脚步,并且始终警惕的看向四周,以免遭遇到伏击。
一路行进中,很快就接近了石龙庵。
王府生已经下了山,埋伏于一处山梁之上,静静地等待着肥羊赶来。
等待的时间就是漫长,不过,这么多年以来,王府生早就磨练出来城府了,但已不至于烦躁,依旧是耐心的等待着。
远处,车队的影子已经出现了。
果然如同情报中所描诉的那样,大约五十来人团团围住两辆大车,大车吃力很深,一看就知道是装满了东西,而且,从车上所装货物来看呐,应该是极重的物资,依照以往的经验判断,黄金的可能性很大,看来情报确实是准确无误,这下,又可以发一笔了。兴奋的他下令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工作,静候着车队进入自己的伏击圈。
赵天雷一直警惕的看着四周,突然,他觉察到,不远处的那一个小山坡上,有一道亮光闪过。
嗯,有埋伏?
这下,他在仔细的打量着,果然,又有着几道亮光闪过。
看来,鱼已经赶到了,而且就在前边的山梁上等着自己过去呢。
既然知道了敌人的存在,赵天雷自然不可能就这么彪呼呼的冲进敌人的包围圈。
等到再接近了一些,赵天雷突然命令大军停下休息。
这一下,可把王府生给吓了一跳,什么情况?
暴漏了?
不能啊?
举目看去,原来车队停在了原地,将两辆马车左右摆好,随行的众人原地坐下,开始用起了干粮。
原来是在吃饭啊!
可恶,怎么早不吃饭,晚不吃饭,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吃饭呢!
怎么办?
还等不等?
一时间,王府生的心里纠结成了一团乱麻。
赵天雷可不管那么多,为了避免引起敌人的怀疑,他可是一点风声也没有透漏,只是命令队伍停下进餐。
为了迷惑敌人,甚至于他还命令部队坐好,心说,这一下,我就给你来一个防御松懈,看你还等不等。
反正,时间多拖一分,就占一份先机,军主的大军虽是都可能来到,看谁耗得过谁!
就在王府生纠结的眼神里边,但见那一伙人,吃完了干粮,竟然还不急于赶路,而是又开始用起了水来。
不就是喝水吗,那花得了多长时间,我等!我还等!等,等,等等不了了!
原来,那伙可恶的家伙喝完了水,又开始不紧不慢的围成一团,听起了为首那人训起了话来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既然你不来,那么,我就过去!
就你们这种松懈的样子,还用得上伏击吗!
不过,王府生并没有直接的从山梁上发动进攻,而是围绕着山坡转了一个圈,来到了车队的身后。
但是,他有所不知的是,兵器的反光再次暴漏了他的意图。
几经周折,终于绕到了车队的背后,并且,为了防止车队逃窜,他还在原先的山梁上留下了一小队人马,负责两面夹攻。
一声号令,王府生率领着手下攻下山来。
早在亮光绕到了背后的时候,赵天雷就已经暗自传下命令,保持最高等级的警惕,以备于随时防御。
恰到好处的,赵天雷一个命令,全体站了起来,以马车作为屏障,所有的人按队列摆好,盾牌放置于队伍的我前后,从盾牌的空隙中,伸出了铮明瓦亮的长枪头,迎着太阳的光照,一闪一闪的发出寒光。
对手一摆出刺猬阵来,王府生心中咯噔一下,顿是一股不安涌了上来,本来,生性多疑的他,今天却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能用一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来开慰自己。
随着王府生进攻的命令下达,已经被他训练的心如铁石的手下迅猛的扑了过来,令人诧异的是,这一路行来,只听得见脚步的吵杂声,却始终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只有那浑身上下透射出来的杀气,提醒着赵天雷,这个敌人的来意。
看到对手是如此的一直队伍,赵天雷心中也不由得一沉,心说,对手看起来不是很好对付呀,打起了精神,开始准备着防御。
依旧是那个套路,前排的几个盾兵,拎起手中的标枪,肉眼大体推测了一下敌人的距离,然后用力上扬,狠狠地将标枪投掷出去。
数杆标枪挂出嗖嗖的风声,从天而降,在滑行了一段的距离之后,由竖直状态转变成平行略向下斜的状态,一连刺穿了前排的几名山匪。
