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不停的往前跑。别说站起来，就是坐起来也很难。
“忍着吧，这才是开始呢。将来的困难多着呢。”林昊笑她。
“那你给我揉揉吧。”阮三妹慢慢的爬过来。趴在他身上。狭窄的空间，挪动的空间也没有。林昊只能实实在在的承受着她的身体，幸亏她很轻。压在自己身上也无所谓。
他活动着她的胳膊，伸手就碰到了篷布，根本没法活动。只能摁摁捏捏。不知能否起作用。
还有腿呢。阮三妹又往上爬了爬。虽然隔着衣服，林昊依然能感受的到对方的温暖。
“三妹，这样不好吧。我们家乡保留有个遗风，称作男女授受不亲的。”
“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啊？”阮三妹不解的问。
“那就是成年男女，除夫妻对象之外，不能接触太近，过于亲密，这样不好。”林昊怕伤了她的自尊心。小心的解释道。
“可是就这样狭小的地方，我们不靠的太近，也没有别的办法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昊哭笑不得。遇到这样没读过书的女孩，他还真是解释不同。
“那是什么意思啊。喔，我明白了。不过还隔着好几层衣服呢。林昊，我知道你是好人，不会欺负我的。”
阮三妹的脸红了。用力抬了抬身子，往下退。林昊对这个口无遮拦，毫无素养的女孩真是没办法。不过他确实没有欺负她的意思。衣服能隔开两个人的身体。可是大脑活动的想象力能穿透钢板巨石，千山万水呢。
“给我揉揉腿啊。”阮三妹说道。
好的，林昊伸过手，在她的两根没有肉的腿上轻轻揉搓着。他忽然想起一个故事。
老和尚携小和尚游方，途遇一条河；见一女子正想过河，却又不敢过。老和尚便主动背该女子趟过了河，然后放下女子，与小和尚继续赶路。
小和尚不禁一路嘀咕：师父怎么了？竟敢背一女子过河？一路走，一路想，最后终于忍不住了，不解的问那位老和尚：“您经常教诲我们男女授受不亲，您为什么还要背那位姑娘过河，”
老和尚叹道：我早已放下，你却还放不下！
在林昊眼里，阮三妹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女孩子，他真的没有一丝的邪念。
直到傍晚，司机在一镇上停了车。大家下车活动活动早已麻木的腿脚。在一家小饭铺里，吃了一顿热饭。连夜继续赶路。
“林昊，你教我写字吧。”两人互相侧着身子，勉强的挤在一起。以前在没有条件在纸上写字的时候，林昊就拿着她的手在手心里练字。
“你不困吗？黑灯瞎火的怎么写字啊。”林昊望着外面的夜色。耳旁是呼啸的夜风。
“就是因为睡不着，那你给我讲故事吧。”
“好啊，那讲什么故事呢。”
“什么故事都行，你讲的故事我都愿意听。”
“那我们接着讲孙悟空打妖精的故事吧。”
“没意思，最后都是把妖精捉住或者打死了。就像我们看的打仗的电影，最后都是八路军胜利了。还是讲董朗织女天仙配的故事吧。”
“可是我们已经讲过一遍了。”
“那你说说男女授受不亲的故事吧。”
林昊笑了，也好，让你知道男女有别，不要再在我面前不知轻重，弄的我尴尬。
“那不是故事，是一个风俗传统。交际礼俗。儒家思想认为，男女成人之后，要隔离疏远，非夫妻关系的不能有过多的接触。不允许女子与非自己丈夫的任何男子发生关系。在古代要求是非常严格的，讲究男主外，女主内，要求女人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那还不要饿死啊。”阮三妹惊讶的说。
“我说的是古代，现在当然是男女平等了。可以自由交往了。女人也可以从事任何工作了。”
“就是啊。男女不交往，不在一起，怎么生孩子啊。”阮三妹大大咧咧的说道。
草，林昊感觉到了自己教育的失败。他本想告诉阮三妹在自己面前，要注意形象，知道男女有别，有个女孩子样。反而让她理解反了。男女授受不亲本来就是封建社会的残余，限制压抑和摧残女性的爱慕之情，扭曲她们的思想和感情。
“林昊，你与你老婆是自由恋爱的吗？”
“当然是了，我们是大学同学。在大学读书的时候认识，恋爱，现在结婚的。”林昊不愿多提他与宋媛的事情。
“读书真好。梁山伯与祝英台就是读书时认识，恋爱的。”她还挺会联系，其实也是一知半解。
