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弄成哑巴,成为不人不鬼的阶下囚图,我的亲友至交现在都在面临巨大的危机。
我的孩子情况如何我全然不知。
而孩子的亲身父亲,却在罪魁祸首面前温柔地说着‘我会守护你一辈子’的山盟海誓。
两人随即紧紧地抱在一起,发出了一些缠 绵而缱绻的声音。
之后很多天琴珃都没来找我的麻烦。
久到,几乎快要有一个月了。
我竟然开始觉得,日子也算轻松了一些。
只是,关于外面的记忆已经越来越模糊。
模糊到,我再也记不起,最后一次叫安安的名字时,他是用怎样的表情看着我笑的?
模糊到我记不清,茉璃手臂上的纹身是玫瑰还是茉莉花来着?
模糊到,大脑里甚至再回忆不起自己干干净净的脸又是什么样子的?
无论我如何努力的会议,记忆总是像被人生生剜去一般。
大脑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头痛。
一切变得遥远却又逐渐清晰了。
“秦枝黛去,你睡得倒挺香嘛,还真是薄情的人啊”
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我是在琴珃的巴掌中醒了过来的。
睁眼,看到琴珃手中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不明液体。
被活生生变成哑巴的记忆还历历在目,我害怕的不停后退,但她的手却越逼越近。
我用力一挥手,杯子打碎在地上。
脸上霎时传来了刺骨的灼烧感。
我感觉自己的左脸颊似乎在一瞬间被烫的肿了起来。
热水泼在了刚在被琴珃狠狠扇了一巴掌的左脸,痛上加痛。
我发出了爆鸣般的尖叫。
琴珃亲身退了一步,口中念念有词地说道。
“我可没想泼你哦,我只是想给你送点热水,是你也太禁不住吓了,把我衣服都弄湿了。”
说着,她骂骂咧咧的走出去了。
听到大厅门重重关上的声音后,我才松软的蜷缩在一起。
在疼痛和绝望交织中,我仿佛看到了一丝光亮。
门!是门缝处传来的光,琴珃走的时候忘记了关门。
希望是在一瞬间燃起的,我努力挪动着身子,朝门缝出爬去,伸手触向了那一抹光亮。
我原本只是抱着试探的心态去推了推那扇门,没想到门竟然真的打开了。
琴珃忘记了关门!
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也许这是我唯一可以逃离这里的机会了。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拼尽全力试一试。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被关在里面多久了。
只记得身边萦绕着各种声音,而眼前却看不到任何画面。
日复一日的黑暗和混乱,我已经分不清虚伪了。
打开门以后我小心翼翼地找寻能够逃出去的路。
索性一路无人,我很快就走到了大厅门口。
看着希望近在咫尺,我不禁扬起了一抹微笑。
满心期待地推开了那扇大门。
我本以为,门外面就是四通八达的大路,出了门我就可以往别处跑去。
可当门打开时,涌入严重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院子里插满了鲜花和气球,聚满了人。
在我推门的一瞬间,众人的眼光都从舞台上转移到我身上。
“哟,我门没关好,让狗跑出来了。”
琴珃看到我以后,没有一点愤怒,反而嬉笑着朝我走了过来。
而我看到她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孩子,正是刚才众人目光焦距所在。
安安!她怀里抱的孩子分明就是我的安安。
虽然已经很久没见过安安了,但即便过了再久,一个母亲也不会忘记自己的孩子长什么样啊。
我疯了似的朝琴珃的怀中扑去,想要把安安抢过来。
琴珃轻轻侧了个身,我直接摔倒在她身侧。
吃了痛也叫不出声来,只能‘呜呜’地叫着。
我强忍着痛,再一次从地上爬起,看着琴珃,眼里充满了愤恨。
琴珃看出了我的想法,轻轻地将安安抱直起来。
“念念,来和这位阿姨打招呼。”
这是我的安安,不是什么念念。
琴珃抢了我的孩子,还给他换了名字,和我有关的一切都被她抹去了。
安安偏着头看了我一眼,似乎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安安认不出我来了,我的孩子认不出我来了。
我的心里一阵酸楚,眼泪又哗哗地流了下来。
我张着嘴巴想唤着安安的名字,但最终也是无可奈何。
嗯嗯啊啊的几声更是把安安吓得哭得更狠了。
琴珃霎时间变了脸色,一脸怒意地剜我一眼,又转身对旁边的人说。
“来人,这个疯子吓到我的孩子了,给我把她扔到外面垃圾堆里,让野狗把她拖走!”
琴珃似乎丝毫不避讳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这么狠毒的话来。
一直在角落待命的几个大汉走上前将我提了起来。
我拼命挣扎,却终究敌不过男人的体力压制。
最终也只能张牙舞爪地被两个人拖拽出去。
琴珃家附近并没有垃圾场,两个男人拖着我走了一段路。
我的膝盖垂在地上,因为拖拽而摩擦出了隐隐地血迹。
关节的疼痛仿佛别针扎着一般。
我感觉自己的膝盖仿佛断了一般。
两个男人咒骂着。
“妈的,这么热闹的日子,他们几个在里面好吃好喝的,咱俩出来丢这个死人,真晦气。”
说着,其中一个男人朝我的脸吐了一口吐沫。
另一个人回应道。
“什么死人,还有气儿呢。据说这女人曾经是江城首富秦家之女,就因为得罪了小姐,秦家破产,自己变成了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真是可怜呀。”
听到那人说的话,仿佛又勾起了我那段遥远的记忆。
在琴珃家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我几乎都要忘了自己曾经身处云端的生活。
“你说,这女人刚绑来的时候看着还是个娇俏可人的模样,当时还以为小姐会把她赏给我们兄弟几个爽爽呢,唉,可惜了。”
一人开口。
旁边的人听了‘扑哧’笑出声来。
“那现在给你,你还要不要嘛?”
“我呸!现在臭的跟死狗似的,老子碰了都觉得恶心。把她丢在路边算了吧。再回去晚些,咱俩啥好处也捞不着了。”
两个人商量着,偷懒将我丢在了路边的灌木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