顿时,山匪密集的阵型中出项了数个豁口,苍白无力的向着老天诉说着委屈。
不同于其他的山匪,王府生有着锦衣卫身份的便利,虽是遭受到了排挤,可在地方上也能耀武扬威一阵子,因此,很是顺了一批弓弩。
遭到了对手的攻击,山匪立即开始了还击。
后排的山匪举起手中的弓弩,他们屈膝半跪在地上,张弓搭箭,目光直视着敌人的军阵,在听到了队官那一声“射”后,一起松开了紧扣着弓弦的手指,乌压压一片箭矢向着华夏军射了出去,箭矢太多,刺穿空气的声响汇集起来,混合成一种刺耳的啸音。
不需要刻意的追求准头,有着大明朝这一个军需仓库的存在,山匪的箭矢储备无比的充沛,上百余名山匪一起齐射,充分地阐释了什么叫做饱和式打击,什么叫做箭雨覆盖。
犹如暴雨般的箭雨,铺天盖地的覆盖了过来。盾兵们立即高举起了盾牌,遮挡着袭来的箭雨。其余的人马都会躲藏与盾牌之后,只有偶尔的流矢才可能穿透盾牌的仿佛造成零星的杀伤。
一连几次射击,直到手臂发麻,无力开弓之后,这才放弃了手中的弓箭,掏出腰间的绣春刀,咿呀呀的杀了过来。
借着远程兵种的保护,山匪前队已经冲击到了军阵的面前。打头的都是些积年的悍匪,也算是颇有武力,举起手中的钢刀,就想着透阵而入。
盾兵高举起手中的盾牌,迎向砍过来的数把钢刀,“哐哐哐”一连数声巨响,却是钢刀砍到了盾牌之上,就在山贼们意欲抽刀再来的时刻,长枪兵举枪前刺,狠狠的刺入那些冲在前面的山贼,最前面的几个山贼胸口多出了一个血洞,眼见是不得活了。随后长枪抽出,在山贼们还没有回转神来的时候,再次刺出,一连三刺,“噗噗噗”,十数个山贼倒地。
在盾兵保护之下,后排的枪兵们不停的刺击着,他们呢,并没有玩什么花活,只是简单的刺击。
左刺,右刺,上刺,下刺,上下左右无所疏漏。
华夏军的将士们众志成城,配合的那是相得益彰。
在这连绵不断的攻击下,一时间,攻过来的山匪手忙脚乱,一时间竟有些招架不住的感觉。
而被围在中央的弓弩兵也没有闲着,开弓搭箭,不停地射向山匪后队,他们射出的箭矢将山匪的队伍一分为二,硬是用箭矢画出了一条鸿沟,使得冲在最前边的山匪子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短刀手们也没有旁观,他们抓住时机,迅速地突进了山匪的大队之中,挥舞着手中的钢刀,肆意的砍杀着。他们刀出如闪电,快,就是快,身手敏捷,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始终围绕着盾兵打转,砍杀着围上来的敌人。
更为雪上加霜的是,一个幸运地家伙,竟然激发了短刀手的绝技,龙卷,但见他身子如同陀螺一般旋转着冲入敌人阵内,如同一阵飓风袭来,碰之即死挨之即亡。
眼见不妙,压阵指挥的王府生鸣金收兵。
顿时,攻上来的山匪如潮水退潮一般,汹涌而下。
行进中,没有丝毫的慌乱,虽然是吃了这么大的亏,可见,其心智是多么的坚韧。
趁着敌人退下,赵天雷招呼手下抓紧时机,给受伤的包扎敷药,一番清点,但见有着2个不幸的弟兄,被袭来的流矢射中了要害,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眼见是不行了。
忍者心中的悲痛,赵天雷招呼着保持好队形,甚至于抽出时间将死伤的山匪摞成了一道人墙。
王府生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手下,纵横这么多年,还没有遭受到如此大的损失,眼睛中充满了怒火,怒视着华夏军的阵列。
这一次进攻,竟然折损了20余名手下,对手到底是谁?怎么可能这么强悍。
锦衣卫的训练中很少有这些军阵方面的知识,一时间,王府生望着面前的刺猬阵,有些鹰嘴里夺兔,猫嘴里夺鱼-------无从下手的感觉。
仔细打量着对手的布阵,两侧是两辆大车的保护,车缝隙中随是都可能有着长枪刺出,并不是进攻的首选,而正面的刺猬阵,已经通过刚才的进攻,证实了并不容易。
该怎么办呢?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突然,身后一阵骚乱,扭头一看,心神俱裂,大呼一声,天亡吾也!
