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圣上息怒!”
外室的话才刚传进皇甫琰钰的耳朵,这边便是严厉的呵斥,外室自然是立刻就跪了一地。
青鸾看着这一地对着的宫女侍卫,眉目间的不厌烦一闪而过,真的是圣上一怒,便是多少人的罪过啊!
“行之,你还为我熬了安胎药么?”
东方尘知道,就算是劝了皇甫琰钰不生气,这跪着的人,也还是要跪着的,既然这样就也不关心这些了。
“尘儿,这药……怕是已经凉了,你还是……”
哪怕是到了现在,就差着临门一脚,皇甫琰钰的犹豫还是在作祟着。
明知道一碗药就解决掉了所有的问题,可是自己的心,还是狠不下来,这么多年的杀伐决断,怎么到了这一刻,反倒是犹豫了起来。
难道自己,真的对尘儿动了情?
一想到这里,皇甫琰钰的眉头便是皱了起来,可这眉头才刚皱了起来,眉心处便感受到了点点的冰凉。
那冰凉一点一点,带着均匀的气力,试图化开这眉心的惆怅。
“行之,我知道,你本就日理万机,而为如今有着身子,身体也越发的不好了,总是会让你分心,对不起。”
皇甫琰钰望着眼前这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东方尘,明明身体那样的不舒服,却还是再试图尽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皇甫琰钰抬手握住依旧按压着自己眉心的纤纤玉指,随即将自己的头埋在了东方尘的颈间,闭上了眼睛。
现在的自己,真的是没有办法,再去面对这样的东方尘了。
‘尘儿啊,若你并非东方家主,而我也并非这炎黄大陆的唯一君王,我当真愿意,于你采菊东篱下,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可是……
我……我不能啊!’
皇甫琰钰靠在自己的颈间,东方尘只以为他是累了,便轻轻的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似乎是想这样能让皇甫琰钰好受一些。
“来人!”
皇甫琰钰也只是靠了一小会儿,就重新直起了身子,那双方才带着犹豫的眼眸,现如今已经只剩下果断和决绝了。
“奴才在!”
“朕拿给皇后的安胎药,可是凉了?”
“启禀圣上,安胎药如今正是温热,刚好适宜皇后娘娘服用。”
“如此甚好,端上来吧!”
“诺!”
皇甫琰钰这边下了命令,外室便动了起来,不一会儿,青鸾就端着一方精致的锦盒迈着稳重的步子,缓缓走了进来。
“交予朕吧!”
自东方尘入住着椒房殿以来,皇甫琰钰便下了圣旨,说是这皇后娘娘的内室,一般人不得出入,而只有青鸾是得到了特许的,所以这药,自然是只有她才端的进来。
“诺!”
青鸾将锦盒放在一旁的方几上,将青瓷的小药盅端了出来,交给了皇甫琰钰之后,才行过礼,退了出去。
青鸾虽说是并不担心这安胎药有什么蹊跷,毕竟圣上的东西,还是没有谁真的感这般‘太岁头上动土的’,所以自然是例行公事的检查了一下,确认了当真没有问题,这才敢端进去。
如若不然,就算是要自己搭上这条性命,这药是万万不能,入了娘娘的口中的。
可是有些事情,是根本就不能如青鸾想的这么简单顺遂的。
例如现如今,那碗青鸾刚刚交付与皇甫琰钰的安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