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徐文爵并没有仔细的听他把话说完,他的全部心神,还是沉浸在那第一句话当中。进身之资?!这把宝刀是他的进身之资!?突然间便是一股绝大的惊喜扼着了他的整个心神!
这个进身之资,我可以给你啊!
在这南京城里,帮人操办一个前程,徐文爵,自认为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感觉到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名正言顺拥有这把宝刀的机会。
因此他便是小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李金羽的手腕,就是激动万分的说了起来。
"这位小兄弟,我刚才没有听错吧,你说这把刀是,是你的进身之资?对不对?!"
虽然李金羽只要想,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挣脱,但是,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放弃了,只是顺势的往下递了一个眼色,算是做了一个提醒。
虽然现在的心情激动难以,但因为一直在关注着李金羽的态度,自然徐文爵他便是看到了李金羽所使的这一个眼色,顿时便是注意到了自己的冒失之处,匆匆忙的松开了手,汕汕的说道,"小兄弟,不好意思了,刚才我实在是太激动了,如有做的不当之处,还请你多多海涵。"
"没关系,这么看兄台也是性情中人啊!"
"对,对,对,性情中人!性情中人!"
徐文爵也是连声的附和起来。
不过他到底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在缓了一口气之后,还是想着继续追问,但是呢,话到了嘴边,却是又咽了回去,他觉得,自己到了现在了,还没有打听过人家的名字,这么着又是想要图谋人家手里的宝刀,也未免有些太那个啥了吧!
所以,他决定,还是先行的套个近乎再说。
于是乎,他双拳虚握,一抱拳说道,“小兄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还未自我介绍一下,实在是抱歉!看年纪,愚兄大概是年长几岁,因此,就托个大,喊你一声兄弟了!”
“不敢,不敢,应该是我先行自我介绍一下才对的!不才李,奥,黄现得,区区秀才功名,就不值得一晒了!”
“呵呵!黄贤弟如此年轻便是考取了秀才,又是一声的本领,正可谓是文武双全啊!佩服!佩服!即然这样,愚兄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在下徐文爵,祖上倒是显赫,被封为魏国公,只是区区在下不成器,至今一事无成,倒是给祖上蒙羞了!”
“魏国公?原本兄长是小公爷啊!失敬,失敬!”
“身份只不过是身外之物,委实当不得什么,既然你我有缘,不如就以兄弟相称吧!”
“那,既然兄长如此大气,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兄长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贤弟快快请起!”
一番寒暄之后,李金羽突然笑着说道,“徐兄,说起来恐怕你不相信!其实昨天我就到过贵府上去拜访了,只是这个身份有些不够格,连门都没能进去?!呵呵!”
“是那只狗敢如此的对待我的兄弟,不行,等回去以后,我非得扒了他的皮,好给贤弟赔罪!”
徐文爵当即就是大怒,他之所以对待李金羽这么客气,实在是因为看对了眼了,这才放下了架子,但是,对于其他的人,可就不会是这么客气了!
“千万别!千万别!我这么说并不是在跟兄长告状的,只是我很佩服国公爷治家有方,即使是守门的,都是尽职尽责,我拜访过那么多的高官贵族,倒还是第一次见过不收贿赂的呢!”
却是不料李金羽这话高官说完,徐文爵竟然呵呵笑了起来,倒是让李金羽有些不知所以然,好在徐文爵似乎是也瞧出了这点,赶紧的进行了解释。
“其实贤弟有所不知,前些时候,家父刚刚刮了一个胡乱伸手的奴才,这才震慑住了这股妖风邪气,倒不是他们真的不收贿赂的!”
“那也很不错了!最起码国公爷还知道整顿整顿呢,可是其他的,呵呵!不说也罢!”
“那是,那是!我父亲一项行军法治家,故此这些下人们要规矩的多。"
"果然不愧是将门世家啊!"
李金羽赞叹道,他这话可并不是完全的客套,要知道虽然他们这些人,看上去地位尊崇,号称是与大明朝共享国运,但其实他们的身份却极为的尴尬,跟那些明朝的王爷们一样都是被养起来的,很难真正的掌握权柄,而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秉持本心,时刻以军人的准则来要求自己,来约束自己的属下,确实是极为的难得,由不得他不另眼相看。
自己看好的兄弟如此的推崇自己的家族,不知怎么的,徐文爵竟然感到颇有荣焉,当下脸上的热情更加的浓郁起来,笑着说道,"当今天下这么多的国公府,可是能跟家父一样的少之又少。对了,话题被你带的让我差点忘了,你刚刚说你到过我们家去了,那你有什么事吗?不如跟我说一下,也许我就能够给你帮上忙呢!"
李金羽费心劳神的布下这个局,不就是为了等这一句话吗!虽然因为在这其中发生了一些意外,导致他现在颇有一些愧疚之感,但是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他还是感到极为喜悦的。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台方角的话,而是伸手一掏,刚刚悬挂在腰间的龙吟宝刀,又是被他握在了手里,同样的倒持着递到了徐文爵得面前,笑着说道。
"徐兄,看来这把宝刀真的是与你有缘啊,接着,送给你了!"
糊里糊涂的就是接过了宝刀,虽然这是他极为渴盼的事情,但是当真的发生了以后,他却变得有些糊涂起来,我这兄弟,这是怎么了?他不由的就是在脑海里问了起来。
"黄贤弟,你这是要干什么?虽然愚兄确实是喜欢这把宝刀,但相比较起你我之间的交情来,这不过就是区区身外之物罢了!你大可不必如此!"
李金羽却是神秘的一笑,"我还记得刚才徐兄,曾经问过我一句话,关于进身之资的事情,不知徐兄还记得否?"