原来,此时李金羽已经率领着大部队围了上来。
原本,他是跟刘石磨兵分两路,以求彻底的堵死山匪的退路,却不料歪打正着,恰好遇到了王府生也作出了分兵的举动,那一小队人马,还没等攻上来,就已经被刘石磨掏了菊花,从后边掩杀过来,尽数的歼灭掉了。
王府生不甘就擒,意欲拼命一搏,他招呼着手下成攻击阵型,搏命般的杀向李金羽围上来的队伍。
到了这一刻,他怎么能还不明白,自己是中了人家的计了,现在,他不求着什么杀敌劫财了,只求着能够逃过一条小命就好。
现在,自己这边,,还有着300来人,而围过来的对手呢,估摸了一下,也就百十来人,兵力占优,再加上破釜沉舟背水一击,在逃命的欲望下,能够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可想而知。
看到对手选择自己这个方向突围,李金羽哈哈一下,“来吧!”
一时间,战意爆棚,他也不等着敌人先行攻过来了,而是摆好了队列,缓慢而又坚定的压了上去。
从高空看,两团黑影碰撞在了一起,顿时,相接处出现了一道凹槽。
两军相交之际,李金羽适时地激发了战法,奋战,所属的队伍顿时士气大涨,浑身上下也轻松而来许多,只感到从身体深处涌现出了一股力量,不只是出手的的力量大了起来,就连速度也提高了些许。
虽然是微乎其微的提升,可是,用在这个场合,却是致命性的。
本来挥刀相接的山匪,突然看到自己的对手加快了出手的速度,原本判断好的时机已经严重的滞后了,再想要变力,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那明晃晃的长枪刺入了自己的胸口,然后又是一种空虚的感觉,紧接着,胸口处滚烫的鲜血涌出,眼神涣散,已是不活了。
瞬间,山匪的队列出现了一个豁子,一瞬间,就被干掉了三十来人。
华夏军并没有善罢甘休,后边一排的长枪紧接着刺出,愣神中的山匪又是到底不起。
这下,山匪原本密集的队形顿时涣散开来。接连两次碰撞,倒下的全部都是山匪,华夏军的将士毫毛都没有伤到。
后排的山匪,眼见是这么一个形势,原本那颗如铁石一般的心,也慌乱了起来,事到临头,谁不惜命呢!
刚开始见到这一次的敌人那与众不同的气势,李金羽还暗自剿了些小心,唯恐因为轻敌而遭受到不必要的损失。
现在,这么一交手,李金羽才发觉自己有些多虑了。
要说,这个滚地雷,训练出来的兵也是有模有样的,无论是纪律,斗志,决死的意志都不缺,可是,这支队伍却有着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它不通战阵。
也不能说他完全的不通战阵,可是,他们一直训练的,大多数是那种小规模作战的战阵配合,主旨也是多打一,可是,这个多打一是用在敌人个体实力强悍,而人数较少的时候用的,也许,用在追捕犯人等方面还是合适的。
可是,想要凭借这一套战阵,想要玩转大规模的作战,除非敌人完全的不懂战阵,否则的话也不过是在送死而已。
趁人病要人命,既然对手将弱点暴漏无垠,那么,自己要是不抓住的话,岂不是有些辜负了敌人的好意!
