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姜铁龙的哥哥，他弟弟在工作岗位上也渎职，还有谢雅美，她的兄弟姐妹都用职务之便，做了不少脏事，你可以查一查，不过这个不好查。”
毕竟厂子里的账不好查。
“他哥哥那里，有一个会计看他不顺眼，偷偷的收集他的罪证，但是他没有门路，你可以帮帮他。”
李雪燕娓娓道来，把她做阿飘时看到的所有都告诉莫关洲。
当然，以做梦的形式，信和不信，由他。
若他问起，一律咬死了就是做梦看到的。
至于神奇？这世界上神奇的事情多了去。
莫关洲听着，偶尔回一声，“嗯。”
仿佛没有半点起疑。
李雪燕把她知道的事情都说完，也没听到莫关洲问她半句什么，反而好奇了，“你就不问我为什么做这么奇奇怪怪的梦？”
莫关洲抱着她，“你也说了这是做梦，什么奇奇怪怪的梦没有？我妈跟我说，要听老婆的话，听老婆话的男人才有出息，你说我听便是。”
好吧，这样的“妈宝”可以。
他不问，她松了一口气。
或许有一天她会坦白，或许直到这辈子结束，她都不会说半个字。
前生不堪，怎好出口？
第二天一大早，莫关洲就起来给李雪燕做早餐。
叮嘱李雪燕一堆的注意事项，凡事等他回来再说，然后和莫思年、莫关文一起去了百富县。
他不在，又不放心莫思年一个女孩子在县里，便让莫关文去陪着。
莫关文早就窥觊大哥那辆二八大杠，乐得嘴巴快咧到耳朵边去了。
大哥不在，他可以独享。
李雪燕带着溪越，还是去大队部。
这几天肥料用得多，她得跟着去计数。
再过一周就是端午节，忙完这两天，得提前五天“放假”，让村民们有足够的时间包粽子、做粑粑，好好的过端午节。
附近几个村有一起赛龙舟的习惯。
彩头是一千多只粽子，一个村分下来，人均一只粽子都分不到。
就继承传统，图个热闹，图个开心。
既然有彩头，必须是参赛的几个村子凑上去，每个村两百只，凑到一起再奖励给前三名。
地点在村边那条河里，快到百富县的地方，有一段河道特别直且宽阔，两岸视野开阔，特别适合赛龙舟。
鱼潭村有一条龙舟，往年村里的年轻汉子自发报名去划龙舟。
每天有两斤米的酬劳，从集体财产扣。
还蛮有吸引力的。
而且赢得前三，得到的奖品还属于他们划龙舟的人分。
每年每个村都会选力气最好的年轻汉子，本来莫来文以为莫关洲在家，非他莫属。
得知他有事，只得放弃这想法。
莫关书兄弟几个有独竹漂的本事，力气也好，今年少不了他。
莫进生让他去报名，但他却不太想去，“爸，我不喜欢那种太热闹的场面。”
“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你总得合群。”
“我大哥大嫂不也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合群，不也好好的，爸，我不想去，你别说了。”
莫关书说完捧着他好不容易搞来的书，去找两个知青去了。
莫关顺不服气，“二哥真是的，这么好的机会，要不是我太小，我都想去了。”
“一边去。”
家里的孩子都不喜欢凑热闹，唯独莫关顺，跟捡来似的，哪里有热闹往哪里钻。
格格不入。
莫进生劝不动儿子，莫来文只得亲自来，“关书呀，虽说没有多大的酬劳，但这事关我们鱼潭村的荣誉，总不能让别村笑话我们，鱼潭村的男人不行吧。”
“叔爷，那牛家村不也年年垫底，人家的男人照样娶媳妇，好着呢。”莫关书依旧不乐意，“我才十八岁，做工这么累，已经不容易了，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关书呀，你得学学你哥，得有点集体荣誉感。”
“不学，我有集体荣誉感的，只是不想去参加龙舟赛而已。”
好说歹说，莫关书就是不松口，莫来文脾气也上来了。
他已经很好说话，你就不能给点面子？
这一家子一个二个，从来都不给他面子，他村子书的脸……早就没了。
“关书呀。”莫来文打算改变套路，“看我这张老脸的份上，你就去吧，我们村需要一个掌龙头的，其他人不如你。”
“来文叔爷，我也想给你这个面子，可我太累了，就想趁机休息几天，我可不想做工的时候一点力气也没有，万一你扣我工分呢？”
莫来文懂了，说来说去想要工分。
这家人没一个好人，净会坑他。
“这事我没法给你答复，我们可以开全村大会，说好了，要是赛龙舟的人有工分，你就一定会去。”
他哪知道，莫关书是真的不想去，根本不是想要工分。
不过他觉得肯定没人答应给工分，解释了几句，莫来文硬要说他想要工分，也就这样吧。
哪知这莫来文年纪越大，办事越急，风风火火的去召集全村人。
“这个，我觉得划龙舟的人整天泡在水里，又都是一些辛苦的活儿，所以我有一个想法，去划龙舟的人，给半个公分，大家有什么意见？”
整个村的人都沸腾了，半个公分也好，反正谁家都可能有份。
至于那些反对的人，觉得半个工分也不算很多，能接受。
这事就这样定了。
“没有意见！”
“干得漂亮！”
“就该给，那么辛苦，是他们应该得地！”
莫关书表示，他不想。
事已至此，不乐意也得去。
作为会计，李雪燕算了一下帐，托莫思年买回来三串鞭炮。
初一龙舟下水的时候，放一串，等到初五开赛的时候，再放一串，最后收官龙舟回仓的时候，最后放一串。
一年的端午节任务就算完成了。
没办法，这年头就是这么穷，只能买这点。
还是托了莫思年在供销社上班的福，要是往年，得提前好久托人买。
初一这一天，全村正式“放假”，男女老少都跑到河边，等着鱼潭村的龙舟下水。
莫关顺老早就带着莫溪越去了河边，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
每一个鱼潭村的男孩子，夏天都是在河里泡过的，不用人教，自己学着游泳。
说来也神奇，这年头的大人放心孩子，竟也没发生过事故。
仓库里有糯米谷子，李雪燕和几个村干部称了重量，全部都拿出来做粽子。
等到收割早稻，又有新米，旧米都清仓。
这年头很穷，但田地肥沃数量有多的地区，日子还算好过。
鱼潭村正好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