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宁晓溪再也没有了从前强横果敢的气势,只是埋在被子里哭的伤心难过。
我更是心急的不得了。
刚想再解释安慰几句,病房的门却突然被推开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也随之传了进来。
“祝太太也来了?只是不知道你找到赵志国没有?”这个声音轻佻狂妄,还带着一丝挑衅的滋味。
我身子一顿,整个后背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凉。
竟然是江苒,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宁晓溪的病房里?
“晓溪,你刚刚流产,不能总是掉眼泪,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
一看到病床上哭的悲痛的宁晓溪,江苒摆出一副极为关切的样子,从我身边擦身而过,径直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对宁晓溪柔声的劝慰着。
我不解的看着她们,实在是想不懂,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又为何跟宁晓溪看起来这样的亲密?
在江苒的劝慰下,宁晓溪似乎稍稍平缓了一些,她抬头看着我,一脸不解的对我问道。
“你总说找不到赵志国的下落,可江苒告诉我了,赵志国他一直就藏在祝氏集团里,难道祝骁都没有告诉你么?”
面对宁晓溪的质问,我更是迷惑不解。
赵志国在祝氏集团?这怎么可能?!
老梁很明确的告诉我,他一直在找赵志国,可赵志国被人保护了起来,所以他一直没有找到。
难道是他没有查到?还是说他在骗我?
“怎么可能?赵志国怎么可能在祝氏集团?”我惊异的反问着,就要拿出手机来给祝骁打电话。
可手机刚拿出来,江苒就嗤笑了一声。
“祝太太真是好记性,昨天你刚去过祝氏集团,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说着,她拿出手机,打开了一段视频,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紧紧的盯着她手机上的画面。
那是两段监控的录像。
第一段,是我走进祝氏集团大门的时候,另一段,是赵志国从祝骁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而两段监控显示的时间,相差不过三分钟。
从视频的角度和时间来看,很容易给人一种我和赵志国见面了的错觉。
“晓溪,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昨天的确是去过祝氏集团,但是我是去找祝骁的。而且我根本没有去他的办公室,我一直在招待室等着他过来。”
我仓惶的解释着,奇怪的是,我明明说的是事实,可现在说出来,怎么听都像在辩解,连我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似的。
江苒一直坐在床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江苒,你昨天明明在招待室见过我的,现在给宁晓溪看这样的视频是什么意思?!”
看她的这幅样子让我心里莫名的火大,这明明是一个局,可是我却一脚踏进来,越挣扎越是深陷其中。
江苒软软的一笑,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奸诈。
“祝太太,我是在招待室见过你,可也不过两分钟的事,至于后来你去了哪里,我可就说不好了。”
“你!”
我气结,想说反驳她的话,却发现她说的的确是事实,根本无从反驳。
招待室那一见,的确是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后来我也确实没见过她。可我更没有见过赵志国啊。
赵志国,怎么会从祝骁的办公室里走出来?!
集团里有的是监控死角,江苒用这两段掐头去尾的监控视频成功的引导着宁晓溪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我明明该是理直气壮的一方,此时却偏偏没有办法证实自己的清白。
“江苒,是不是你安排的?”
我恼怒的用手指着江苒。
她以祝骁秘书的身份出现在集团,也知道祝骁那个时间正在开会,除了秘书和助理,没有其他人能接近祝骁的办公室。
不是她安排的,还能有谁?!
那也就是说,赵志国,从一开始就是江苒安排的,也是她在事发后,把赵志国藏起来,接机安排了这样一出戏。
只是我疑惑万分,她为何要挑拨我跟宁晓溪之间的关系?!
被我这样一质问,她立马摆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
“我不过是把我见到的事实告诉晓溪而已,你有了一个可以继承祝家的儿子,可晓溪的孩子却没了,老天实在太不公平了。”
江苒看似无意一句话,却暗示了许多的内容。
她的意思,是我为了保住自己儿子的继承权,所以设计对宁晓溪的孩子动了手脚?!
我又气又急,瞪大了眼睛看着江苒。
想不到我还是小瞧了她,不过才见了一面,竟然就被她抓住机会设计套路了。
这个女人,实在是可怕!
而且看她跟宁晓溪亲密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刚刚才相识。
这个女人,到底是存了什么目的?!
宁晓溪一直泪汪汪的看着我,尤其在听到江苒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忍不住的哭出了声。
她哀切的用手捂住了小腹,悲痛欲绝的低声嘶吼。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让我的孩子继承什么财产家业,我只想让他健康平安的过个普通人的生活就好,就这么简单的愿望,都不能让我实现么?!”
悲痛中的宁晓溪已经彻底失去了判断的能力,她沉浸在失子的哀痛中无法自拔。
她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了她孩子的人,哪怕这个人是她最好的朋友,这让她更加的难以接受。
我无助的望着宁晓溪,此时她的样子,显然是已经被江苒的话给左右了。
这让我如万箭穿心一般,又是痛苦又是委屈。
虽然我理解宁晓溪的悲痛,可我跟她做了这么久的朋友,她理应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那可笑至极的继承权去伤害她的孩子?
“晓溪,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一样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有多珍重你,你应该知道的。不管你是信我还是信她,我只想明确的告诉你,我绝对没有做伤害你孩子的事情。我就没有见过赵志国。”
我一字一顿的说给宁晓溪听,我只希望她能清醒一些看透这些漏洞百出的小把戏。
听了我的话,宁晓溪沉默了,她静静地低头不语。
我明白她内心此时一定也是万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