想到这里。李金羽再次传下号令,命令队伍加快攻击的节奏。
一时间,战场上出现了多兵种协作的完美教程。
盾兵防护,枪兵直刺,短刀手补漏,弓弩兵拒敌,十八般武艺一齐上阵,只把这些山匪给打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了。
山匪的伤亡开始越发的大了起来,战场上的优势越来越大,而这些,都被位于后排的王府生给看进了眼里。
这一刻,眼见已经是回天无力了,王府生仰天长叹,心道,天亡我也。
而更令他震惊的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看清了自己的对手是谁,那颗心瓦凉瓦凉的,心说,我都准备躲着你走了,怎么会来找我的麻烦啊,这不科学啊!
原本准备认命他,突然记起了一件事,兴许能够逃得一命。虽然,他也知道,李金羽的母亲是死在自己的手里,也许,投降的话会死的更惨,可是,从李金羽这几日的作为来看,他应该是有着大志向的,而大志向必定会有着大胸怀,也许,自己该堵上一把,成不成皆有天命。
反正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投降后,被李金羽算后仇,那大不了也不过是一死而已。
于是乎,他不再做抵抗的打算了,赶紧的命令自己的手下脱下了白色的内衣,插在了一杆长枪之上,高高的举着,还不时的挥舞着,口中直喊到:“投降了!投降了!”
而且,唯恐李金羽听不到,还命令自己的亲兵一起高喊。
一时间,投降的话语响彻战场,压倒了战场上的所有声音。
听到了投降的声音,尤其是自家寨主那万分熟悉的嗓门也夹杂在其中,战意已经被打散的众山匪顿时间失去了作战的念头,一个个将武器抛之脑后,蹲在原地,等待着发落。
敌人投降了,而且投降的诚意还很足,武器都已经丢弃了,并且蹲于原地不做丝毫的抵抗,可见,敌人确实是投降了。
既然如此,李金羽自然乐得一个轻松,于是,他命令手下放过那些不做抵抗的山匪,继续追击着犹自抵抗着的敌人。
不多一会,战场上已经见不到任何的抵抗了,华夏军的战士们已经开始了收拾战场。
而王府生,作为俘虏中的头头,也被五花大绑的押到了李金羽的面前。
王府生甚是知趣,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一颗头伏于地面,“请军主饶命!请军主饶命!”
“军主?你是怎么知道的?”李金羽有些意外,要知道,自己自认军主,目前只有自家的弟兄知道,那么,跪在地上的这个人,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内部有鬼?
不!
李金羽猛得摇了一下头。
不会的!
目前自己的手下,忠诚度最低的也要超过90,而且,据自己的观察,还没出现过下降的情况,因此,不可能是内部泄的密。
那么,这个人会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叫我什么?军主?”
“是的,军主!”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回禀军主明鉴,其实我出身于锦衣卫,又与你的父亲交手十余年了,因此,对于你们的情况甚是关注,而且,先前,您率领大军跟鞑子交手的几仗我都有过亲眼目睹,多次听到您的手下喊这个称谓,由此知道的。”
这连番的对话,使得李金羽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自己内部的原因就好。
不过,这个家伙说什么来着,他出身于锦衣卫?还跟自己的父亲交手十余年了?
神马情况!
忽然,脑海里灵光乍现,他想到了一个可能,赶紧问道:“你说,你跟我的父亲交手多年,那么前几天,我的父亲跟鞑子交手的时候,你有没有观战?”
“这个自然是有的,我从得到您的父亲要跟鞑子交手的情报之后,就一直尾随其后,其中的过程可以说是全程目睹。”
“那,那,那你告诉我,你知道我的父亲具体下落吗?他现在什么情况?快说,情况属实的话,我可以饶你不死!”听到了这一番话,李金羽就是一个激灵,总算是有了父亲的线索了。
“这个,这个令父的下落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我这个人可能有些情况你不是很了解,恐怕不是想绕就可以绕的,但是,令父的举动我也是深感佩服,因此,哪怕是你听过之后不饶恕我,我也会告诉你的。令父......”
