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病会传染人，我不能拿你和两个小崽子冒险。”
“好好说话！”李雪燕拍掉莫关洲的毛毛手。
这人真有本事，嘴里说着正事，手上却不老实。
多少年了，这习惯一点儿都没改变。
“好好的说着呢，不耽误干正事。”
男人的呼吸带着些许酒气，李雪燕觉得她醉了……
次日一早，郑小花和莫进生都来了，告诉李雪燕昨晚邓林林夫妇俩上门道歉了，然后坐下来，说了跟莫关洲一样的话。
“雪燕，以后你们自己开伙吧，思华和关顺都过来跟你们吃，我和你爸在老屋伺候爷爷就行了。”
不等李雪燕答应下来，郑小花便受不了，眼睛有些红，“说我自私也好，说什么都好，他是老人，我们有责任，但我也要保护我的孩子，这事谁都别拦着我，听我的！”
“好。”李雪燕答应下来。
在老人和孩子之间，不一定非要选择谁，明明可以两个都要。
莫关顺初三了，等到开了学就去住校，思华也要去上大学，他们上班的时候，大部分时间住到县城里，也不怎么在家里开伙。
莫进生一言不发，作为儿子，左手是父亲，右手是孩子，最难的就是他。
老婆做什么决定他都支持。
事情就这么不愉快的决定了。
莫思华没有等周末莫关洲休息，自己去了一趟招考办，问她的大学录取情况。
负责人很不耐烦，“到了会寄到村子里。”
“可是我们村已经有人收到了好几天，我过来问问。”莫思华不怕他，“那个人的成绩比我差，填的学校也是第二批的，不可能我的没来他的就来了。”
“那就是学校没要你呗！”负责人直接赶人，“别在这里捣乱，我很忙。”
莫思华去找了莫思年。
“姐姐，回头有空你要帮我去问问，以前听大嫂说过通知书被截胡的事，我老担心我的也被偷了。”
莫思年把亲妹妹的事情放在心上，“成，这两天你住我家，回头让大哥带消息回去。”
“好。”
下班以后，莫思年把这事跟张丰收说了。
虽然不是一个系统的，但这事还得张丰收去才能震慑负责人。
若是自己妹妹真的没考上，她道歉，要是这事有鬼，那也别怪她把事情闹大。
张丰收索性让莫思年请半天假，专门去办这件事。
负责人有些傻眼，没人告诉他，这个平平无奇的农村姑娘，姐夫竟然是张丰收。
一个张丰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全家，人脉广到百富县没人敢招惹。
就算去招惹，也查不出他家有什么原则上的问题。
反倒是去查他的人，最后都被查出了问题，进去了。
久而久之，百富县人都知道，没事不要去招惹张家人。
虽然不是一个系统的，但他不敢得罪张家人。
老老实实去把档案拿出来。
最后查到莫思念的档案已经被人民大学的调走了，而大学录取通知书也下来了，但最后落到了谁的手里，不知道。
负责人使劲的擦汗，拼命的解释，“这事我不知道啊！”
这事他当然知道一些。
有人给了他上头一万块或者更多，又或者不到一万，分给他五百块，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这事你最好别知道！”张丰收扔了一句话，“我们走，思华你立即报警，剩下的交给我。”
这事涉及的范围可广了。
招考办的，邮寄处的，还有他们所里户籍室的。
莘莘学子寒窗苦读，不能这样被埋没，更不能让这种腐败现象存在。
“思年你回去查一下，最近有没有人改名莫思华，要是你这里没有，我再去城北看看。”
百富县不算大，只有城南和城北两个派出所，很容易查。
“没有。”莫思年很肯定，“经过我手里的，不敢说全部记得，但有人改成思华的名字，我一定会有印象。”
而办理户籍一定要经过她的盖章。
张丰收心里有数了，回所里让其他同事来接待莫思华，报个案，再让同事去查这件事。
他要帮自家妹妹，但也要符合流程。
莫思华怀着紧张又期待的心情回到家里。
不想让父母担心，便只把这事跟莫关洲和李雪燕说了。
“大哥、大嫂，要不是姐姐、姐夫，估计我还傻傻的蒙在鼓里，那些人太可恶了！”
是很可恶，做阿飘的时候，李雪燕就见过这样的新闻，改了名字，换了身份证，冒名顶替人家的大学名额，偷窃人家的人生。
可怜当时不知情的那些人，人生就这样被偷走了！
小偷还洋洋得意，嘲讽被偷者弱、活该。
安慰了莫思华，一家人等着莫思年的消息。
*
城北那边果然查出一个女孩前几天来改了名字，来改名字的人叫贺水灵。
张丰收有点印象。
这人是贺县长的侄女。
这事有点棘手。
张丰收回去找张泗林商量这事，“爸，要是真的跟县长有关，还得您亲自出马。”
因为一般人去举报县长，人家可能几句话糊弄过去了，不会当一回事。
他爸去说，分量不一样。
张泗林吐了一口烟圈，“贺家越活越回去了，这种原则性的问题也犯。老二啊，你要记住，原则性的问题不能逾越，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纸包不住火，迟早要完蛋。”
“爸，我知道，你教育我很多次了，放心吧，能帮的，在条框范围内的一定要帮，但是不能帮的，绝不伸手，你放心，我和思年打算要孩子了，我不可能坑老婆孩子！”
张泗林听说张丰收要生孩子了，眼睛都亮了，什么事都没有儿子的生孩子重要，“有了？”
“没，计划了。”
“那就好！”
结婚以后，张丰收说要好好上大学，没法分心，暂时不想要孩子，回来以后，又说还没稳定下来，等稳定先。
老俩口急得恨不能马上抱孙子，却不敢催生，听说计划上了，激动之余，总算放心了。
二儿子不用担心了，两人可劲的嚯嚯老三去。
张丰林也到了结婚的年纪。
这个算命先生说他名字必须有个字跟父亲一样才能养活的孩子，不光没结婚的打算，连对象都不想找，整天扑在工作上。
可把老俩口愁怀了，可有二哥在前面顶着，他的事似乎也没那么着急。
老二的问题解决了以后，老俩口突然发现，他们对老三的关心太少了。
决定以后要多关心关心三儿子，努力催婚。
这一次，两人学精了，老四一起催，催成一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