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如今悲伤过度,这早朝,便取消了吧!”
皇甫琰钰大手一挥,留下这句话之后,便带着身边的暗卫,独自一人回了金銮殿。
自此之后,皇甫琰钰对外宣称,对于皇后东方尘思念过度,一病不起,这早朝便直接听了一个多月有余。
而一个多月的时间,足够造成极大的变化,等到皇甫琰钰终于重新坐在金銮殿上之后,入目的便是堂下朝臣,一副精神恹恹,却又满脸心急的模样。
“启禀圣上,臣有本奏!”
“启禀圣上,臣有本奏!”
“宣吧……”
若不是因为自己真的是套就没有出现在,这朝堂之上了,就现在的状态,自己怎么可能强忍着浑身的苦痛,挣扎着坐在这里。
原本打算走本的朝臣们,在听到了皇甫琰钰言语中的怒火之后,都有些面面相觑,后来再没有办法的时候,某位大臣才真了出来,硬着头皮开始启奏。
“启禀圣上,河南爆发了疫症,已经致使两个城池的百姓感染病症,而疫症还在继续扩散……”
“荒唐!这堂堂的河南,连个可以诊治疫症的医者都没有么?”
皇甫琰钰原本就精神不济,这一个月的时间,他都在反复的尝试用各种方式,来取出自己身体中的那根银针,可是奈何,任何方式都没有很好的效果。
现如今,也不过是只能通过外力和汤药,来减慢银针的回流速度,可这也是治标不治本的,无奈之举。
若不是因为,怕自己长时间不上朝,没有办法压制住自己朝堂中,那些异动,恐怕是根本就没有上朝的打算。
可这刚刚上朝,瞧见自己朝堂下的那些群臣,都是这样一副模样,真的是让原本脸色就十分难看的皇甫琰钰,身上那种气势,更加冷冽。
“圣上息怒!”
“启禀圣上,那疫症出现的十分怪异,原本只是出现在了一个富户的身上,后来几乎是一夜之间,便扩散了开来,现如今……却没有任何抑制的办法……”
那个原本正在汇报的官员,见皇甫琰钰脸色不好,直接吓的跪下告饶,到了后来,更是连汇报的声音,都越来越小了。
“混帐东西!”
“一个小小的疫症,都控制不住,这河南也不需要你来监管了!”
“来人,给朕拖下去,斩了!”
“圣上饶命!圣上饶命啊!”
河南都督一直跪在地上磕头请罪,可惜奈何,圣旨一下不容更改,立刻变有了侍卫走进来,将这名河南都督拖了下去。
“圣上饶命!圣上饶命啊……”
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那名河南都督告饶的声音很大,直到被拖到了很远的地方,却依旧隐隐约约能够听到他告饶的声音。
“还有何事?”
皇甫琰钰按着眉心的位置,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疼着,只好尝试着让自己平静下心情,毕竟治疗的御医也说了,这银针其中一个忌讳,便是勿动气。
“启禀……圣上……”
就在朝堂一片安静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声音,带着一些颤抖的响在了朝堂上。
“方宰相,你有何事?”
皇甫琰钰的语气中,有着强忍的怒气。
“启禀圣上,如今正值秋收时节,可是奈何,多出忽然之间闹了蝗虫灾害,多数的农户百姓今年会更是颗粒无收,如今大批的百姓因为没有粮食,四处乞讨,在各处流窜……”
“这有何难,直接开仓放粮便是了~”
皇甫琰钰听过之后,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大手笔的打算直截了当的解决这个问题。
“启禀圣上……这开仓放粮,怕是……实施不了……”
“为何?”
“圣上明察,如今这天下初定,原本大仓中的由于之前平定边远地区的是时候,调拨了很多的粮食,如今的大仓,早已经没有余粮……”
“这开仓放粮,怕是无粮可放了……”
方丞相在回答完之后,便直接跪在地上,重重的磕着头。
这一声声沉重的磕头声音,冲击着地面,就像是在为某些白色的事情,敲着钟。
“够了!”
“你们这些个废物,朕养你们这些朝臣,究竟是为了些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让你们浪费朝廷的俸禄,用来颐养天年的么?”
皇甫琰钰气的险些跳脚,那胸口个传来的隐隐刺痛之感,更是让他整个人的精神,都变得有些恍惚了。
“圣上息怒!”
“圣上息怒!”
“朕养你们,是为了让你们为朕分担事情的,不是为了听你们说什么息怒息怒的!”