“不是的，梁山伯当时不知道祝英台是女人。在古代女人是不能外出的，她是女扮男装。两人是弟兄相称的，祝英台是暗恋梁山伯。却不能直接表白自己的情感，就说要把自己的妹妹许嫁给梁山伯，其实是她自己。”林昊给她纠正道。不知是谁给她讲的故事。
“什么是暗恋啊？”阮三妹问道。
草，这也叫问题。可是她这水平的也就能提这样的问题。怎么跟她解释呢。
“暗恋就是偷偷的爱慕人家，可是人家不知情。或者人家根本不爱你。在我们老家称为剃头挑子一头热。”
嗯，阮三妹沉默不语了。
不知她能否听的明白。渐渐的没有了声息。林昊低头看时，阮三妹已经蜷缩在自己的怀里，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真是胡吃闷睡，无知者无畏啊。她身体小巧，两腿伸在林昊蜷缩的两腿只间，脑袋贴在他的胸前，枕着自己的胳膊。睡的舒服。这可难为了林昊，抱着这样的女孩怎么睡的着，浑身动弹不得，身体一动，就要挤压在她的身上。把她弄醒。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当太阳的曙光透过篷布的空洞射在林昊的脸上，他很快就醒了。
睡的好香了。阮三妹伸胳膊舒了歌懒腰。手臂还是打在了林昊的脸上。
你睡的倒是香了。可苦了我了。林昊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胳膊、大腿在哪里了，腰疼的不敢动。
真对不起。阮三妹看自己几乎是压在林昊的身上睡了一夜。林昊做了自己的床垫。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那你趴着，我给你揉揉腰吧。她虚支起身子，才能让林昊翻转身子。虚坐在他的身上，给他揉搓着腰眼。林昊感到舒服多了，腿上也有了知觉。
青年男女在一起，确实能减少路途的寂寞。阮志雄这家伙说的也对。如果是他在一起。两个大老爷们挤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还不恶心死啊。
阮三妹的两手开始往上挪动。
不要，我怕痒。林昊用胳膊挡住了她的双手。
那我往下来吧。
那也不行。还是不要动了吧。林昊弓起腰。把她侧翻下来。两人又成了拥抱的姿势。
“林昊，你们在读书的时候，是怎么谈恋爱的，是不是男女都可以谈恋爱，谈恋爱都谈什么啊？”阮三妹的手伸在他的怀里。一天下来，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柳下惠能做到坐怀不乱，其实也很简单，只要你对女孩没有了邪念，把他看作是小妹妹就没事了。
“谈什么？谈生活，谈学习，谈未来，什么都可以谈的。”林昊随意的回答她。他不愿多说。这阮三妹一定动了凡心。当然了，到了这个年龄，那个少女不怀春，那个少年不动情。虽然自己不认同她说的她已经二十了。
“那我们可以谈吗？”阮三妹突然问。
“当然不能了。我已经结婚，有了媳妇了。你回去以后，可以让你爸给你介绍，也可以自己去找。谈恋爱，找对象要找还没有女朋友的。”她的水平也就问这样幼稚的问题。
“那你那边的男人能娶两个媳妇吗？”
“当然不能了。一夫多妻制是封建社会对女人的歧视。现在是新社会。你怎么还问这样的问题。不仅违背道德观念，也违背法律，是犯法，是重婚罪，要坐牢的呢。”
“如果女人自己愿意呢，情愿给心爱的男人做小，不要名分的。”
“那也不行。这不仅是家庭的破坏，对女人也是不公平的。在家庭中男女是平等的。”
“那雪姨为什么能够给我爸做小呢，还给我生了个小弟弟。不也是相处无事，挺幸福的嘛。”
这，林昊确实无法解释了，人各有志，那是你们的家室。那是你妈不追究。那女人又心甘情愿的愿意做小。说到底，还不是钱闹的。林昊心想。
“林昊，我们还是一起练字吧。”阮三妹见林昊不说话。也不再追问下去。拿住林昊的手。
两人就在林昊的手心上，练习起字来。
两人练字，讲故事，又打发了一天的时间。谁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啊，林昊宁可赔钱也乐意卖掉这难熬的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