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逸在前面走着,赫连晨背着修竹跟在后面,体谅赫连晨带着一人,凤逸刻意走了慢了一点。
他们一前一后来到瀑布之下的山洞,凤逸不再在赫连晨面前遮掩,轻轻抬手,汹涌的瀑布便自动分出一道入口,连脚下的石阶上都是干爽的,没有一丝水迹。
赫连晨一言不发,跟着凤逸走了进去。
这里之前被两人打扫过,如今已经大变样。
赫连晨将修竹放到山洞内的床榻上,帮他将受伤的手臂和双腿摆好。
然后向凤逸问道:“可有木板和布带?”
凤逸环顾了四周,觉得自己这里并没有这些东西,转身出了山洞,不一会,便将赫连晨需要的东西拿了过来。
赫连晨接过,道了声谢,立即将修竹错位的骨头正位,缠上木板固定。
凤逸在一旁想要帮忙,可是下手没个轻重,赫连晨连忙阻止了他,将他赶到一旁。
凤逸面露尴尬,提议道:“你需要哪些草药,我去帮你找来。”
赫连晨歪头看他,似有一些不敢相信,问道:“你认识草药?”
凤逸理直气壮地回答道:“不认识。”
赫连晨语塞,沉默了一会,看向床上的修竹说道:“你帮我看顾好他,我去山上找。”
说完,赫连晨抬步就要出去。
凤逸拽住他的手臂,说道:“你现在这样,还能上的去吗?”
他的手扣在赫连晨的手腕处,感觉到手指底下的脉搏没有丝毫灵力流动的痕迹,想必在被风熠关押的时候,赫连晨为了划破石壁,将自己所剩不多的灵力都用尽了。
赫连晨垂眸,他也感受到体内灵力的枯竭。
他看向风凤逸,略带企求的问道:“你可有法子?”
凤逸叹了一口气,拉过他的手,从指尖出给赫连晨输去几丝灵力,虽然不多,但是也够他上一次山了。
输完灵力,凤逸拍拍赫连晨的肩膀,说道:“去吧。”他看向修竹,说道:“这小子有我看着呢,不用担心。”
赫连晨按下心中的疑问,如今修竹危在旦夕,他还没有时间去寻找心中问题的答案。
赫连晨独自爬上山峰,这里的药物比他想象的还要丰富,而且还有一些早已灭绝,但是药效极佳的灵药。
赫连晨将采走需要的量,将泥土整理好,满载而归。
回到山洞,他立即处理了修竹的伤口,喂下退热的汤药,一切做好之后才得以片刻喘息。
凤逸这里虽然没有人住,但是必需的生活用品还是有的,也方便了赫连晨煎药包扎。
看到赫连晨坐在床边,不似刚才那样忧心忡忡,凤逸走到他身边,问道:“这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赫连晨说道:“等烧退了,说不定就醒了。”
他的医理全是从书本上学的,鲜少实际操作过,希望不要出差错。
赫连晨抬头看着凤逸,故作平静地说道:“我可否问你几个问题?”
凤逸心下暗叹,就知道自己逃不过赫连晨的盘问,他无奈地说道:“问吧。”
赫连晨走到山洞内的矮桌旁边,为凤逸和自己各斟了一杯茶,手指着对面的座位,说道:“请。”
凤逸看着面前之人摆出阿离惯常的动作,相同的容貌让他一时慌了神。不过他立即清醒了过来,虽然外貌一样,但是两人气质迥异。
赫连晨是君子端方,进退有礼,阿离则更多的是天真活泼,就算是唤兄长喝茶,也必要甜甜地唤上几声,露出烂漫笑容,不似赫连晨这般内敛恭敬。
凤逸掀开衣摆,坐了下来。
赫连晨问道:“刚才地下那人,是谁?”
他本该旁敲侧击,这样直接问,未必太过无礼,但是赫连晨实在是太想要知道答案了,他隐隐感觉,这后面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和他本身脱不了干系。
凤逸说道:“那是我。”
对上赫连晨不解的目光,凤逸解释道:“准确意义上来说,我们两个都不是完整的个体。”
他眼神虽然还落在赫连晨身上,但是变得悠远难测,沉浸于自己的回忆之中,许久之后,开口道:“多年之前,我做了一件错事,受了惩罚,但是却没有应到我自己身上。”
赫连晨猜测道:“莫非是刚才那位……”
凤逸点点头,说道:“他便是我的分身,承载了我所有的执念和恶意,所有的过错全部被他一人承担,被封印在地下千年之久,不见日光。”
赫连晨被凤逸的话震撼到了,虽然他猜测两人大有来头,但也没想到是两个活了千年之久的人,不对, 或许更长。
赫连晨又问道:“那为什么那位前辈一见到我,便要将我关押起来?”
还有他们口中的阿离,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