皇甫琰钰真的是忍不住了,大手一挥,原本摞在右手边的奏折,被打散在地上,甚至有一些,从楼梯上滚落下来,砸到了跪在地上的朝臣的头上。
“圣上息怒,既然大仓已经无粮可放,那不如广征天下余粮,和那些和富户大商们做些个商谈,这样是若是有了余粮,也可以就近的发放给那些个流民。”
就在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不敢开腔的时候,反倒是跪在金銮殿靠近大门地方的一位年轻小臣,站了起来,似乎是打算替皇甫琰钰分担忧愁。
“言爱卿,所说正和朕意,就这样去办吧!”
“启禀圣上……”
皇甫琰钰刚觉得自己终于解决掉了一个麻烦,也对这个‘言爱卿’刮目相看的时候,原本的户部尚书忽然间站了出来,而皇甫琰钰原本想要听到了一个‘诺’字,也没有被实现。
“又是何事?”
“启禀圣上,圣上有所不知,这言同僚方才的方案,臣等自然是考量过的,但是付诸于实践之后,发现这其中的阻力,极其的大,根本无法推进。”
“这是为何?”
皇甫琰钰自然是看得出户部尚书言语中的为难,自己的理智,也恢复了一些。
方才自己是太过于生气了,才觉得这方爱卿说的很对,但是仔细想想,这么简单的法子,自然别人也是可以想到的,那么既然如此,为何拖到了现在,都没有人去实践呢?
这其中,定是有些蹊跷的。
“启禀圣上,是这样的,老臣之前也曾亲自拜访过几个商户,但是他们几乎都是统一口径的回绝了老臣……”
“那些商户,都是怎么说的?”
皇甫琰钰的左眼皮不停的在跳,很是让他感觉到烦躁。
“那些个……商户说……说……”
“大胆!不过是一句话,怎么就学不明白?”
“圣上……圣上息怒……那些个商户说——皇后娘娘刚刚薨了,如今正值守孝时期,暂时……暂时不与皇家做任何生意,直到……直到守孝期满……方,方可……”
“这守孝期,可说了要多久?”
一提到东方尘,原本就装作丧妻心痛的皇甫琰钰,自然没有办法发火,只好强压着怒火,问一问这个守孝期的时间长短。
“启禀圣上,守孝期……是……三,三年……”
“什么!”
这一下,原本强压着的皇甫琰钰,终于是爆发了出来。
“圣上息怒,不只是京中,如今整个炎黄大陆的商户,几乎都是这样的说辞啊……”
第八十五章 所剩无几
原本一些都不敢进谏的老臣们,看到户部尚书已经替他们出了头,也都纷纷站了出来,表达自己各个地方,对于那些个商户的不满情绪与无奈。
“启禀圣上,那些商户除了不打算参与这一次的开仓放粮之后,更有一些原本跟皇家有着合作的皇商,也纷纷表示,因着皇后娘娘薨了,需要守孝,不想再与皇家有任何的接触及关联。”
“启禀圣上,因为众多的皇商,都停止了供货的关系,如今这皇家所需要的许多东西,都已经捉襟见肘,礼部这边每天的哀怨载道,人人都失去了筹办各大事项的动力。”
“毕竟……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礼部尚书脸带绝望的跪在金銮殿上,丝毫没有任河生存的欲,望。
“圣上……求圣上做主啊!”
“求圣上做主!”
皇甫琰钰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自己一只手便能掌握的朝堂,现如今竟然也能够把自己逼迫到如此境地,真真儿是……
“朕今日有些乏了……就先到这里吧!”
皇甫琰钰没有再给这些朝臣进谏的机会,直接选择了退朝。
“退朝!”
“退朝!”
皇甫琰钰走得很快,回到了内室,便直接叫了暗卫来复命。
“那些商户,究竟是怎么回事?”
“启禀主子,那些商户都是东方家族的家产,如今皇后娘娘薨了,东方家族也重新更换了家主。”
“什么?”
“如今的东方家主,是何人?”
此刻的皇甫琰钰真的是觉得,自己闭关的这一个月,真的是彷佛什么事情,都脱离了自己的掌控,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就像是如今自己无法掌控的生命一样。
存在了太多的变数。
“启禀主子,如今的东方家主从来不出现在众人面前,唯一能够打听到的便是,这位家主狠戾果断,而且……”
“说吧!”
对于自己暗卫的了解,皇甫琰钰知道,这一个停顿意味着什么,他只好深吸一口气,来试图消化接下来的话。
“如今的东方家主扬言,自己一定要为上一任家主,报仇雪恨……”