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破旧的宅子,千昭直接推开指订房门,映入眼帘的蓝衣人背对着她。
“想不到你真敢单枪匹马来赴约。”
“阁下特邀,我若拂了意不是枉费你的心意。”
千昭:
【你给我安插陆昭昭剧本时不是说好完成重生虐渣吗?这多出来的支线是什么锤子?】
系统:
【那是主线嘛,这不得触发了关键剧情才会呈现支线任务。】
千昭:
【当真不该期望你能有什么好心思。】
蓝衣人连连冷笑几声,缓缓转过身来,转瞬间,脖子处赫然出现一根银针直指命脉,面具下是一阵惊讶,双眸微缩。
千昭神色自若,含笑对望,
“可惜,我这人脾气不大好。”
抿唇轻笑,眸光流转,蓝衣人险些就陷了进去。
“原来你也会幻魅术,呵呵,你身上流着吾族血脉,我果然没找错人。”
千昭大致猜到他打什么主意,没想到吧,本喵是有两个人记忆的人,就那幻魅术,还不如师傅记载的撇脚的戏法。
“那就说说,你到底用我做什么?”
“大月暗中连同东篱毁我西岭根基,屠戮我族,毁我族神术……”
内心:血月狼毒,逸儿被折磨得那般惨就是拜此所赐,好啊!要玩,陪你们便是。
叶眉弯弯,千昭收住手中的毒针,
“输了就是输了,你觉得我又凭什么支持你们无能之辈,西岭?飘渺如浮萍,还能有救?跟着你们,怕是还没起事就得被灭了。
再说说你一个主事的,被我一个无名小卒轻易制服……哦,差点忘了,这个给你。”
从袖中取出一瓶药往后一抛,蓝衣男子正好接住,接着听见千昭的发话,
“破了皮,快点服下,否则一会药入骨髓,你可就……”
蓝衣人将药瓶放到了桌上,
“吾族百毒不侵,这点毒自不会有损耗,不过,多谢了,看来你是做好了与我们共事的准备。”
内心:不是吧!这也能凭空揣测?
千昭回以一个不懈的微笑,
“你太弱了,下次将你们首领叫出来同我讲话。”
说完就走了出去,刚迈出一步,面前就款款落下一堆蒙面人。
“王女,别急着走。”
千昭藏于袖中的指尖夹了几根毒针,抬袖好笑道,
“呵呵,我以为你该清楚,真是搞笑,我自小生长在大月,你们舍弃我的娘亲,我猜你们也不敢用我吧!”
哗啦——
蓝衣人忽感腹部疼痛难忍,手中的杯子摔落到地上,按理说他该百毒不侵才是,
“呃……你刚才给我下的什么?”
千昭转过身来不经意间一挥袖,外面的人中了毒针纷纷倒下,缓缓走到蓝衣人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啧!有人跟我说所谓百毒不侵其实大多是体内各种霸道毒素混合,相互制约,倘若打破这种平衡,比如加点幽夜草,你体内不就毒素紊乱了吗?”
蓝衣人冷凝着脸望着这张高傲的面容,与那人真是如出一辙,
“你……”
“你不是说我身份尊贵,按照你的意思,我是主,你是仆,可你却尊卑不分,记住,西岭我愿意去,不过你得学会往后该如何侍奉主子?
