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
萧鹤轻轻唤了一声，却不见宋听晚有所回应。
他走近时，她才呆呆地抬起头，眼眶里满是雾气。
“哥……祁曳他……”
话没说完就梗住了，接下来又是一连串泪珠滑落。
“他在里面很久了，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宋听晚很久没有经历这种无力感。
萧鹤连忙扶她到旁边的椅子坐下。
“晚晚，你先冷静点，祁家那边联系了吗？”
“没有。”她浑浑噩噩地摇头，脸色僵硬，“我不敢打电话。”
“没关系，你在这里坐着，我去打电话，顺便给你带点吃的。”
萧鹤负责打点一切，宋听晚继续等待。
她有些心力交瘁，愣愣地看着手里的佛珠，不知不觉，嘴里开始小声呢喃起来。
“祁奶奶，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他……”
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如此虔诚，希望世间真的有神明。
她甚至把自己听说过的所有神明都呼唤了一遍，祈求他手术平安，健康活着。
祁家那边收到消息，立即派遣海外的医疗团队过来，但是从最靠近的国家过来也需要五个小时。
萧鹤买来的面包她一口也吃不下。
期间，护士医生一直从手术室里匆忙进出。
宋听晚整个人在高度紧绷和浑浑噩噩的状态里反复拉扯。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护士匆忙走出来，用当地语言说了一句话。
宋听晚没听懂对方说的话，唰一下站起来，着急地走过去道：“我是家属！祁曳现在情况怎么样？”
护士听不懂中文，用当地语言说了一大堆话，宋听晚也听不懂，于是就更着急，连忙用英文追问起来。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快告诉我。”
奈何护士的英文也不好，支支吾吾老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就在宋听晚心急万分之时，米雪正好从自己的部门匆匆赶过来。
“她说祁先生现在情况很不好，意识非常薄弱，需要你进去跟他说话，把他唤醒。”
宋听晚闻言，整张脸都刷白了。
“快，快带我进去！”
米雪连忙带着她和护士一起进去，充当翻译员的角色。
宋听晚跟着护士一起做完消毒，换好防护服。
走进手术室，消毒药和血腥味交织在一起，让她整颗心都跟着揪起来。
她走过去，看到医生护士正在努力往伤口里塞棉花，又用管子吸走不停溢出的血。
伤口的画面过于狰狞，她差点忍不住反胃。
还好米雪及时阻止她。
“你蹲在手术台旁边，在他耳朵跟他说话就好，尽量别看手术过程，一般人承受不住这个画面。”
她麻木地点点头，吸了吸鼻子，把胃酸往肚子里吞。
护士带宋听晚走过到手术台旁边。
她缓缓蹲下，伸手摸了摸祁曳的耳朵，一开口就哽咽了。
“祁曳，是我，我是小晚……”
“你不能睡下去，你不能就这样走。”
“我知道你不会舍得离开我的，对不对？”
“祁曳，你一定要醒来……”
米雪见她泣不成声，连忙鼓励道。
“宋小姐，你再多说一点。现在祁先生的心率和血压非常低，意识非常不清醒，需要你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