“不用担心,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不论你的情况有多么的复杂,我都会信守诺言,饶你不死的!”李金羽打断了他的话,再一次的保证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王府生将头抬起来,目光直视着李金羽,半响才又说出了一番话语:“那么,如果军主大人有大量,我还能继续活下来的时候,那么。我还有一个苛求,还望军主能够答应。”
“什么要求,快快说出来,只要是不违背道义,不违背我的良心,我就可以答应下来。”
“那好,那我就说了,我想要请求军主能够收留我,让我追随身后,虽然我没有什么打的本事,可是,尚有些自信可以为军主解决一些幕后的事宜。”
“投靠我?”
听到了滚地雷这一个请求,李金羽有些诧异,怎么会是这个。原本,在他以为,滚地雷有可能提出钱财方面额要求,或者是绕过他的全体手下,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
难道,自己的魅力有这么高了?
还是传说中的王八之气总算是降临了,竟然有着人哭天喊地的想要追随自己。
不管怎么说,听到了这一个请求,他还是有些窃喜的,不过,有些事情还是问个明白的为好。
“投靠我?你可知道,我眼前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山匪头子,也不比你高出到哪里,而且,我自认为还没有那种会令人投奔的名望吧。那么,你告诉哦我,为什么会有这么个打算。”李金羽原地踱了几步,走到了王府生的面前,眼睛紧紧地盯住王府生。
“其实,这几日,我对您有过很深的了解。有可能,您不过是身在此山中,尚没有体会到您的能力。可是,在我看来,您就是一条潜渊里的幼龙,已经开始初露头脚。在这个乱世中,未来,您能够走到哪一步,那是谁也不能预料的。其实,早在今天之前,我就萌发过投靠的念头,不过,由于我跟您家的恩怨,使得我下不了这个决心。本来打算,干过今天这一票,就会远走高飞,彻底的离开您的视线来着,不料,竟然落入了您的陷阱之中。”
深深的看了王府生一眼,“你三番五次的说你的身份有些特殊,而且跟我家有什么恩怨,还跟我父亲交手多年?可以详细的说一下吗?”
王府生凝视着李金羽的那张脸,狠了狠心说道:“难道您的父亲没有提过我是谁吗?”
“没有!”
李金羽摇了摇头。
“呵呵,看来我在令父眼里也不值得一提啊。算了,斗来斗去十余年,竟然还浑不到一个仇人的名头,唉,真的是太失败了!那么,我就不兜关子了,其实,令父确实已经去世了,不过,他的英勇也得到了鞑子的认可,并没有亵渎令父的遗体,而是将他埋葬于一旁的那座小树林中。那个时候,您还没有表现出力挽狂澜的本领,而且,想必您也清楚,先前的您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所以,虽然跟您的父亲交手多年,可是依然不忍心让他身死他乡,灵魂不能回归祖地,因此,我就越俎代庖,送令父的遗体回归了您的家乡,跟您的母亲合葬在了一起。”
“啊!”
没想到事实竟然会是如此,这令李金羽深深的吃了一惊,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知道,这一切都是事实。
政叔跟自己白担忧了好一阵子。
算了,不管这个人跟自己家里有什么恩怨,可是,仅此一件事,他就是我的恩人,罢了,既然他不肯说,那就绕过他这一次吧。
李金羽亲自弯腰给王府生解掉了绑绳,“你走吧,以后不要回来了。”
王府生舒了一下手腕,缓解了一丝麻木的感觉,但是,他并没有这么离去,看着李金羽的眼睛,说道:“您真的不想知道我跟您家的恩仇了吗?”