威胁主子,无异于自寻死路,现在听我的话,张嘴。”
一面说着,从药瓶中倒出药丸塞到对方口中,要起事是吧,保管搅得他一团乱,不然那对得起连番威胁。
蓝衣人忽而转怒为笑,捂着肚子跪下向千昭行礼,
“哈哈,这样才配当我等的主子,属下……敬听殿下之言。”
来接的时候他们收到的消息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却是软弱无能,安分度日的弱女子,这样的人难堪大任,他们来此还有一项任务对其要多番磨炼。
来了之后发现有些不对劲,他们碰巧遇到陆昭昭下葬那日,打扮成神秘人将尸首接走,不想中途他们的人又被另一队人劫走,后来是千方百计引起出来。
“好了,现在说说你们的打算。”
千昭收回了插在他们身上的毒针,漫不经心地问起。
“殿下,我们后日打算启程,殿下若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可就在这一日解决,属下等决不干涉。”
他们是见好收好,现在的小祖宗的确不是他们能驾驭得了的,曾听说有痴情女子为风流男子所辜负,黑化强势归来。
来此地打听到痴情的王女和那陈侍郎的事迹,那情形与此状无异,其实他们也做了番准备。
“这么说,你们对我的事挺了解的?”
“那是……殿下,陈之昂就被关在了隔壁房间,您可要见?”
千昭暗松一口气,看来他们还不知逸儿的事,不妨看看他们想如何。
“你倒是处事周全,还能站起来吗?带我去,对了,欢迎你耍花招。”
蓝衣人刚站起来,那张人畜无害的脸贴近,耳边的声音却若一道冷气灌入体内,愣是骨脊梁都发凉。
“我这还有好多药……等着人试验呢!”
刚站起来就跪了下去表明忠心。
“殿下放心,属下既认定了殿下,定唯殿下马首是瞻。”
“走吧。”
千昭绕开躺在地上的蒙面人,蓝衣人连忙跟了上去带她到关押陈之昂的房间,殷勤地上前为她推开门,陈之昂被绑在椅子上,嘴上被塞满了破布,见到来人双瞳放大。
压住内心想笑的冲动,千昭瞥过头对着蓝衣人戏谑道,
“哟,想不到你们还挺有本事的,他可是当今陛**边的红人。”
蓝衣人朝她恭敬行一礼,一面为她解说道,
“只要殿下愿意同我等回去重掌大权,到时候别说一个小小的侍郎,假以时日,我族壮大,连当今陛下,大月第一君子都是您的。”
他那会捕捉到陆昭昭唇间掩住的笑意,女子总被情感所困,是有点可惜,不过就是个大月人,带回去还是可以的,这样以防陆昭昭叛逃回来。
千昭听他前半句若有所思的点头,听到最后一句,二殿下楚懿?要他,那是得多有自信才能干得过那个心机深沉的。
“嗯?我要那大月第一君子作甚?”
“啊?”
蓝衣人疑惑了下,女子不都好美色吗?那大月第一君子也算是风姿绰约,虽说比西岭是差了点,难道还有更貌美的?
千昭将话题转移,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做呢,
“算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鞭子吗?带刺的那种。”
蓝衣人不解其意,从腰间取下那根随身带着的鞭子虔诚地放于双手托起,呈给了王女殿下。
“殿下,这根成吗?”
千昭扫了眼那个长鞭,银色的倒刺在阳光下传入时发出铮亮的光。
“很好,抽他。”
嗯?!!蓝衣人不解其意,往后退了一步扶住一旁的柱子稳住身形。
“你不是要表明忠心吗?那就照我说的做,越狠越好,记住,不能打死,留口气吊着。
死人,太晦气了,我不喜欢,对了,打的时候让他开口,叫声越凄惨越好。”
千昭说着双眸半眯,作出一副享受的小模样,蓝衣人上一任主子也是如此变太……不愧是同血脉的。
“你还愣着作甚?怎么?你同情他?一个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子的渣人,你莫非是同情了?”
竟是恨意多于爱意,蓝衣人咽了口水,不由问了句,
“殿下何不自己上?那样不更解气吗?”
