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墨从地上爬起来,江澄别看人小,她的炮弹威力那是十成十的猛,他的外衣被碎片穿透,里面小麦色的肌肤肉眼可见。
“啧,可真狠。”他拍掉身上的土,“滋啦”一声,袖子被他扯下来擦脸。“苏凡,你给我出来,刚才你封印我的灵力做什么!是嫌我死的慢?”
苏凡看了他一眼,直言道:“你什么能力,她什么能力?和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你也好意思?不卸去你身上的灵力,光是防御波动就能震碎她的筋脉,你该不会想娶个骨灰盒回家吧?”
……你说的好有道理,但我就想抬杠怎么破?
江澄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转妮出神。
半晌后,她开口:“其实你让我来这里,不只是为了种地养虫子这么简单吧?”
阿列克谢摩挲着转妮叶片的手顿了顿,“嗯。”
猜也能猜到。
自从她“觉醒”异能以来就不断的有事来找她,用脚趾头想都能想明白,她这是被人盯上了。
“是因为我的全系异能?难道全系异能还有什么古老传说?”
“全系异能有那么大的魅力?”
阿列克谢并没打算告诉她植物之心的事情。
“或许,你的特殊让一些人眼红了吧。”
他站起身,操着一双笔直的大长腿径直走向麦田,原来是麦穗上的蚂蚱吸引了他。
和江澄给他的那只不同,这只蚂蚱的颜色是棕色的,腹部有黑色条纹,两条蚂蚱腿也比之前那只细。
“咦?怎么又出来这么多,要不是我不爱吃油炸蚂蚱,它们现在都成了拼盘了。”
“这是蚂蚱?”阿列克谢指着它,“它和之前你给我的那只不太像。”
“这有什么,蝗虫本身就有很多种,还有一种尖头蚱蜢,喏,就是水稻田里的那些,都是蝗科虫子。”
阿列克谢第一次听说一只虫子还有科系的。
“走吧,我带你再去转转,前不久我在北边的森林里种了一排蘑菇,现在应该也长出蘑菇头了。正好可以带你去看看有没有枯叶蝶。”
刚一抬脚,就见景墨穿着一身天青色的长衫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花瓶。
江澄嘴角抽搐,那个花瓶是她昨天晚上放在卧室里的,没想到这货竟然把它拿出来了。
所以,他这是又偷偷的跑进她的屋子里咯?
很好,江澄握紧小拳拳,又有理由揍人了。
“哟,还没走呢,怎么,放着将军不当,跑我们这穷乡僻壤来开荒了?”
“你该不会,被开除了吧?”
他摇晃手里的花瓶,花瓶里发出锵啷锵啷的声音,景墨一脸嫌弃的丢给江澄,“你的鸟刚才掉进去了,我路过顺手把它救了出来,发现里面还有一只指环,你的手小,自己拿吧。”
江澄微微一愣,不是偷偷进她房间的?
但是花瓶里怎么会有指环?江澄接过那个花瓶,转身跑到太阳伞下的桌子上摆弄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个男人之间燃气的熊熊烈火。
比起苏凡,景墨此人行为要乖张狠厉的多。
至少对外人而言,景墨就属于宁可得罪谦谦君子,也不能得罪阴险小人的那种。
更别提这家伙嗓门贼大,从大老远就能听到他的声音。
然而此刻,他却小声的在和阿列克谢交流着。
“你没有处理干净后面的尾巴,现在来这里亡羊补牢,有意义吗?”
“你不也没有做好准备,就让对方抓住了把柄?”
景墨皱眉。
苏凡和阿列克谢在处理虫蛊的时候他就在识海里待着,全程观看着二人的动作。
于言那个人被种了虫蛊,苏凡给他拔虫蛊的时候意外受了伤,要不然他能乖乖的让自己出来?
阿列克谢带走了虫蛊,交给亲信去检验,检查来检查去也没搞出什么名头,反而还放跑了蕾哈娜和安琪儿。
他又想到江澄背上的那个诅咒,这件事一定和雷赛家族有着脱不掉的干系。
“有你保护她我很放心,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大的敌意。”
景墨双手抱臂,“我没有对你有敌意,一个手下败将而已,值得我去过多关注吗?”
阿列克谢:“苏,你这样真的很没有礼貌,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景墨点头,“没错,你之前追求我妈的时候也很没有礼貌,所以我这样对你,有什么问题吗?”
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经过他的提醒,阿列克谢突然想起100年前的荒唐事来。
那时候他刚刚拜入龚常有的门下,龚常有当时有一个大徒弟,名叫景清。
景清天资卓越,是他比不上的那种天才。他有一个妻子叫苏檬,但是两个人走散了,那些年他一直在找他的妻子。
阿列克谢虽然总听他说,却从未见过苏檬的样子。日子久了,就对这个女人有了好奇。
当时他刚刚进入到军团里,还是个新兵蛋子,一次荒星剿灭虫巢的任务让他遇到了一名女子,她有着飘逸的秀发,如墨的双瞳,让人见了久久不能回神。
她说她叫苏楠楠,是一名孤女。
他信了。
在那里,他们两个度过了非常愉快的两个月。
可当他鼓起勇气想要和她表白的时候,苏楠楠却告诉他,她怀孕了。
她这几年一直在找她迷路的丈夫,因为星际风暴,他们两个走散了。
不知为何,阿列克谢突然想起景清来。
当他哆哆嗦嗦的说出景清的名字时,那个皎若明月的女子双眸里的惊喜和意外让他心如刀割。
没有什么比初恋猝不及防的终结更加的让人心碎。
他强忍着伤心,把人送到了景清的身边,看着他们夫妻俩团聚。
往后的几年,他在军团里征战不休,企图用无止境的杀伐来填满心中的空缺,却没想到越是如此,他就越难过。
直到景清带着苏檬离开了第三宇宙,他登上将军之位,这件事才逐步平息。
可是这么多年来,他的心,永远为那个在月光下,坐在桥头划水的女子留了一个位置。
“苏,我爱过,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