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主,您的铠甲拿过来了!你看是不是赶紧换上?"
一旁的侍卫其实早就赶过来了,但是,沉浸在浓情蜜意当中的李金羽根本就没有理会他,可是看着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终于是咬了咬牙,鼓起了勇气打断了这两人。
"拿来了吗,怎么不早点提醒我呢!"李金羽没好气的就是呵斥了一句。
侍卫心里那个委屈就不用提了,可这是他的顶头上司,反抗不得,只能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其实呢,李金羽一向不喜欢迁怒于人的,只不过今天的情况太特殊了,人的名树的影,再加上他有些担心朱嘉珍的安危,这才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不过呢,话一说出来他就有些后悔了,不过呢,男人嘛,在自己女人面前总是要些面子的,尤其是他这种血气正刚的小年轻,即使是他事后去给这个侍卫一些补偿呢,也不可能现在就去承认错误。
"送过来我穿戴上吧!"
虽然没有当面承认错误,但是语气上却是缓和了不少。
"诺!"
侍卫躬身退下。
不一会儿,便是捧着一副重甲走了过来。
李修泽一看,这是一副全身甲,可以说是将自己罩了个严严实实,不仅打趣着说,"怎么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这会儿了怎么着想要着甲了呢!"
李金羽讪笑了一声,"此一时彼一时吗!"
李修泽还待再说,朱嘉珍打断了他,"表哥,不要在挤兑他了,他这不是没办法吗,这一仗可没那么容易,即使是能够佼天之幸打赢了,可明军这么多,绝对不可能全军覆没的,而相公他只要是露了个脸,以后毕竟是后患无穷,所以,还是将全身都包裹起来最好了!而且,我认为你光是自己包裹起来还不彻底,应该将所有的军官全部的都包裹起来,以防后患!"
不仅是李修泽,就是李金羽也是睁大了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
良久,李金羽这才回过神来,说道,"莫非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我的心思都瞒不过你呢!"
"你这是说的啥话!难听死了!"朱嘉珍娇斥道。
"说错了,说错了,这就是传说中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这还差不多吗!"
"哎哎哎!你们两个注意一点,这里可还有外人呢!"李修泽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两公母不分场合的秀恩爱了。
"嫉妒吧!羡慕吧!"李金羽也是哈哈一笑,不过,他却是感到满身心的轻松,刚刚所有的焦躁统统的都烟消云散了,不由得暗赞一声,女人,果然是一个男人最好的灵丹妙药!
很快,李金羽便是穿戴完毕,在朱嘉珍的泪眼惺忪当中挥手告别,雄赳赳气昂昂的直奔战场,输人不输阵吗!就让这个时代的英豪见识一下自己的风采吧!
就在华夏军发现了敌情的时候,孙传庭也是差不多与同一个时间接到了发现敌情的军报,要说这个时候李金羽的心理复杂,其实孙传庭同样是非常的复杂,这个对手的不按照套路出牌,实在是让他有些捉摸不定。
要说他骄狂轻敌吧,可是根据收集到的资料明显的可以看出,这个首脑没有那么简单,光是在前些时候于兖州跟曲阜之间的表现,就足以证明这个家伙颇有智谋,可是,眼前表现的这一处又是为了什么呢?
想不明白!真的是想不明白!孙传庭不免有些头疼起来,他甚至开始怀疑起来,对手是不是还有着什么阴谋自己没有发现呢?是不是派出了一部炮灰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其实他的大部队早就是瞒天过海暗度陈仓的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了呢?
这些并不是没有可能存在的!
只是,他对于对手的了解实在是太过于浅薄了,还是多一些资料的为好,于是他想起了兖州守备仿佛是在这其中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而自己也已经是派出人手前去征召,也不知道现在来了没有!
想到这里,他扭头冲着账外喊了一声,“孙平,下去看一下,兖州守备来了没有!要是来了的话让他立刻前来见我!”
“遵命!”
帐外一名侍卫打扮的中年士兵迅速的便是退了下去。
孙传庭在吩咐人手征召兖州守备以后,自己又是踱到了舆图的前面,又是查看起了四周的地形,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反正接下来的这一战是避免不了的,还是好好地考虑一下该怎么样的部署队伍吧!
孙平,孙传庭的贴身侍卫,也是他的同乡的,当初在孙传庭队伍初建的时候便是应招前来报效,鞍前马后的也是服侍了好多年了,已经成为了孙传庭的绝对心腹,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是跟孙传庭断不了关系了,真正的那种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当初,在孙传庭蒙冤入狱的时候,他也是焦急的四处求救,但是,杨嗣昌的权势太大了,以至于那些个往日里跟大人称兄道弟的纷纷避不见面,即使是有碍不下面子勉为其难接见的,那也是不停地在哪里推诿,根本就没有实质性的帮助,时间久了,他也就灰心了,可是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大人竟然奇迹般的被释放了出来,还被重新的委以重任,这就让他看到了解决问题的曙光,他重新的焕发了斗志,想要帮着大人打好这一仗!
只不过他的能力实在是有限的很,在大的方面上无法提供自己的力量,那就不如做好大管家的这份职责,让大人可以心无旁骛的去筹划这一仗!
知道任务重要性的他行动起来迅疾如风,没过多久便是赶到了专门接待下属那些军头的地方,主事的也是一个老相识了,于是他便是问了起来,“纪猛,兖州守备到了没有!”
路大少爷在牛七的陪伴下正好是进了大营,说起来他们也是早就到了,只不过现在已经是孤家寡人的他们,又是在荒郊野外的藏了好一阵子,粗看上去不免有些寒酸,以至于门口那些个狗眼看人低的守卫死活是不肯放他们进来,这个好说歹说的,直到是遇到了熟人这才得以进来!