她自己不上手,到时候打坏了定然是怪罪在他的头上。
“呵,这种人,还不配我动手。
再说了?我这么弱小,力气小了,哪能打出效果。”
前半句是对着陈之昂说的,陈之昂心如刀绞,当日她也是这般想的吧!蓝衣人双手握着长鞭得令走向陈之昂。
一鞭鞭打了下去,只听到沉闷的沉吟声,千昭差点忘了这货是个有骨气的,不一会儿就过了二十鞭,千昭朝内喊了声,
“停手。”
接着推门而入,就那稀碎的闷哼声也被这噼里啪啦的鞭声盖过,没什么意思,还有十鞭以后再算。
千昭那会还想说他没用力,在看到那身衣裳已被血色浸染,蓝衣人额间都有了汗渍,看来还挺用力的。
“过来。”
陈之昂听到她的声音缓缓睁开双眸,他那会心里默念了,才二十鞭,特意留那十鞭,还是……她心疼了。
蓝衣人听后收住长鞭,不得不说这大月人还挺有骨气的,然非我族内其心必异,也就殿下能努力一把收入。
千昭的目光投了过去,看他有些睁不开双眼,唇间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稍纵即逝,接着就转向蓝衣人,
“你低下头来一点。”
蓝衣人此刻有些慌乱,一般主子笑准没好事,额间忽而一抹凉意,顿时不敢开口发话。
“对了,我还未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称你为蓝衣。”
“属下,蓝焱。”
蓝焱内心慌得一匹,这……殿下是何意,总不可能是体贴下属真给他擦脸。
“哦,那我叫你小焱,如何?”
陈之昂见到她给另一个不相干擦汗,虚弱的声音尤为嘶哑,
“昭儿……”
说一个字喉咙里就像被灼烧一般,疼痛难忍。
千昭将手帕放到他的手中,“剩下的你自己擦”。
接着从袖中取出伤药递给蓝焱,
“这个给他服下,给他医两天,过几天再派人将他丢到陈府门前。”
“不……不带回去吗?”
蓝焱疑惑地问道,这不符合正常举动啊,西岭的王女养一两个男宠也无伤大雅,和大月的风俗是不同的。
千昭交代还后打算离开,背对着他反问起来,
“带他?成天给自己找不痛快?无趣,记得处理好。”
言语中的轻蔑清晰可见,陈之昂却以为她是想保他一命,也许陆昭昭对她是因爱生恨,他们说的那些又是什么?
出了屋子关上门,蓝焱见她有离开的势头转而问道,
“殿下去哪?”
千昭忽而停下脚步,转头邪笑起来,蓝焱自觉自己又过界了。
“怎么?主子去哪还要同你说?你只要记住后日就好。
记住……别想着法子跟我,我可没有给人收尸的癖好。”
蓝焱听出了她话语中的不满,忙下跪请罪,这个姑奶奶真是相当不好惹。
“属下担忧殿下安危,情急下一时犯了错,求殿下宽恕。”
认错态度还算虔诚,千昭补充了句,
“起来吧,我想了下,还是就让他呆在这,生死有命,送货到家,呵,倒是便宜他了。”
交代完,千昭踩着石壁飞身离开,后日离开,多出来的一天准备,此事还得和逸儿商量一下,额,要是离奇失踪,楚逸定然是要将翻天。
千昭不急着回去,改道去了黑市,后面有尾巴跟着,她正好可以玩玩,入市前换了身黑色斗篷,又乔装打扮了番。
来到一处商铺,掌柜的一见到来人是毒药专业户,南姑娘,连忙上前亲自迎接。
“南姑娘,您来了,这次可带了什么新货?”