摇了摇头,“都是一些往事了,既然父亲没有太过于上心,可见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算了,不知道也罢。”
再次凝视了一阵,王府生缓缓开口说道:“我不会走的,既然你不想知道,我就不说了。想必您的家里就有人认识我,我的真名叫做王府生,当然,李政跟王玉华他们肯定是认识我的,那么,我依旧还是那个请求,只要你在得知实情的情况下,依旧绕过我的这一条小命,那么,就请让我为之执鞭吧。”
对视了一眼,“你就不怕死吗?”
“当然怕死,不过,事到如今我也看开了,死算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是能够追随您成就一番大事业,一切都值了,再说了,也算为我当年的行为赔罪吧。”
“既然如此,你就跟我回山吧!”李金羽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看到战场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于是便决定迎一下另外的那两支队伍。
可能是李金羽这边考虑的过于周全,采取了诱敌出巢的策略,耽搁了一些时间,整体进度远远地落于后面,那两支队伍已经圆满的完成了既定目标,押运着丰富的缴获,赶过来跟李金羽汇合。
前几日,李金羽跟鞑子硬拼了一场,损失不可谓是不严重,可是,这才过了几天啊,不仅是恢复了元气,而且,又有了几支强军,可见,李金羽真的是一个不世之才。这一刻,王府生那个念头更加的强盛起来,紧赶几步,他来到了李金羽的面前,提出了一个请求,“军主,我的老巢里还存着十年来的收获,虽然不是很多,但也应该对您有所补益了,请您派人跟我回去取出来。”
嗯,听到了这一个请求,李金羽再次将目光投视到了王府生的脸上,只见他脸色平静,不带有丝毫的慌乱,李金羽心中一动,也下了一个决定,“既然你这么有心,我就不再派人过去了,那些你的原班人马依旧归你调遣,你就带着这些人回山吧,我现在的据点你也应该清楚,我就在那里等着你!”
这一次,王府生便知道了,自己的诉求总算是得到了回应,他明白,这就是李金羽给自己的考验,如果自己就这么远走高飞了,那么,华夏军的大门就会永远的对自己关闭,而自己如约归来的话,那么,想必李金羽将会力排众议,将自己收于马下。想到这里,那颗心顿时变得火热起来,跟李金羽告辞,率领着自己那有些垂头丧气原班人马直奔自己的老巢而去。
等到王府生率队远去以后,一旁听了一个大料的赵天雷赶了过来询问:“军主,您就不怕他一去不回?”
“哈哈!”
李金羽仰天大笑,“天雷,我且问你,就算是他一去不回了,我们又有什么损失?难道,我们还缺他那一点东西不成!但是,只要是他能够回来,那么,我们将会彻底地弥补一个弱点,那就是情报系统。”
是啊,赵天雷考虑了一下今天的见闻,确实,虽然对于王府生的战斗能力不是很瞧得上眼,但是,有一点不得不承认,那就是他的确是一个搞情报的好手,于是,赵天雷也放下了心中的那一点担忧开始准备启程的安排了。
其实,李金羽嘴上说的有多么的伟光正,但是,他却早已经做了手脚,他想到了系统的一个功能,那就是,只要是真心想要成为自己手下的人,都可以通过系统给他转职,于是,李金羽暗中也试了一次。
由于考虑到王府生的长处,因此,李金羽掏出了珍藏已久的谋士兵符,本来,他都抱着糟蹋一张的打算了,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姓名王府生,性别男,年龄37岁,所属:华夏民族自强军,健康:强壮,性格:阴柔,缜密,天赋:无,职业:书记,体力:68/100,精神力:80,名望:30,擅长:分析,谋划,忠诚度:信仰。武力:72,智力:81,统率:46,政治:48,魅力:67兵种适性:步兵一星级。
虽然算不上很好看的属性,可是,有一条很得李金羽的喜欢,那就是初始忠诚度就达到了信仰,可见,王府生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放下了心中那一丝忧虑,李金羽率领着大军赶回了山寨。
走的时候一个个行色匆匆,轻车简从,可是,等回来的时候,大车小辆的,身后还跟着数千的俘虏,可见这一次的行动收获是多么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