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贺县长有些上头。
纪委动作很大,尽管没有点名他,但他总感觉这些动作是冲他来的。
可能是做贼心虚吧,他总觉得他之前干的那些事要东窗事发。
这天下班以后,把儿子叫到面前。
“水源呀,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
贺水源不知道贺县长为何突然这么严肃,不太舒服,“怎么了?爸?”
“我托人给你办了去漂亮国的执照,你明天就走。”
“爸,我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漂亮国?”贺水源不明白。
他听说漂亮国那边很好,是人间天堂,可他也觉得那里再好,也没有一个可以罩着他的爸爸好。
“我总觉得要出事,你先去避一避,要是我还好好的,再派人去接你回来。”
贺水源不是傻子,“你被查了?谁?”
“纪委。”
贺水源的脸色有些难看,“就不能送点东西给他们?这世界上还会有不喜欢钱的人?”
“也许吧。”贺县长狠狠的吸烟,“钱我给你准备好了,万一我出事了,你在那边也能好好的过一辈子。”
“成,我明天就走。”
贺县长又去了女儿家里。
早几年利用漏洞给女儿调换了一个好成绩,考上了一个好大学,女儿大学毕业了以后,他又利用职务之便,给女儿安排了一份好工作。
若他出事,只怕也会连累到女儿,他得提前做好应对准备。
贺水清不敢相信,“爸,你别骗我了,你能出什么事?你是县长,他们谁敢查你?”
“不管是谁,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名下没有多少钱,问题不大,那些金条要藏好了。“
“放心吧,藏好了呢,我老公都不知道。”
“等以后稳定下来了,你就拿去卖掉做生意,做大生意,等我出来了,还指着你给我养老呢!”
“您放心,我会赚大钱给你养老的。”
贺县长把儿女安排好了以后,打算儿子离开就去自首。
*
李雪燕努力的回忆着前世,好像张丰年就是这一年出事的。
莫不是跟查贺县长的事情有关?
心事重重的她把空碗扔给溪澄,“自己去盛饭。”
“哦。”溪澄觉得妈妈怪怪的,有点可怕,便老实的接过竹碗,自己去盛饭。
思华把他的碗接了过去,“小姑姑给你盛。”
“怎么了?”莫关洲注意到李雪燕的不对劲,过来蹭了蹭她的肩膀。
莫关顺哼哼了好几声。
荼毒小孩子!
“丰年在不在县里?”
“在。”莫关洲想起几年前李雪燕说的那些梦境,同样神色严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雪燕扫了思华和关顺一眼,“等会儿说。”
等晚上把孩子哄睡了以后,李雪燕才把她的担心说出来,“我怕丰年出事。”
“明天我跟他说说,不用担心,丰年经验丰富。”
“还是小心点好。”
“放心吧,他不会出事的,这事不归他管。”
次日,夫妻俩老早起床。
平时都是溪越跟着关顺,溪澄被莫关洲带着去上班。
今天两人打算把溪澄扔给思华带一下,提前去县里。
两人去了张家,把李雪燕担心的事情告诉张丰年。
这事说起来匪夷所思,想要清晰的表达张丰年可能会有危险,让他们家重视起来,又不让张家觉得奇怪。
有点难度。
李雪燕不知道莫关洲怎么跟张丰年说的,离开的时候,张丰年对她说了一声放心。
在张家的时候耽搁了,李雪燕去上班时,踩着点进的药房。
唐爱君已经在里面,窗口外面站着两个人。
她瞥了李雪燕一眼,阴阳怪气的,“哟,这不是我们的标兵嘛,怎么今天也迟到了。”
“我没有迟到,今天是你早到了,我踩点。”李雪燕去洗了手消毒以后,才开始配药。
窗口外面的两个人还剩下一个,唐爱君正在拿药,慢悠悠的。
两人怎样,都不应该影响病人拿药,李雪燕主动问唐爱君还有哪些没有配好。
“这上面的都没有配好。”唐爱君散漫的把手里的药瓶放柜台上,不干了。
李雪燕跟其他人合作上过班,如果人多,两人各配一张药单,如果人少,两人会每人配一种药,药单竖列,每人一列,减低窗外等待的时间。
唐爱君撂挑子不干,窗口外的人立即露出不满,但他不敢多言。
李雪燕冲那人歉意的微笑,“抱歉,等一会儿。”
她倒出一包唐爱君配的药出来一看,就知道药单上面的药还有哪些没有配好了。
又连续把所有的药都看了一遍,防止有些药包还没有同步。
她的动作一向很快,刷刷刷几下子把药给配好,递给窗口前等候的人,“拿好,一次吃一包,一天吃三次。”
那人谢过带着药走了,唐爱君却是立即跳了起来,“李雪燕,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很大的错误!”
李雪燕知道她想说什么,也懒得再跟她装友好。
“我犯了什么错误?拿错药了还是迟到了?”
有一种人,你越让着她,她越觉得你好欺负。
最极端的例子,郑三喜。
“你没有问我都配了些什么药给她!万一你拿重复了或者漏了,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一般人还真能被她唬住,但李雪燕在入行前就清楚自己想要什么,需要怎样去努力。
“为什么会重复或者漏了?我看过你配的药,每一包都看过了,一颗都没有多拿,也没有少拿。”
“我说的是你拿错了!”唐爱君嗤道,休想带头把他们的效率值提高了,不然以后谁都得这么干,累死人!
李雪燕却不这么认为,她属于正常速度,也是其他普通人的正常速度,不会累死。
反而是唐爱君,动作太慢了,跟磨洋工似的。
集体劳动过的人都讨厌磨洋工的行为,她也不例外。
凭什么我的劳动力要给你薅羊毛?
“要不把刚才那个人叫回来?让主任再给我们配几个大学生?”
“你去跟主任说,别喊我,又不是我喊累。”唐爱君又拿出她的毛线织了起来。
“呵呵……”她就知道,别指望一些人觉得羞愧,因为他们没有脸,何来丢人、羞愧一说?
只是没想到和同事的关系这么快就搞得这么差。
不过无所谓了,唐爱君每天不作点妖,都不是唐爱君了。
不影响大局,不影响她的生活、声誉,这种小人有多远就离多远。
就算在乎,她也无权把唐爱君赶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