怎么又扯回这个话题上来了呢?徐文爵非常的不解,不过他也并非泛泛之辈,很快便是想到了一种可能,脸上顿时便是惊喜交加,忍不住的问道,“黄贤弟,莫非你到我们家里是想?”
虽然没有把话说的很明,但是,李金羽那是何等人物,自然是听出了话中的意思,因此点了点头承认了下来,“没错,这一次小弟我之所以会来到这南京城,就是想着求个前程的,这把宝刀,正是我口中所谓的进身之资,而魏国公府,则是我的第一站,只是没曾想,我的身份还是太低,竟然连大门都进不得,原本打算过几日另外寻找个目标的,哪曾想竟然会在此地遇到大哥你,看来,这把宝刀,上天注定就应该是属于大哥你的!”
“看来真的是上天安排下来的缘分啊!黄贤弟,你尽管放心,你的前程我一定会放在心上的!要不这样吧,你这就跟我回家,我在父亲面前帮你引荐一下!”
李金羽苦着脸摇了摇头拒绝道,“还是别了吧!我现在心里面有些发憷!”
“憷什么!万事有我呢!”
徐文爵看来真的是把李金羽当做是自家人了,说出来的话中是诚意满满。
这点,李金羽自然是品味的出来,因此,他更加的需要拒绝了,“兄长,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能去的!免得让你我之间的这份情谊掺杂一些世俗的杂志!”
徐文爵深深地望了李金羽一眼,没有再继续的劝说,仿佛是接受了这个说法,甚至,他就是这么干脆利索的收下了李金羽手里的宝刀,一点含糊都没有,“既然黄贤弟执意如此,那哥哥我就不强人所难了!不过,今天合该你我兄弟相识,这一顿酒,贤弟你可就不能再推辞了吧!”
“那是当然!兄长有约,小弟百死末辞!”
“好!爽快!徐豹,速去缙云楼安排,今天我要跟我兄弟不醉不归!”
徐豹看来就是徐文爵的护卫头领了,当即就是应了一声,迅速的便是离去了!
当下,一伙人便是展开了另一个战场的厮杀,都说酒场上是拉近关系的不二法门,这几杯黄酒下肚,这些护卫们也是称兄道弟的,相处的不亦乐乎!
“贤弟,今日未能尽兴,咱们改日继续!”
“既然兄长有此雅兴,小弟自然奉陪,不过,改日需让小弟做东才行!”
“当该如此!”
“哈哈!”
二人相对,爽朗的笑了起来。
..........
话别之后,直到徐文爵的身影彻底的变成一个黑点之后,贾陆这才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躬身问道,“军主,我们为何不借助这个机会呢?”
“此人乃是性情中人,无需做的太过于明显了!”
“可是?”
“无妨,魏国公府不成还有别的,贾陆,吩咐下去,尽快的挑选出下一个目标人物,时不我待!”
“遵命!”
虽然有些不理解军主的做法,但是,对于命令他还是顺从的接受了下来。
而另一边,徐文爵回到了国公府之后,第一时间就是前往父亲的住所求见。
徐弘基此刻早已经垂垂老矣,因此大半的时间都是躲在小院了静修,如果没有特别的需要,很少见人,就连他的儿子,他选定的继承人,徐文爵,每日里也不过是晨起拜见,除此之外,也是很少过来的。
所以,此刻徐弘基一看到儿子贸然前来,便是知道他这是有事情。
“爵儿,你有何事?”
听到了父亲问话,徐文爵不再继续的沉默了,毕竟这件事情关系到他兄弟的前途,由不得他不重视!
他默默地上前一步,将龙吟宝刀取下来捧在手里,恭恭敬敬的递给了父亲。
到底是将门世家,平日里刀兵不离身的。
徐弘基只是打眼一看,便是认出来了这不是自己赠给儿子的成年礼,因此,疑惑的问道,“爵儿,我赠给你的虎啸宝刀呢?”
徐文爵的眼下意识的就是一凝,别看他在外面说道那么大气,但是,真当这个时刻到来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紧张起来。
“父亲,虎啸毁了!”
“毁了?怎么毁的?”
“技不如人!”
“技不如人?!”
徐弘基的眼中精光一闪,随即投注在了儿子手里捧着的龙吟宝刀身上,“就是你现在手里捧得这把刀?”
“是的!父亲,这把刀叫做龙吟宝刀。”
“龙吟?虎啸?果然是好名字!好,好!”
“父亲,你可能是误会了!事情是这样的......”
说着徐文爵就是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自己的父亲。
听完儿子的话之后,徐弘基沉默了起来,他再想,世上难道说还有这么巧的事情?这件事是不是有心人摸准了儿子的秉性,故意设好的拳套呢?
不得不说啊,这个徐弘基的确是有两下子,竟然给他猜出了李金羽的布置,不过这些,现在也只是一个猜测罢了,并没有真正的证据,因此,徐弘基一时间也不好直言,毕竟他从儿子的言谈举止当中,听得出来,他对这个叫做黄现得的人印象非常的好。
不过,这毕竟是他选定的第一继承人,徐弘基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他明白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太多的阴谋诡计,必须多加提防才是。
因此,他想了一阵,开口说道,
“爵儿,人心险恶,你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人家故意设好的圈套呢?”
“不!不可能!黄贤弟绝对不是那样的人!父亲,你看错他了!”
徐文爵一听父亲竟然如此的评价自己刚认的小兄弟,情绪一下子就是激动起来。
“你啊,你啊!经历的还是太少了!不明白人心险恶啊!”
“父亲,我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判断是非的能力!黄贤弟他光明磊落,绝对不是你所说的的那种人的!这一次,我都已经明确的告诉他了,想着帮他引荐父亲你,但是,还是被他拒绝了!我看得出来,他并没有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乃是真心实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