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
这巡捕局,草菅人命么?
这时候,我的脑海里传来一阵嗡鸣声,我感觉耳朵嗡嗡作响,头昏眼花,差点晕厥过去。
眼镜男见我软绵绵地倒下,立刻冲过来扶住我。
“哟?这是被吓傻了吧?”
“快把他拖进审讯室,我要审他!”
……
审讯室,冰凉的水柱冲刷着我的脖颈和脸颊。
我被吊了几个小时的水,终于恢复神智。
这里是一间封闭的小黑屋,没有窗户,也看不到光。
一股浓烈的尿骚味充斥在空气中,呛得人喘不过气。我睁开眼,四肢已经被捆绑起来,嘴里也塞上抹布,防止我咬舌自尽。
“别挣扎了。”一个粗哑沙哑的男音忽然在我耳畔响起,“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
我艰难地偏过头,看到一个身材矮胖,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一只眼睛被绷带缠绕,另一只眼睛凶狠地瞪着我。
“你是谁?”
他嗤笑一声:“小伙子,你连自己杀了谁都不知道,还敢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亏心事?”
“我杀了人,还用得着害怕承认吗?”我有些无语,毕竟,我给人家纹身,遇到这种奇怪的事情进巡捕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呵呵,我劝你坦诚一些。这个世界上杀人,是会有报应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着,他扯开自己的领口,露出胸膛和左臂上的淤青,一条狰狞伤疤赫然醒目。
“这,就是找我索命厉鬼!我找了东来大师,给我纹身压制,我这才活下来。”
我冷哼一声,不屑一顾:“我也是纹阴师,没做亏心事,凭什么承认我有罪?”
“哈哈哈哈……”男人狂妄而放肆地笑了,“我是个讲理的人,你要是实话实说,我或许会考虑放过你。否则,别怪我使出非常手段逼供!”
“哼,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爱咋滴咋滴吧!”我懒洋洋地闭上眼睛,决定装聋作哑。
可惜,我失策了。
男人见我油盐不进,便开始用刑。
他从桌子上拿起皮带,还沾上了盐,狠狠抽 打在我身上。
皮带加盐抽 打在身上的疼痛,比不上心灵深处传来的剧痛。
我抱头蜷曲成虾米状,嘶吼着。这种疼痛,根本无法形容,我的灵魂仿佛都要碎掉。
我拼命挣扎,可是却依旧摆脱不了这可怕的折磨。
“啊!”我大声嚎叫着,泪流满面。
我恨透了这种感觉,甚至,还是第一次觉得,人比鬼物还要可怕。
“叫得这么欢。”男人见我这般痛苦,停下动作,淡漠地瞥我一眼:“现在想招了?”
我咬着牙,不吭声。
“很好,不肯说是吗?那我就给你加料了。”
说罢,男人拿出一颗黑褐色药丸,扔进我嘴巴里。
这药丸入口即溶,很快融化。
我的胃部传来钻心刺骨的疼痛,整个肚子仿佛被一双无形大手狠狠撕开!
“呕——呕——!”我吐得稀里哗啦。
可是,这还没有结束。
我的腹部犹如万千蚂蚁啃噬着我的身体,痛苦难耐,我忍受不住地哭喊着求饶,希望他停止折磨我。
“你早干嘛去了?”他冷冷嘲讽。
“我……我真的没有杀人……”我的声音断断续续,眼神涣散迷茫。
“你撒谎。”男人一副洞悉一切的模样。
我张了张嘴,喉咙火辣辣的疼痛让我无力辩解。
“我不信你什么都不知道!”男人冷笑着,挥舞起鞭子,朝着我重重砸落下去。
“啪!”
皮带上的铁皮划破了我的肌肤,殷红的鲜血飞溅出来。
我痛苦地闷哼,汗水淋漓,全身颤抖得更为厉害。
男人却丝毫不怜悯,疯了似地甩着七匹狼。
“啊——!!”
我歇斯底里地惨叫着,嗓音凄厉。
我恨极了这个恶魔,但是,我的力量薄弱如蝼蚁,根本抵抗不了他的虐待。
“砰!”
门被撞开,几位穿制服,还非常眼熟的巡捕冲了进来。
“干什么呢!”他们大喝,“这里不准动用私刑,他可是李 大师,你们谁,带头出手的?”
我抬起头来,看到一群巡捕怒视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人显然是这群巡捕的头儿,他指着我说:“你,把人放了。”
“不行!他杀了刘姐,必须付出代价!”络腮胡大汉愤慨道。
“你们这样乱来,不仅违背法律,还触犯了国家法律,是要坐牢的!”
络腮胡大汉哈哈一笑:“你们巡捕抓人,需要证据吧?”
“证据?证据在这儿!”
说着,这些个巡捕带这东西过来了。
他们望着络腮胡大汉,指着旁边柜子上的相框,里面放置着一张黑白老照片,上面站着三个女人,每个女人怀里都搂着襁褓中婴儿,笑靥如花。
这小子仔细端详,惊呼一声:“这是刘姐和她的女儿?”
眼前的巡捕见他发现了不一样的点,立马道:“你们看清楚了吧?这女人已经死了,这是黑白照,还是1976年的照片。”
“我去,还真是!”
看到这个消息,我的身躯猛烈摇晃。
早就死了,那刘静,也还是鬼物。我不相信自己会一个个的,通过纹身契约那么多鬼物,可是现实告诉我,这件事是真。
刘静确实早就死了,不只是她的丈夫,她的全家,甚至还有她的女儿。
我特么也无语,自己好端端的开个纹身店。因为一个早死的进巡捕局也就算了,还被她冤枉杀人。
这多倒霉啊!
络腮胡大汉皱眉,对其他同伴说:“我看,这人八成和刘静的案子有关无疑了。要不刘静也不会死了还过去找他纹身,然后在这小子那一搞点事情,尸体就出现了?”
是的,根据他们的分析,当初的刘静死的时候也是悬案,没有尸体。
他们继续在讨论着:“嗯,这个案子太诡异了。”
“我听说这个案子已经移交给诡异调查组办了,咱们压下李 大师,只怕是不合规矩……”
“有什么,他入都入套了,只能帮我们查案了!”
我听完,心脏像是坠入冰窖。原来,他们不让我走,也是想利用我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