要是按照路大少爷以往的脾气的话,要是有人这么刁难他,他早就是炸了!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可能是经历了太多的风雨,他长大了!
知道孙传庭的威望,他很是乖巧的就在接到信息的第一时间便是赶了过来,期间甚至都没有会回自己的府上去一趟。
此刻,正准备过来登记的他,突然便是听到了有人再喊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就是瞅了过去。
路大少爷的举动,引起了孙平的注意,他迈开步子走了过来,问道,“你们是?”
从孙平的一身打扮上便是猜得出来,这应该是孙传庭的身边人,开了窍的路大少爷可不敢怠慢,赶紧的躬身施了一礼,恭敬的说道,“这位大人,卑职目前添为兖州守备,不知大人找我有何事吩咐?”
“你就是兖州守备!那太好了,赶紧的跟我走!”孙平一听眼前的这个人自称是兖州守备,,不由得就是心花怒放,疾步上前,伸手便是抓向了路大少爷的胳膊。
牛七下意识的就要出手阻止,但是路大少爷却是轻轻地冲着他摇了摇头,递了一个眼色,这让牛七意识到了此刻是什么场合,心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反正堂堂的督帅要是真的想要难为少爷的话,也也用不着派出自己的身边人过来寻找,而且,看他满脸的喜色,但其中并没有恶意,看来督帅急招恐怕是想要打探当初的情报,于是便是放下了忐忑的心。
路大少爷两人很是顺从的便是跟着孙平直奔孙传庭的大帐,一路无语,很快便是赶到了。
孙平伸手一拦,说道,“大人只是召兖州守备一人觐见,你还是在帐外等候吧!”
路大少爷望了牛七一眼,但见到对方给了自己一个安心的眼神,顿时觉得有了底气,于是便说道,“这位大人,还请前去引见!”
孙平摇了摇头,“不用了,大人吩咐过,你来了之后可以直接的觐见!这就跟我进来吧!”说着便是头前引路,进了大帐。
见状,路大少爷也只能是硬着头皮跟了进来。
“大人!兖州守备已经带到!”
迈进大帐,第一眼便是看到孙传庭正站在舆图前聚精会神的看着,孙平便是压低了声音汇报了一声。
“恩!”被人打搅了自己的思路,孙传庭不由得有些恼怒,正要发作呢,突然明白过来孙平说了些什么,不由得转怒为喜,扭头看向了路大少爷,不用介绍了,这大帐中就只有他们两个,一个是跟了自己十多年的孙平,那另外一个人自然就是兖州守备了!
“你就是兖州守备!?”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神啊!虽然问出的话是那么的平静,但是,在路大少爷的感官中,却仿佛是一座大山当头压了过来,让他双股颤栗,直欲不能呼吸!至于回话,呵呵!他自然是没有反应过来。
孙传庭明白,区区一个守备,在自己面前紧张也是难免的,当下对于路大少爷的失礼也没有追究,而是微微一笑,再次说道,“不要紧张!我只是问你几个问题!”
路大少爷好半响才战战兢兢的回道,“启禀督帅,卑职正是兖州守备!”
孙传庭点了点头,“据我所知,你跟这一伙自称为闯匪青州营的逆匪打过不止是交道了,不知你对他们具体了解多少?”
这个问题有些超出了路大少爷的能力范围,他是跟华夏军打过几次交道,但是他除了在逃路当中便是躲在幕后,又哪里有什么了解呢!但是,他又不敢随意的编写瞎话蒙骗孙传庭,毕竟是人的名树的影,只是往那里随意的一站,但是给路大少爷带来的压力却是他从未有过的沉重!
想了一下,他索性便是坦白的说道,“回禀督帅!卑职只是袭荫才得了这个职位,其实本身并没有什么能力,所以,家父便是给我指派了一名家将,我府中的一切事宜都是由他来安排的,在这里想必他知道的要更清楚一些。”
说心里话,孙传庭其实特别的反感这种袭荫的武将,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根本就没什么球用!
可是,他知道,这是制度,也只能是在心里腹诽几句罢了!好在他对这个小守备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毕竟敢在自己面前坦率的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虽然也知道他这是不敢蒙骗自己,但是也不妨碍他看的顺眼了几分。
“恩!你的家将?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眼见得孙传庭并没有发怒,路大少爷心里松了一口气,赶紧的说道,“启禀督帅,卑职的家将这一次跟我一起来的,目前正在门外等候!”
“那快叫他进来!”
“遵命!”孙平躬身退下!
没多时,牛七便是跟在孙平的身后走了进来,以他的身份,自然是没有资格站在那里的,一进来便是直接的跪倒在地,重重的行了一个大礼。
好一个雄壮的汉子!孙传庭心里暗赞一声,爱才心切的他很是和蔼的说道,“你起来回话吧!”
牛七也不是那种忸怩的人,顺着孙传庭的声音便是站了起来,不过呢,头却是不敢直对着孙传庭,目光呢,注视到了一旁的舆图上,嘴里边恭敬的说道,“不知督帅大人召小人前来有何事吩咐?”
“你叫什么名字?”孙传庭并没有直接的回答,而是饶有兴致的问了一句。
“小的贱名叫做牛七,实在是不敢污了督帅大人的耳朵!”牛七依旧是低着头回道。
“牛七?牛七?恩!我且问你,刚才你的主子说是你一直帮他搭理事务,可否?”
“回督帅大人!这是少爷的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