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晚已经不记得这是他们第几次哭着接吻了。
她忽然想起祁曳的药效差不多快要发作，连忙停下来哄他。
“陪我一起观赏吧。”
他的眼眸闪烁，带着些许困意了，“嗯。”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观赏着视频。
宋听晚悄悄细数祁曳的呼吸。
等到他的呼吸开始变得缓慢而轻细之时，她轻声问道。
“睡了吗？”
男人没有回答，闭着眼睛，似乎已经陷入沉睡之中。
宋听晚伸出手，眷恋地抚摸这张每天早晨睡醒就能见到的脸，眼梢染上一抹红。
心脏猛地一抽。
空气中响起她轻声呢喃。
“对不起，祁曳。”
“让我再自私一次好吗？“
“因为我真的不想让你亲眼目睹我死……”
她缓缓将祁曳推开，让他靠着沙发背睡，然后从包包里掏出两份文件。
一份是离婚协议。
一份是遗嘱。
还有一封手写信。
做完一切之后，她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了听晚楼。
上了车，宋听晚就立刻给萧鹤打电话。
“哥，我让你安排的私人飞机已经到了吗？”
“安排好了。不过，我事先声明，这次我可不允许祁曳那个臭小子坐我的飞机啊。”
“放心，这次只有我一个人。”
萧鹤从宋听晚平淡的语气中，似乎听出了一丝哽咽。
“晚晚，你老实告诉哥，是不是跟祁曳吵架了？为什么突然跟我借私人飞机，还要飞到文安市去？那地方全是高山，你一个人去是不是有点太危险？”
她知道他觉察力敏锐，所以早已准备好一套说辞。
“没吵架，我就想去旅游而已。但祁曳这几天有些事耽误，所以就不陪我去了。放心吧哥，我已经约好了朋友在那里碰面的，到的时候跟你发消息。”
萧鹤听了才安心许多，“行，多拍点旅游照片给哥看看。”
“好。”
挂断电话，宋听晚直奔机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加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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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曳幽幽睁眼之际，一时有些恍惚，忘了自己身处何处。
影音室里的视频早已播放完毕。
他靠着微弱的灯光，看见自己手边放着几分文件。
其中一份写着‘离婚协议书’的标题醒目又刺眼。
他的心咯噔一声，沙哑地呼唤道。
“小晚？你在哪儿？”
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祁曳心凉了几分，长睫微垂，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他拿起那封手写信，颤颤巍巍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秀丽的字体。
【致祁曳，我亲爱的丈夫】
刚看到第一句，他便觉得眼眶和鼻尖同时泛酸，手也不自觉地颤抖。
【对不起，老公，原谅我的不告而别，我还是舍不得让你看着我的寿命凋零。
我想，既然当初是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就让我一个人离去。我已经习惯了孤独，也早就做好跟道别人间的心理准备。你若是陪在我身边，我可能会舍不得这个世界。
答应我，不要来找我。
就当做我们只是协议到期，如约离婚，从此各奔前程，这样对你来说或许比较好过一些。
祁曳，我爱你，也谢谢你让我体验到幸福的人生，让我再也没有遗憾。
郑重道别，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