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热,傍山的日影西落才逐渐凉爽。
李文花披散着头发在夜晚乘凉,打开窗户躺卧在幽静宽敞的地方。
裴渊明原本不想管她,但又怕夜路深重,人贪凉感冒,于是就去寻她。
见她斜斜歪歪的躺在贵妃椅上,旁边挂着盏灯笼,灯火下映照着她的脸颊越发白皙,细长的眼眸有神,专注地看着一本书。
裴渊明走进,“白天不认我,晚上不回房,你是心野了?”
李文花:“大热天儿的人本来就燥,你别找茬了。你难道看不出来你有多受欢迎,我在御膳房里要被女人酸死了,说起来都是你带来的麻烦,我不怪你就是好事。”
裴渊明:“你怪我什么?”
李文花:“怪你太有魅力。”
裴渊明哼笑着靠近,瞧见那封皮,脸颊瞬间飞红,眉目立了起来,“李文花!你怎么能看这种书!成天看这种书,难怪满脑子都是色色的东西!”
李文花叫委屈:“我哪有,你最近忙我怕累着你,我都没找你,都是自己解决的。”
裴渊明:“我不累,你也少看这种书,不正经。”
书的封皮包裹的严严实实,看不出来是什么书。
李文花迷茫的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看的是什么书?”
倘若他没翻过书中内容的话,又怎么光看书皮就知道是什么书。
裴渊明强词夺理:“这又不难,闻一闻就知道了。”
李文花闻了闻书页,“没有味道呀。”
这本书是沈骗子从花魁那得到的珍品,不得不说,古代人玩的是真花呀,现代人玩那一套都是古代人玩过的。
这书里头甚至有男妻想为丈夫延续血脉,跪在月亮下祈求从而怀孕的剧情,都是画出来的,也有他们延续血脉的过程。
厚厚的一叠书,图片配着文字,男男女女男女女男什么都有,真香。
这东西就应该放到海棠供起来。
裴渊明高深莫测:“只是你闻不出来而已。”
李文花不信,起身抓着他的手腕去的书房,随手扯下自己的腰带。
裴渊明脸色不自然:“你要干什么?”
李文花给他的眼睛绑上,然后在书架子上翻书。
裴渊明:“……”还以为她解腰带是为了……
“你闻闻这本书,是什么书?”
“是《西厢记》。”
李文花呆住了:“你怎么闻出来的?”
裴渊明:“有一股胭脂水粉味。”
李文花不信邪,又拿《三国志》给他闻。
裴渊明:“是《三国志》。”
李文花:“你是怎么猜到的?”
裴渊明回答:“书中有些兵刃的气息。”
李文花异常惊异,走到书桌边,拿起毛笔胡乱写了几个字,拿去给裴渊明闻。
裴渊明:“这是你的佳作。”
李文花被秀翻了,一脸震惊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裴渊明:“有些狗屁不通的气息。”
李文花生气的在他身上敲了两下,把蒙着他眼睛的腰带拿下来,绑在自己眼睛上,的确看不见,那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裴渊明抱着肩膀,心想,这还不简单吗?只要脚步声,就能判断她去了哪一处,是踮脚尖购书还是蹲下来拿书,自然就猜到那是什么书。
但他不准备告诉李文花,装得高深莫测:“都说了是闻气息。”
李文花:“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少拿这个来蒙我。”
裴渊明:“但是你没有别的解释?”
李文花:“我是没有,所以我让你给我解释。你要是解释不清楚的话,我就把你的书都扔出去,然后换一堆**图。”
裴渊明板着一张脸:“你敢!我会把你的**图都烧了。”
李文花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和他厮打了起来。
裴渊明三两下就将她制服,压在身底下,说:“你说话含含糊糊的,嘴里含着什么东西呢?”
李文花:“梅子。”
裴渊明亲了下去,用舌尖将梅子勾了出来,余酸还残留在她的牙齿之间。他嫌弃地说:“酸死了。”
李文花:“你恶不恶心,上别人嘴里面抢东西吃。”
裴渊明:“你上我身这也吃,那也吃,你恶不恶心?”
李文花来劲儿了:“裴渊明!你今天就非要找茬是不是!我可不惯着你,我可厉害呢,我要把你……”
裴渊明将她的四肢牢牢缠住,嘲讽道:“你能如何?”
李文花:“我能给你讲黄色笑话。说呀,一个人死了,阎王就拿驴皮披在身上,交他变驴。落后判官查簿籍,还有他十三年阳寿,又放回来了。他老婆看见,浑身都变过来了,只有巨物还是驴的,未变过来。那人道:‘我往阴间换去!’你猜他老婆说了什么?”
裴渊明在她耳朵上咬了两下,含糊不清地说:“他老婆慌了,说道:‘我的哥哥,你这一去,只怕不放你回来怎了,由他,等我慢慢儿的捱罢。’”
李文花一眯眼睛:“好你个裴渊明,你果然偷看我书了,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
裴渊明笑着将她踢起来的腿按住,“我就是没看过。”
李文花:“你没看过怎么知道他老婆说了什么。”
裴渊明:“天底下的老婆大概说的都是这种话吧。”
李文花笑出声:“裴大人你学坏了。”
裴渊明抱怨道:“谁让你自己解决都不来找我,我可不想自己解决。”
李文花:“你别乱来,这里可是书房,圣贤书可都看着你呢。”
裴渊明:“无妨,这是周公之礼。你那书上说,小媳妇儿要做鞋感谢一下周公。”
李文花用手捶着他肩膀:“暴露了,你看过我的书。”
裴渊明死不承认:“没看过。”
李文花躲着他的亲吻:“裴渊明,你摸着良心说,你看到我这本书的封皮儿一瞬间想到了什么?”
裴渊明:“那可太多了。”
李文花:“我劝你别在这胡来,会被看着的。”
裴渊明:“谁看着?”
李文花往他后面指了指,三尊雕像就摆在那,眸子雕得有神,就好像在看着人一样。
裴渊明气势一下子就弱了,防线松了,李文花立刻抱书逃跑。
他有些气恼:“李文花,躲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洪水猛兽。”
李文花想,还不确定,过阵子再说吧。
每年的夏天好像都会有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