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阮正好拥抱着另个女孩进来。看他们衣衫不整的样子，林昊就断定他们一定做了那苟且之事。还他妈的是个色鬼。风月场里，也是老手。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提供那样的服务。这不就是旧社会所说的妓院嘛，怎么改名叫练歌厅。真是挂羊头卖狗肉呢。
“林先生，和李小姐玩的还愉快和谐，别担心，我请客的，小费我出的。”
“还好，还好。”林昊忙不迭的说，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娘的，本来我没做什么亏心事，我尴尬什么啊。是你在做见不得人的事，亏心的该是你呢。
“林先生是头次来，还腼腆不习惯呢。男人嘛，出来娱乐放松，就是图个痛快嘛，人生短暂，何必太认真呢。”
“呵呵，你看小姐多么浪漫可爱啊，林先生英俊威猛，你们才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生的缘分呢，你就满足她一次嘛。小姐，陪林先生到你房里快活快活，林先生高兴了，小费我出双倍。”
“对不起，我不习惯。阮先生，我真的没有这样的爱好。”
“呵呵，男人嘛，怎么能不喜欢女人，逢场作戏嘛，不要当真嘛。”
刚才陪阮出去潇洒的女人，过来拉住他的手。贴在他身上，一只手伸向他的两腿间。
“对不起，不要这样。”林昊赶紧推开了女孩。
“先生好腼腆呢，还害羞呢。在这里就是自由快活，没人知道的。先生还威猛强壮啊。”说着又往他的身边靠。
“不，不，对不起，我还不习惯。”林昊两手退让。心想，这阮志雄把自己领到什么地方来了，不是唱歌嘛，怎么女孩这样开放，不要脸呢。
“对不起，我不会这样做的，我有自己的原则。”林昊推开女孩的身体。独自坐在沙发上。屋里没人说话。
“林先生还真是正人君子，洁身自好，这样的朋友，我交定了。来，我们喝酒，唱歌。”阮志雄揽着女孩的腰坐在沙发上，打圆场。
四人重新开始喝酒唱歌，直到阮天雄玩的尽兴才走出练歌房。
“爸爸，雪姨那边厂子出事了，货物坍塌，砸伤了三个人。要你赶紧过去呢。”还没下车，阮三妹就跑过来。
“死人了吗？”阮志雄大吃一惊，刚才的高兴也一扫而光。
“没有，都送医院了，如果死了人，我早去街上找你去了。”阮三妹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阮天雄不顾女儿的态度，扔下林昊，没下车就走了。
晚饭的时候，也没见他回来。
“要等阮先生回来吗？”林昊见阮夫人盛好了饭菜。
“不用，也许今晚他不回来了。我们吃我们的。”阮三妹拿起筷子。
“今天下午你们去唱歌了吧？”阮三妹瞪着眼。
“是啊。”林昊想到那里竟然有那样的服务，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那小姐把你伺候舒服了吧。”
“什么呀，”林昊的脸红了。守着你的妈，竟然问这样的问题。脑子也不转悠，还口无遮拦。别忘了，是你爸领我去的。
“做了就做了，还不好意思。谁不知道，男人去那样的地方就是想那样的好事，也不嫌肮脏。”
“我就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唱歌，喝啤酒。什么也没做。”
“你说的谁信呢。除非你不是男人。”阮三妹撇撇嘴。
“是男人怎么了，我没有必要让你信，我信就是了，我没做亏心事，干嘛心虚的去解释呢。”林昊感到自尊受到了侮辱。不再说话，独自埋头吃饭。饭桌上没人再说话。
“今天你真的没有和小姐做那事吗？”饭后来到自己的房间。阮三妹继续追问
“当然了，为什么非要做那事呢。”
“因为你是男人啊。”
“什么想法呢，难道男人就该乱来吗？”林昊生气了。
“可是爸爸的客户都喜欢到那地方。每次爸爸赚钱高兴了，就请客户那那里玩耍。”
“那你妈妈不和生气吗？”
“爸爸说，那是为了生意，逢场作戏。在这里，哪个男人没嫖过小姐？哪个有钱人不包二奶？女人很无奈，只会息事宁人，一个人默然地哀泣，只要他能回来，还要我们就不错了，我们怎么有资格和他闹别扭呢？”
“为什么没有资格，你们是一家人呢。”
“没有他，也许我们娘俩早饿死了。当初他偷渡去香港，我们就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还会回来，认我们娘俩。把我们娘俩从阎王爷那里要回来，还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妈妈已经知足了，他在外面做什么，我妈都不会在意的。”
“那你爸与那那雪姨的事情，你妈也知道吗？”林昊忍不住好奇。
“当然知道，过年过节的，我们还在一起呢，我们就是一家人。”
真是不可思议。南方不但经济开放，思想也开放，真正的以发展经济为中心。阮志雄这家伙还挺有艳福。林昊心想。
“赊欠给我vcd，也是你的主意吧。”林昊忽然问道。
“我可不会想到。是昨天和爸爸说起这事。我说跟着你去把货款带回来，提醒了爸爸。他才想到要赊给你的。可是提价的事，是他自己想的，我还跟他吵架呢，因为他乘人之危，不讲信誉，可是我说了不算，对不起，林昊。”
“商人嘛，就是唯利是图。这我也要感谢你的，我也可以多赚点钱，还能保住我在客户面前的信誉。只是劳累了你爸，要跟我在货车上颠簸受罪了。”
“只要有钱赚，他什么都可以干的。”
