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一路从小区跑到广告店。
店里还是那么乱七八糟的，各种喷绘摆满了所有的空间。
向暖提着菜刀径直冲了进去，几个安装的工人都没反应过来。
向暖一路冲进广告店，就看到向卫国穿着一件米色的大衣，嘴里叼着一根烟，表情十分惬意的看着电脑。
跟张娟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比起来，向卫国的日子太滋润了，脸在灯光的折射下都冒油光了。
向卫国拿着香烟弹了弹烟灰，一抬头就看到了向暖。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心一缩。
刚要说话，就看见向暖手里举着菜刀，忽然朝他砍了过来。
向卫国吓的一愣，抬手一挡。
菜刀划破衣服，在他的胳膊上划拉了一下，米色的大衣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鲜血染红。
可见向暖这一刀，是真的用力了，要不是冬天衣服厚，给挡了一下，这条胳膊说不定就要被向暖当场给卸了。
“啊……杀人啦，杀人啦……”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喊叫声。
外面几个安装工对视一眼，立刻冲了进去。
就见他们的老板向卫国一手捂着胳膊，米色的大衣上沾满了血迹。
在看持刀的姑娘，几个安装工面面相觑，这不是老板的女儿么，这……
向卫国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疼痛让他面部的表情有些扭曲。
他咬着牙对其他人道：“今天就这样，你们下班吧。”
之前喊杀人那个小姑娘，赶紧将包一拎就跑了。
她是店里新来的设计师。
其他几个人，犹豫了下，也走了。
屋子里顿时就剩下向暖跟向卫国。
“暖暖，你听爸解释……”
向暖打断他的话：“你跟那个姓林的生了个儿子？”
向卫国脸色再一次变了变，最后嗯了一声。
“呵，那你要解释什么？解释那孩子不是你的种，还是解释这一切都是那林敏算计的你？”
向卫国没说话。
那就是说，这两人完全是自愿的，没有什么胁迫，也没有什么酒后乱性，就是不要脸的搞在一起了。
“向卫国，我妈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我都看在眼里。你嫌弃她不打扮，嫌弃她疑神疑鬼，嫌弃她人老珠黄，你们向家还嫌弃她没给你生个传宗接代的儿子，这些我都知道。”
向卫国一怔：“……”
“我妈说她死都不会跟你离婚，可你这样的渣男，我实在不知道我妈留恋你什么？你也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从你跟林敏滚在一起还生了个孽种开始，你心里就应该明白，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喊那个字，因为你不配。”
向卫国一皱眉，怒斥一声：“向暖……”
“声音大了不起啊，向卫国，我今天来除了砍你一刀外，还要告诉你，要么，你净身出户，要么，我会劝说我妈，跟你上法院打官司，我要让整个桐城的人都知道，你向卫国是个什么东西。”
“你放肆。”向卫国气的一拍桌子，“这是大人的事情，跟你一个小孩说不清楚。”
“我满十八岁了。”向暖冷眼看着他，“当然，你也可以报警，说我砍了你，让警察来抓我。”
这时候张娟披头散发的冲了进来，指着向卫国：“向卫国，你要是敢我就跟你拼了。”
看到张娟，向卫国的脸更臭了，“看看，你看看，都是你教出来的，成什么样子。”
“是，我教的女儿知道维护她没用的妈，你妈教的好，教你出轨玩女人生野种。”张娟怼了过去。
“张娟，不要扯我妈。”
“我凭什么不说，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妈是怎么挑拨的。”
向卫国的胳膊还在流血，“我今天不跟你们说这些，赶紧走，我要关门了。”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店是你跟我妈结婚后才开的，那就是夫妻共同财产。你又出轨，又生了野种，去法院打官司，你说谁输谁赢？”
向暖说完转头看着张娟：“妈，这样的男人你还留恋他什么？他喜欢跟小三小四小五小六的纠缠，就让他去。跟他离婚，以后我养您。你愿意为了这样的男人在继续蹉跎折磨自己？”
向暖的嫌弃，表达的十分清楚跟直白，向卫国听了脸色是变了又变。
张娟心里的恨还有不甘，这一刻又听了女儿的话，终于下定决心，“好，离婚，向卫国，我要跟你离婚。”
向卫国怒视向暖：“你到底跟谁姓？”
“你以为我稀罕这个姓？等你跟我妈离婚了，我就跟我妈姓，这个姓，你愿意给谁就给谁。妈，我们走。”
向暖一手抓着菜刀，一手拉着张娟走了出去。
母女俩回到家，简单了吃了一些，向暖拉着张娟坐在沙发上谈心：“妈，你还舍不得他吗？”向暖问。
“没有，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他还能有儿子？”
“嗯。”
“呵，说一句无情的话，他今年都四十六了。等他儿子长大成能挣钱养他，怎么也得二十三岁了，那时候他都七十岁了，你觉得他儿子还能对他好？
你不一样，您今年才四十八，我还有一年多就能毕业了，到时候我就能养您，带着您全国，全世界的旅游，羡慕死他。”
张娟点头，“好，妈等着你带我旅游。”
正说这话，外面传来敲门声。
家里就两个女人，向暖拉着她妈不让她开门：“谁啊？”
“派出所的。”
张娟一听，骂道：“向卫国这个畜生，小暖，你别说话，砍向卫国的那一刀，是我。”
向暖看着她妈，摇头。
然后起身开了门，张娟拉不住她。
门外站着两个警察。
“你是向暖？”
“是。”向暖看起来很淡定，但心里也是紧张的不行，砍向卫国的时候全是拼着一股子气的，这会儿真的看到警察上门，也是害怕的。
但她不能表现出一丝的害怕，不然她妈肯定会担心。
“向卫国先生的妻子来报案，说你持械行凶，请跟我们走一趟。”
“妻子？呵呵，你们不查他的档案吗？他向卫国的合法妻子叫张娟，就是站在我身后的这位，是我妈，你们遇到的那个自称是他妻子的，不过是一只不要脸皮的野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