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院中的两人相谈甚欢。
要说庄晟这个人，一张嘴皮子也是挺能忽悠，不知道他的人，很容易就被他言语蒙蔽。
庄言也是在祖地跟他相处一段时间之后的才发现，对付庄晟最好的方法就是一上来就找他的痛点去戳，不给他发挥的余地。
而林孺虽然作为真传弟子，虽然不是什么傻子，但毕竟对他不是太了解，慢慢的就陷入到了庄晟的节奏中去了。
“……唉，林师兄，说来可惜，这庄言确实是一等一的天才，虽然出身不是很好，但其天资却是让师弟也不得不服，否则也不可能无依无靠的就入了绫姐的法眼，得以迈入先天宗的大门。”
“嗯，听你这么一说，这庄言好像确实有些才能，不知道他是否会选择新法。”林孺沉吟道，对庄言也产生了几分兴趣。
不过，庄晟却摇着头道：“说来可惜，师弟这位族人，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一套歪理邪说，说新法之道，不过祈求前人强者施舍之法，不屑一顾，如今已是铁了心的要选择旧法了。”
“他真这么说？”林孺眉头微微一皱，有些狐疑的问道，心里不是太相信。
庄晟时刻注意着他的表情，也知道不可能凭着这三言两语就能忽悠到人家。
“呵，不信也没事。先入为主，以后这庄言若是一点动静没有还好，但凡和新法稍微有点不睦，今日这话就会起作用了。庄言啊，庄言啊，咱们走着瞧。”
庄晟心里默默的想着，同时嘴里说道：“嗯，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说来不怕师兄笑话，师弟我天资不如他，所以也入不了他的眼，平时他也不怎么理会我。”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道：“哎，师兄，我看今日来院中听师兄讲道的人也不少，这些人都是想要选择咱们新法之道吗？”
此刻，庄晟话里话外，俨然已经以新法之人自居了。
话题转到这上边，林孺表情有些不太好，叹了口气道：“这点人还多？庄师弟有所不知，往年其他师兄弟来招人的时候，前来听道之人能挤满整个院子，甚至排到外边去，今年这样，估计师兄我回去是要被责罚喽。”
“是因为倾月师姐吗？我听闻不少人是冲着倾月师姐去的。”
林孺苦笑着点了点头道：“倾月第一次来招收弟子，却是被我赶上了，也是我运气不太好。”
庄晟听罢，沉思几许，随后眉头一跳，凑到林孺耳边，小声的道：“林师兄，师弟我倒是有个法子，应该能引来一批人加入我新法之道，只是不知该不该讲？”
林孺眼神一凝，望向庄晟，但又很快掩饰过去，装作不在意的问道：“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庄晟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下左右，再度凑上前来，小声的道：“师弟刚刚听林师兄说，咱们新法一脉的齐霖师兄修为冠绝同代弟子，旧法一脉无人可与他抗衡。所以师弟我想着，若是齐师兄能出手，众目睽睽之下压过旧法一头，那其他人是不是会对旧法生出疑虑？从而转投到我们这边来。毕竟很多新弟子其实对于新法旧法没有多少概念，究竟选择哪个，就看那边更能吸引他们注意。既然旧法派出了倾月师姐，使出了美人计，那我们为什么不能使点什么呢？”
林孺皱着眉头听完，细细思量一番后，突然开口骂道：“胡闹，齐师兄岂是能随便指使的，况且……”
“师兄别急！”庄晟出言打断了他，解释道，“齐师兄如此天纵之才，自然不会受我们指使。可是……师兄有没有想过，按照今年这形势，若任由其发展下去，被旧法一脉抢尽风头是不可避免的。而到时候，说不准师兄要被责罚，而且万一有小人从中作梗的话，估计林师兄也会很被动，这种情况，想必师兄也是能料想到的。”
林孺脸色微微一动，显然这话是说到他心坎儿上了，要是今年选择新法的人太少，他虽然不会有什么大事，但一顿责罚是免不了的，而且如果他的那几个对手再趁机踩一脚的话，到时候不说是否会脱层皮，但脸面上也是不好看，终归不是什么好事。
“嗯，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要是去唆使齐师兄，那肯定不行，恐怕我刚一开口就会被他识破，到时候更麻烦。”
“唉，齐师兄想岔了，师弟的意思并不是让师兄唆使齐师兄，若是这种馊主意，师弟也不会开口了，而是光明正大的去。”
“光明正大？”林孺有些不解。
“对，光明正大！林师兄你应该转变一下思维，如今需要想的不是如何在这次选道之会中招收更多弟子，更重要的是想想事后怎么脱责。师兄你想啊，你就光明正大的去找齐师兄，求他出手打压旧法一脉，推高咱们的声势，若是齐师兄同意了，那自然一切都好；若不同意，事后万一招收的子弟太少，齐师兄他也会对你有所袒护，毕竟你想出办法了，且求到他头上了，是齐师兄没有答应的。“
林孺眼前一亮，好似得到了什么启示，不过表面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嗯，有道理。遇到问题，不做努力，最后出了问题，责任全在我；但要是求了帮助而没人应，那到时候就不止是我的责任了。”
“林师兄果然看的通透，师弟佩服！如此我就不打扰师兄了，静待师兄佳音。”
庄晟眼看目的已经达成，不管最后这林孺会不会照他说的做，他都是入了对方的眼了，以后再想攀附就很方便了。
“嗯，庄晟是吧？以后入了新法一脉，有事可来寻我。”林孺许了个空头支票，顺便鼓励似的拍了怕他的肩。
而庄晟子然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连声谢道：“是是，多谢林师兄。那师弟我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说完，庄晟再次一拜，便径直出了院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