“是啊，追逐利润事资本家的本性，马克思就曾经总结过，“如果有10%的利润，资本就会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资本就能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资本就会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以上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去冒绞首的危险。”
“马克思是谁，他也认识我爸爸吗？”
哈哈，林昊忍不住大笑起来。她的知识太贫乏了，简直没法和她沟通。
第二天在厂里，林昊才见到疲惫不堪的阮志雄。
“情况怎么样？”林昊关心的问。
“仓库里货物堆积的太高，塌架了，把人砸在了下面，两个轻伤，一个重伤。都送到了医院，重伤的明天才能做手术。”
“怎么能堆积那么多呢。”林昊不解的问。
“那边生产的事电扇，现在是冬天，当然是销售淡季。仓库面积小，就只能往高处摞，生产重要，安全也很重要啊。这次也提醒了我。”
“我真笨。”林昊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明天就要装车走货了。
“明天我们就该装车出发了。”他提醒阮天雄。
“是啊，我知道，可是病人做手术，我离不开。不知要花多少钱，正头疼呢。”
“那怎么好呢。”林昊心里有点幸灾乐祸。让他出钱，就好像从他的肋骨上刮肉，多赚了我一万元，这次也要吐出来了吧。不义之财不发家。还他妈的不信任我，十几万的货款，我就能见财忘义啊，我的人格，我的信誉哪去了，才值十几万啊。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侧。
不过他也有点担心，如果他明天反悔，不让我装货我也没法啊。虽说签了合同，可是有多大的制约作用呢，如果两人遵守，那是合同，如果他反悔，就是废纸一张，在人家的地盘上，林昊也无可奈何的。他的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到了天明，邱世杰如约开车来到了厂里。他的心里才安定了许多。阮三妹安排人开始装车，一直没有见到阮天雄的面。
“你爸呢？”
“昨天晚上那病人的家属去厂里闹。他一直没回来呢。”
“那他还跟着车走吗？”
“他去不了了，我跟你去，我还从来没有去过怎么远的地方呢。”
“什么，胡闹。这怎么可以，你还以为这是旅游。”林昊瞪大了眼睛。
“怎么不可以？有你在呢，我担心什么。”
“你一个女孩字，三天两夜呢，一直在车篷下面，你受得了吗？你爸知道吗。”
前面的驾驶室里只能盛司机和他的助手。林昊两人只能在车厢里，货物间的空隙里挤出点空间。如果是两个男人，还能凑合。如果是一男一女，怎么能行呢。要挤在一起三天两夜呢。
“当然知道，就是他让我去的。”
“你爸真是舍命不舍财啊。不行，你叫他过来。我亲自跟他说说。”林昊急眼了。不知阮天雄这家伙怎么想的。让自己的黄花闺女跟一个陌生男人挤在车厢货物间狭小的空间里，三天两夜，他也放心。
不一会儿，阮天雄开着小货车就赶过来了，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一脸的憔悴。
“阮老板，你不能让三妹去。过了年，我一定把货款一分不少的给你送过来，难道我的人格就这样不值钱吗？”
“别着急，林先生，我相信你。遇到了这事，我脱不了身，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三妹不乐意。再说出了这事，我也急需她带回来的现金。也就答应了她的请求。”阮天雄无奈的说。
“说到底，还是不信任我。阮先生，你真是舍财不舍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你们家的事情我也做不了主。我丑话说到前面，如果你女儿受不了，或者生病了，我可不负责。”林昊还是认为他说的都是表面的理由，最终目的还是为了钱。
“用不着你管，大不了你把我给卖了。妈妈卖我好几次呢。我早不在乎了。”阮三妹平静的说。
“听到了吗，林先生，我本心不愿让三妹去的，可是她的脾气倔，我也没办法。这个林先生尽可放心。三妹是苦命的孩子，吃得苦不比我少，林先生你多担待，麻烦你照顾。再说你们在一起，也就减少路途的寂寞。只要你把钱款给三妹，把她送上火车。就没你的事了。“阮志雄说道。
草，这是当爹的说的话吗，怎么就不寂寞了。在那么狭小的空间，一对青年男女要在一起待三天两夜呢，你也不担心我非礼轻薄你女儿。只要能挣钱，你什么也不在乎。既然你们都不在乎，我还他妈的在乎什么，这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见要钱不要命的。林昊心想。
“那好吧，北方现在可是冬天，冷着呢。你可多拿点防寒的衣服。”林昊无奈的说。
“我有毛衣呢，一直没穿一次。”
“一件破毛衣，到时候还不把你冻成冰棍啊。现在的北方可是冰天雪地。”
“带上我的大衣。”阮天雄说道。
林昊见人家父女决定的事情，他也没有权力反对。和一个二十岁的女孩，总比和一个四五十的老头挤在一起强。到时候可怨不得我吃你的豆腐。
二百台VCD，竖着摞了三层装的车挺满档。在货物与车厢之间留下了两人的狭小的住处。铺上大衣，上面扯上篷布，密不透风。阮三妹身体小，还能伸开腿，林昊身材又高大，只能蜷缩在里面。
开始的时候，阮三妹好奇的从篷布下伸出脑袋，看着外面的世界。不住的问这问那。像个不住嘴的小麻雀。
到了下午，就开始腿疼胳膊酸的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