千昭一挥袖,桌上就多了些小药瓶和纸包,
“迷迭散,烟雾球,还有你要的毒液也配好了。这次的效用比往日的作用大,还是老样子,死不了人。”
那掌柜的吩咐了一旁的小厮各取出少许验收成果,等待期间,掌柜的本着好奇的原则问了句,
“敢问姑娘与魅公子是何关系?您二人的药颇为相像。”
魅公子消失好久了,而他调制的毒药又只有他能制,以前也有过都是劣质的仿造品,要说这……称得上高仿品,甚至要更加厉害些。
千昭见他这一脸好奇,特意卖了个关子,
“想知道的话,掌柜的可就要有东西拿出来交易才行。”
之前她误中过自己的药,真是买家遇到卖家,卖家还被秀到了,藏于面罩下的脸上满是玩味。
“这……南姑娘可有什么需要在下做的。”
“好说好说,我就想看看之前都有谁买过魅公子的药。”
希望能在其中寻到些线索,还有楚皇当年中毒而亡,那毒竟出自她之手,可按理说不致命,剂量重的话有可能,但那就会露出破绽。
想到此处,千昭面上挂起愁容,楚逸入魔后浑浑噩噩亦不知其中事,楚越似有难言之隐不肯过多透露。
“这……恕在下直言,此事恐怕不行,在黑市交易一向是保密为上。就当在下欠您一个人情,若是其他王某力所能及之事,定……”
千昭听后没再强求,换了个要求,从怀中取了一个陶瓷瓶,
“那好,这有一瓶抑制血月狼毒的药,半成品,换取关于这届皇家夺嫡的风云录。”
王掌柜思索了会,血月狼毒可是稀罕物,虽说无解,但抑制的药物也是稀罕得紧。
“有倒是有,不过都过去这么久了,当年那事说来是变幻莫测,反复无常,时隔如此之久,南姑娘,怕是很难寻到想要的。”
一时多嘴提醒了一波,千昭点了头,
“无妨…当个闲暇时看的话本就好。”
“行,你等着……”
不一会儿就找来了两本全册,连同卖出毒药的银票一同送到千昭手中。
“谢了,掌柜的。”
目送她走远,王掌柜伸手摸了摸后脑勺,他那会想问什么来着,这……怎么就给忘了。
千昭又去采购了些草种和材料,走到一处暗器铺,无意瞥到图上的花纹,那叫一个精致,而且颇为眼熟,像极了那日去找楚逸被袭击的那会,千昭将那份疑虑默默隐藏起来以待来后。
合她眼的是一把扇子,千昭缓缓伸手想要触碰,“姑娘小心,这扇子看似轻巧玲珑,实则杀机藏的最多。”
听后眼前一亮,千昭接着追问起来,
“哦?那不知它还有其他那些作用,劳烦展示下。”
“姑娘且看。”
说罢,铁匠握住扇柄按了下上面的那颗镶嵌进去的珠子,扇柄后多出一把刀片,锋利轻薄。下一刻,折扇打开,上下一翻,有银针出来,若是轻摇,则是一种迷烟飘出来,遮挡视线?千昭新声疑惑……
千昭忍不住为这位铁匠鼓掌,他耐心地告诉了千昭各处机关所在和其效用,随后按照千昭所吩咐的改造一波,约定好次日来取。
定制好后,千昭发现一切准备就绪,最后又买了些药材方回怀风馆
到了晚上楚逸才回来,千昭靠在榻旁,一听到开门声就去迎接他,体谅他奔波了一日,千昭主动给他一个拥抱然后带着他去浴池。
“夫君,可还舒适?”
千昭用特制的梨花香脂给楚逸擦背,楚逸心中一阵欢喜,见她这般定然有了事,倒也没拆穿,反身握住她拿着香脂的手腕将她压到池壁旁。
“娘子,你这是在玩火?不知一会娘子能承受得住多少?”
“我……唔。”
千昭一抬眸,眸中秋水潋滟,楚逸低头顺势贴了上去,喉结滚动,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尽情地回应这份热情。
一场缠绵过,千昭趴在楚逸的肩上大喘着气,脸上淡淡的红晕不知是被池中热气捂出的还是楚逸的挑逗。
呼哧——
“娘子,还玩吗?”
楚逸贴到她的耳畔,低沉的声音带着特有的磁性,惩罚地轻轻啃噬着她的耳根。
“唔……夫君,我错了。”
千昭是真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