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脸色有些尴尬，两人对视了一眼，看来又是一处家庭狗血剧。
“不是她，是我，是我砍的。”张娟将向暖扯到身后护着，“是我，他就是个畜生，他出轨，还生了个野种，我生气，就拿刀砍他了，这件事跟我女儿没关系，你们要抓的话就抓我。”说着把手递了过去。
警察这会儿有些无奈，“我们传讯的是向暖，放心，我们是警察，不会为难一个小姑娘的。”
张娟还要说话，向暖拉着她妈：“妈，没事，我没事，放心吧。”说完看着那两警察，“我跟你们走。”
“小暖……”张娟拉着她，哄着眼睛冲她摇头。
“妈，我很快就能回来。”向暖说完这句，径直下楼了。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也没对向暖采取什么措施。
女儿砍老子，老子又是出轨，又是在外面生孩子……
这种人说实话，就该挨那一刀。
但他们是警察，不能这么说。
所以也挺佩服向暖的，小姑娘看着挺娇气的，居然有这个胆子。
等到了派出所，警察也没难为向暖。就让向暖说了下经过。
向暖知道，她赖不掉。
砍了就是砍了，砍的时候就想到了后果。
说完那些，向暖问：“那只野鸡还在派出所吗？”
一旁一个女警察听了向暖的形容后，差点笑出来。
可不是么，明知道人家有家庭还往上贴，又生了个孩子，不是野鸡是什么？
“她还在。”
“我能见她吗？”
“当然，你不说我们也会安排的。”
于是向暖见到了林敏。
跟去年过年见的时候不同，现在的林敏整个人都胖了一圈。
看到向暖，林敏先是心虚，但随即又说服了自己。
“怎么？向卫国不敢来，派你这么一只上不得台面的野鸡来这蹦跶？”向暖开口就是一顿损。
她平时接人待物给人感觉都是温柔的，胆小的，跟大部分女孩子没什么区别。
但不代表她不会生气，不会发火，不会骂人。
只不过她学不来泼妇骂街那架势，就这么损几句，也挺解气。
“你……”林敏一听自己被骂野鸡，气的就站了起来。
向暖则坐下，看着她：“你不就是看中向卫国的那点钱么，他跟我妈还没离婚，又是婚内出轨，又是生了个野种，法院在判决的时候，大部分会偏向我妈，你得不到什么的。”
“我是看中卫国的人品。”林敏梗着脖子道。
“呵呵，人品？搞野鸡的还有人品吗，别侮辱了人品这两个字成么？”
林敏脸都气绿了：“警察同志，她骂人你们不管管？”
几个人都假装没听见。
这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是向卫国，胳膊上包扎过了，这会儿吊在脖子上。
看到向暖，向卫国脸色变了变，瞪了林敏一眼后，转头对警察道：“同志，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就不打搅你们了，我女儿没有砍我，我们是闹着玩，不小心划破的。误会，都是误会。”
向暖也不是脑子有坑非要说自己砍了向卫国。于是不做声，只看着他。
几个警察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这人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人性。要是向卫国真追究，他们还真不太好办。
“既然是误会，那我们就不插手了，向暖，来签个字，你就可以走了。”之前去她家把向暖带出来的警察喊她，一副生怕向卫国反悔的样子，赶紧去签字赶紧走。
向暖起身，走过去，签字。
“好了，你可以走了。”
向暖：“谢谢。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快回去吧，这大过年的，戒急戒躁，真有什么事情，来找我们人民警察。人民警察，为民做主。”
“好。”向暖挥挥手，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就走了。
向卫国对他们点头哈腰，赶紧追了出去。
“小暖，小暖……”向卫国追上向暖，“我没要警察抓你。”
“哦，那是我自己闲得无聊跑派出所来喝喝茶？”
“不是……我的意思是，林敏报案，我不知情。”
向暖站定，看着向卫国：“你知不知情对我来讲一点都不重要。向卫国，你要是识趣点，就主动跟我妈离了，让她早日脱离苦海。”
说完转身走了。
向卫国看着女儿头也不回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来的憋闷，他这里倒成了苦海？
这时候林敏追了上来，见向卫国看着向暖，心里有气，想发，但又忍住了。
她一脸歉意跟担忧：“都是我不好，我一看你那么多的血，吓的都糊涂了。小暖那边我去解释。”
没等向卫国说话，林敏又问：“你一下子流了这么多的血，这几天在家休息，广告店那边我去，咱儿子也两个月了，我也该出来帮你了。”
想到家里的儿子，向卫国的脸色好了点，他摇头，“儿子还小，你先陪着她，店里的事情不急。”
小年那天，张娟收到一份快递，是离婚协议书。
向卫国寄来的。
协议上说了，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归他们，向卫国在一次性给张娟三十万，广告店还归向卫国。理由是给了张娟，她也不会经营。
张娟看了之后问向暖的意思。
“离婚肯定是要离婚的，妈，那个广告店，一年的收入大概是多少？”
“以前挺好的，现在不行了。一年也就二三十万的利润。”张娟道。
“三十万就三十万，但是以后每年广告店的纯利润分百分之二十给你。妈，等我毕业了，我就带您去海城，我们在那边生活，不回来了。”
向卫国有一点说对了，那个店给她妈，她妈也经营不了。
但就这么给那一对狗男女，向暖跟张娟都不愿意。
每年分百分之二十，就当那一对狗男女给她妈打工了。
张娟看着女儿，最后点了点头。
赶在年前最后一天民政局还上班，向暖带着张娟一起，去了民政局。
向卫国给了张娟一张卡，“我用小暖的名字开的户，除了三十万，还有给小暖的十万，小暖，爸对不起你。”
张娟瞪着向卫国，眼里都是红血丝。
向暖攥着她妈的手，抽走了向卫国手里的那张卡，拉着她妈进民政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